燕七看着安東熙和權在野槓起來了,趕緊‘拉架’:“哎呀,安東熙大丞相,權在野副相,你們怎麼因爲我在衆目睽睽之下大動干戈,傷了和氣?這多不好!我怎麼好意思呢!”
“權在野副相,我聽你的,既然你不讓我進去,那我就離開,安東熙大丞相,雖然你盛情邀請我,但是權在野副相一力阻攔,我也只能暫時離開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完這句話,燕七閉口不言。
也不走,就戳在那裡看熱鬧。
他這番話,哪裡是勸架,分明是在拱火。
權在野聞言,暗罵一聲:燕七,你太壞了。
說走你還不走,當誰看不出你的蔫壞心思?
但是,看出來燕七的懷心思,卻又解不了。
你說難受不難受!
果不其然。
安東熙受不了了。
他是丞相,比誰都要臉。
燕七的話,似刀子一般,刺中了他的心房。
安東熙大叫:“燕大人,請留步,你是我請來的客人,我豈能怠慢?燕大人,裡面請。”
“不可!絕不許燕七進去。”
權在野哪裡會讓燕七進去?
燕七一旦進去,車賢基一生氣,這丞相之位,說不定就丟了。
安東熙火冒三丈:“燕七是本相的客人,憑什麼不許燕七進去?”
權在野高喊:“現在乃是非常時期,縱然是你丞相,也該知道外人一概不得進入的規矩吧?”
安東熙冷笑:“外人一概不得進入?這是誰定的規矩?我是內閣丞相,爲什麼我不知道這條規矩?”
權在野一臉桀驁:“這是南山郡王定的規矩。看,這裡有南山郡王的手諭,可不是我胡亂說的。”
安東熙眸光冷厲。
盯着車賢基的手諭看了一陣,對車賢基愈加不滿。
他是內閣丞相,車賢基頒佈規矩,卻不通知他,這不是不將他這個丞相放在眼裡嗎?
燕七冷笑:“原來是南山郡王定的規矩?”
權在野趾高氣揚:“那是自然!南山郡王定的規矩,誰也不得違背。”
燕七話鋒一轉:那我倒要問你一句,德川滕剛算不算外人,爲什麼德川滕剛可以進去,我卻不可以?難道,這不是違背了南山郡王定下的規矩?”
“唉,這……”
權在野腦子嗡的一下。
麻痹的,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bug。
燕七冷笑:“南山郡王雙標玩的真溜!他立下規矩,外人不得進入,他卻帶着德川滕剛進去了。就憑南山郡王雙標的做派,嚴於待人,寬以對己,有什麼資格被立爲儲君呢?”
權在野一陣頭大。
面對燕七的嘲諷,毫無應對辦法。
安東熙怒意更勝,指着權在野,徹底不留情面:“我乃是內閣之首、高麗丞相,直接對國主負責。車賢基雖然是皇子,但他的封地是在南山郡,齊島和滿月臺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管!”
“權在野,我明確的告訴你,車賢基定的規矩,不好使!齊島、滿月臺的事情,必須由本相說了算,你就不用拿着雞毛當令箭了。”
權在野丟人丟到家了。
沒想到,安東熙連車賢基也豁出去得罪。
安東熙怒視權在野,大聲宣佈:“我再說一遍,燕七是本相邀請的客人,任何人不得阻攔,誰敢阻攔,便是越權,本相必不會放過他。”
“你……”
權在野急頭白臉:“安東熙,你這是……你這是獨斷專行,剛愎自用!若似你這般做法,那內閣還存在五位大人幹什麼?乾脆由你一人執掌內閣好了。”
安東熙冷笑:“我正有此意!權在野,你若是不願意在內閣呆着,只管退出,我不留你。”
權在野被懟的差點嗝屁:“安東熙,你太囂張了,總之,燕七進入滿月臺,我不同意。”
安東熙眸光兇戾:“你不同意?那你可以去找國主,告我一狀。但是現在,我要帶燕七進去,誰敢阻攔,我拿他是問。”
權在野身子狂顫,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
安東熙向燕七拱手:“燕大人,裡面請。”
“大丞相請!”
燕七和安東熙並肩而行,路過權在野時,眨了眨眼睛:“給臉不要臉,這下舒服了?哈哈!”
說完,笑着與安東熙越走越遠。
“燕七,你……你給我等着,我定要給你好看。”
權在野臉頰火辣辣的刺痛。
衆目睽睽之下,就這麼被燕七和安東熙聯手收拾了一通。
這口氣,怎能咽得下?
他可是副相啊。
……
有了安東熙引路,一路暢通無阻,順利進入
滿月臺。
議政之事,要在明日進行。
安東熙爲燕七安排好了驛館。
一切都是最高標準。
燕七向安東熙拱手:“多謝大丞相鼎力相助。”
安東熙道:“燕大人對我有恩,我自當回報。”
兩人閒聊了一陣。
燕七試探着問:“大丞相,國主身體如何?”
安東熙蹙眉:“實不相瞞,老國主昏沉多日,從前天開始,突然耳聰目明,腦子清醒,能吃多餐。此乃迴光返照之象。恐怕,老國主的性命,就在幾日之間。”
燕七點點頭,又道:“國主明日議政,我能否以大華特使身份旁聽?”
安東熙聞言,猶豫許久,沒有說話。
燕七知道安東熙是在琢磨利弊,道:“大丞相有什麼直說,我這人可不是容易生氣的人。”
安東熙道:“燕大人,此番議政,若是由我主導,我自然要安排大人進去,大華乃是高麗友好鄰邦,旁觀議政,也屬正常。”
燕七聽了安東熙的話,心裡微微有些不喜。
安東熙雖然說話客氣,可是卻亂了綱常,給燕七埋下了釘子。
大華是高麗友好鄰邦?
這是什麼話?
高麗就是大華的附屬國,這是高麗老國主向大華遞交《國書》時,就板上釘釘的事情,焉能敷衍塞責?
不過,燕七沒有發怒。
因爲《國書》是高麗老國主親自簽訂的。
老國主若是離去,《國書》便失效了。
接下來,新國主繼位,再重新遞交《國書》。
燕七深通其道,絕不會發無名之火。
他微微一笑:“既然大華是高麗的友好鄰邦,我以大華特使的身份旁觀議政,不是很正常嗎?我也可以給出建設性的意見。”
安東熙笑容玩味:“燕大人所言極是,燕大人乃是大華上國的才俊,提出意見,自然寶貴。若是由我主持議政,定然要借鑑燕大人的意見。可是……”
他話鋒一轉:“可是,這次是由老國主親自主持議政,誰可以旁聽,誰不可以旁聽,都在老國主一念之間。我雖然是丞相,卻沒有邀請燕大人旁聽議政的權利。一切,都是由老國主做主。”
燕七心裡明鏡!
安東熙這是把皮球踢給了老國主。
真是大大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