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看得出來,河秀珠真的已經被車賢重傷透了心。
她對車賢重只有深深的恨。
不過,這也怨不得河秀珠如此‘絕情’。
換成任何人,也無法接受車賢重這種喪心病狂之人。
畢竟,河秀珠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郡主。
她爲車賢重分擔了繁冗的民生負荷。
這些年,在醉心樓賺的錢,都用來貼補北山郡的民生了。
換句話說,河秀珠是爲車賢重立下了汗馬功勞。
但就算如此,車賢重卻將河秀珠棄之如敝履。
甚至於,送她入虎口。
如此絕情,誰能不恨?
……
河秀珠起身,穿好衣服,不敢走路,夾.着腿,想了想道:“大人,我的親人只有你一人!我姓河,也不姓車!車賢重就是北山郡王,與我沒有半分干係,你愛怎樣,那遍怎樣。”
燕七點點頭:“我瞭解你的心思了。”
河秀珠夾.着腿走過去,將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車賢重滿是油膩、帶着諂媚笑容的大臉。
“哎呀,寶貝女兒也在這裡呢。”
車賢重語氣親切:“我的好女兒,你剛纔沒有受傷吧?哎,剛纔那一同亂射,可把我擔心壞了。我受傷不打緊,可千萬莫要傷了珠兒……”
“呸!”
河秀珠口水啐在了車賢重的臉上。
車賢重關心的話,戛然而止。
神情尷尬,笑容僵硬。
河秀珠盯着車賢重皮笑肉不笑的臉,眸光冷漠:“從現在開始,你記住,你是北山郡王,我,河秀珠,沒有你這個父親?我的親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燕大人,你聽明白了嗎?”
車賢重機械的答應:“明白,我明白……”
河秀珠向燕七作揖:“大人,珠兒先下去休息一下,剛破了身子,珠兒承受不住。”
這句話,就是專門說給車賢重聽的。
車賢重聞言,心裡無比後悔。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將河秀珠送給德川滕剛。
這真是一步臭棋。
車賢重雖然後悔。
但是,他後悔的不是傷了父女之情,而是後悔
走錯了棋。
當初,若是將河秀珠當成禮物送給燕七,這計劃不就完美了嗎?
可惜,可惜了啊。
燕七指了指座位,對車賢重道:“坐吧。”
車賢重坐在椅子上,笑看燕七,別提多親切了:“哎呀,燕大人,沒想到你和珠兒感情這麼深,我這女兒真是找了一個好夫婿。”
啪!
燕七將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摔。
車賢重驚得立刻坐起,手足無措。
燕七怒視車賢重:“珠兒剛纔說的很明白了,你們早已斷絕了父女關係。她不是你的女兒,你也不是他的父親。北山郡王,你要是還敢大言不慚,認珠兒當女兒,那我也只好送客了。”
“濤神,請北山郡王出去。”
濤神大步流星走過來。
車賢重趕緊擺手:“不,不認了,我再也不和河秀珠相認了。她不是我女兒,我也不是她的父親。”
“哈哈,這就好辦了。”
燕七瞬間變臉。笑容可掬:“北山郡王,別客氣,快請坐,快請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啊。哦,你該不是找我算賬的吧?說什麼我誣陷你……”
“怎麼會呢,不敢,絕對不敢。”
車賢重神情卑微,哪有北山郡王的威嚴。
燕七問:“那你來找我,有何要事?”
車賢重焦急不已:“燕大人,是這樣的,車賢基猛攻城門,不出一個時辰,怕是城門要破,到時候,燕大人萬一受到了驚嚇,豈不是我的疏忽?所以,我想請燕大人出手守城……”
燕七哈哈大笑:“北山郡王想多了!”
車賢重呆呆的問:“我哪裡想多了?”
燕七道:“用不着等着城破,我已經下令,帶上珠兒,由五百死士守護,攻殺出城。我可以放出話來。我隨時可以平安出城。至於車賢基?呵呵,焉能奈何得了我?”
車賢重一聽傻眼了,起身哀求:“燕大人,您千萬別丟下我出城啊。”
燕七道:“你要是守不住城門,就趕緊棄城逃走吧。”
車賢重一聽就嚇完了。
他哪裡敢棄城逃走?
前腳棄城,後腳那些士兵就會投降。
他就成了
孤家寡人,被車賢基追上,不得亂刃分屍咯?
燕七敢棄城,他卻不敢。
車賢重苦苦哀求:“燕大人,求求您救我一命,幫我守住城門,可好?求您了。”
燕七望着神情卑微的車賢重,眯着眼睛嘆氣:北山郡王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只有區區五百人,你讓我守城?怎麼守?再說,你麾下有三萬大軍,卻來求我,這不是緣木求魚嗎?”
“燕大人……”
“北山郡王不必多說,我心已定,馬上就要殺出去,你自求多福吧。濤神,立刻集結死士,準備出城。”
“是!”
濤神立刻集結兵力。
車賢重嚇得臉色如土。
燕七一旦走了,他就徹底等死了。
車賢重向樸太閒不住的拱手:“樸參議,全靠你了,全靠你了啊。快幫我說說話。”
樸太閒輕咳一聲,起身,向燕七作揖:“大人,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稍留片刻。”
燕七站起了身子,看了看樸太閒,緩緩坐下:“樸大人才學非凡,素來讓我仰慕。既然樸大人這麼說,我就稍坐一會。”
車賢重一聽,開心不已。
看來,找樸太閒說情,這步棋終於走對了。
車賢重不住的向樸太閒使眼色:“樸參議,燕大人很看重你呢,你倒是多說幾句啊。”
樸太閒對燕七說:“大人,我對您素來仰慕,此番,北山郡王遇到大劫難,生死關頭,急需要您的幫忙,求您不吝出手。”
燕七猶豫了:“這……”
車賢重急了:“樸參議,再說幾句,快點,再說幾句啊。燕大人已經有鬆口的跡象了。樸參議,快說啊。”
樸太閒給燕七作揖:“請燕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拔刀相助,幫北山郡王躲過此劫。”
燕七想了想,搓了搓手:“樸大人,換成別人,我絕對不管,但是你這麼說了,憑我和你的交情,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不過,話說回來,我縱然想要幫助北山郡王,卻還需要北山郡王回答我幾個問題。不然,我絕不會出手。”
車賢重一聽,眉開眼笑:“燕大人,您只管問,我定然回答,而且知無不盡,知無不盡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