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克稍稍有些驚慌。
不過,他心理素質不錯,馬上就鎮定下來。
犀利的眸光,向安四海、趙青望去。
最終,定格在燕七身上。
這廝,絕對是幕後主使。
安四海、趙青,還有一直沒說話的燕七,分明是有備而來。
趙青找過他,上書此事。
楊克睡了車笑琳,得了好處,自然要爲車笑琳辦事。
所以,他直接把趙青給拒絕了。
沒想到,趙青竟然聯合安四海,將這事給挑明瞭。
還不死心?
楊克向皇上跪下:“回皇上,非是臣自作主張,拒絕河秀珠於千里之外,而是因爲高麗無理無教,無德無品,無財無富,處於閉塞邊塞之地,彈丸小國,卻敢蔑視大華之威,此等無禮之徒,焉能與之結交。”
“更爲嚴重的是,十年之前,太子率軍攻打安南,大華向高麗徵兵,要他們輔助進攻,他們竟然按兵不動,太子之劫,高麗絕對難辭其咎,似這樣無德之國,還要與之結交,豈不是愚蠢之事?”
這話剛說完。
八賢王立刻站起來,威儀的臉上,充滿了仇恨:“皇上,臣弟認爲,丞相言之鑿鑿,道理非凡。尤其是高麗拒不出兵,也間接導致了太子戰死於洪城。此乃不共戴天之仇,焉能等閒視之?高麗使者竟然還敢進入大華?別說皇上,就算是本王,也不能饒了他。”
皇上蹙眉。
想到太子之死,心裡凝成了一股繩,臉色發白。
呼吸,有些跟不上。
瑞安拿過藥丸。
皇上看了看藥丸,遲疑了半刻,吃了下去。
八賢王看了看皇上,見皇上久久不說話,轉頭盯着安四海:“安御史,皇上無言,便是默認了本王和楊丞相的意見,你快將高麗使者趕走吧。”
安四海左右爲難。
一下子就不知道怎麼進行下去了。
燕七站了出來:“臣有一言,請皇上明鑑。”
皇上眼前一亮。
楊克瞪起眼睛。
燕七也回瞪楊克。
咋地,和我比眼睛大啊?七哥能裝下你兩個。
“哼!”楊克重重的哼了一聲。
八賢王望向燕七,眸中掩飾不住犀利寒意:“燕尚書,若是因爲高麗使者一事,你就不用
楊克怒吼:“你這不是冒犯賢王,又是什麼?”
燕七冷哼:“我告訴你,這不叫冒犯,這叫諫言!理不辯不明,道不辯不清?難道,堂堂大華,朝堂之上明辨是非,竟然要因言獲罪嗎?”
“你……”
楊克變成了啞巴,完全無法辯白。
八賢王也被燕七的氣勢給驚擾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燕七,心裡後悔不已。
完了,完了!
養虎爲患!
追悔莫及!
當初,若是自己不給燕七機會,燕七怎麼可能坐上工部尚書的位置?
這不是給自己培養了一個對手嗎?
八賢王臉色陰沉:“本王關心高麗之事,乃是爲皇上分憂,爲朝廷解難,爲國盡忠,有何錯處?”
燕七哈哈大笑:“八賢王賢德有禮,一心爲皇上分憂,真不愧是八賢王的稱號啊,我是萬分佩服的。”
“而在我心裡,正是以八賢王爲榜樣,也想爲皇上分憂,爲朝廷解難,爲大華盡忠。雖然我才華不及八賢王之萬一,但也想略表諫言,爲皇上分憂,何錯之有啊?”
靠!
八賢王無言以對。
燕七分明是用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手段。
八賢王縱然有萬般言辭,也說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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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否定了燕七,相當於否定了自己的話。
皇上眉宇間露出一抹喜色:“皇弟,你看看,燕尚書向你學習,頗有你的幾分風骨,此乃一大快事啊,你怎麼還不開心呢?”
八賢王鼻頭蹙起了皺紋,擠出一絲笑意:“開心,燕尚書頗有憂天下的風骨,臣弟自然是開心的。”
“開心就好。”
皇上揮揮手:“燕尚書,你有什麼意見,只管說來。”
燕七道:“皇上,臣以爲,不管高麗是如何討厭,如何首鼠兩端,我大華之地,一寸都不能丟,否則,豈能對得起大華的列祖列宗?”
“高麗本就是大華的附屬國,現在卻因爲諸多原因,有被倭寇蠶食的嫌疑。若是,我們現在依然對高麗不管不問,那不是相當於資敵,將高麗拱手讓給東瀛嗎?皇上,我們焉能犯下這等大錯?”
皇上掙扎了起身,圍着燕七轉了幾圈,用力點頭:“說得好,說得好啊。資敵大錯,豈能再犯?哈哈,說得好,說得好。”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