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金陵城外的小插曲,長途奔波的車隊總算恢復了平靜。花語生性恬靜內向,除了和自己的小閒逛逛街,平日裡很少出門,在家裡苦心鑽研醫術。可自從家裡人多了之後,她也不得不隨大流,經常被天天姑娘和小夢拖出去逛胭脂水粉的鋪子。
怡君大美人性格火辣,從來都是閒不住的,本來還安安靜靜的在屋裡陪着產後休養的柳醉顏,可自從她最害怕的師父大人來了之後,就再也不願呆在家裡了。這可苦了蘇姐姐,本來高傲冷淡的秘衛首領變成了小保姆,端茶送水伺候小師妹,還得畏手畏腳的照顧趙婉兒,畢竟算是她的乾女兒,能不當寶貝嘛。
嶽季恆歸順北齊後,與雷克沙一起被派往北方的邊關抵抗韃子,畢竟名將之後,本事不大不小,以他的威望帶兵足夠,安家的兵馬對於這曾經徵北大都督也不排斥,趙閒沒興趣再爲北齊賣命,雷克沙也只好請他幫忙了。
至於凌仙,與趙閒、黃天天等人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或許有野心,但老家父母還有弟弟凌月尚在,他做事不會太絕,嶽季恆投降他怕被清算失蹤,蘇婉雲等人也沒有可以去尋找他了。
而金陵都指揮使陳慶,北齊朝廷以他兒子強搶民女爲由,差點把他教子無方的人殺了祭旗。最後軟硬皆施,在北齊境內封了他一個小官,當天就順道把他全家都帶走了,看樣子是想爲趙閒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金陵的事情瞭解。黃天天要去姥爺家探親,於是車隊準備停留一天,先行派了四德回常州通知安大小姐。攜家帶口這麼多人,總不能都歇息在船上,上次在金陵趙閒還有所宅子,還留下幾個僕人搭理,衆人便在這裡歇息下了。
“我回來了!”伴着輕聲高呼,趙閒緩步來到自己位於金陵繁華地段的宅子前方,剛要進去,忽的驚叫着退後了幾步。
只見自己粉白的院牆上。畫着一個霞光萬道的男人。面如冠玉、白衣勝雪,好一個翩翩美男子。前面放着香爐插着好幾炷香,前面還擺着水果豬頭鮮花,鮮花黃的白的都有。乍一看像是祭神。仔細一看又像是出殯。
門口路過的行人。都敬畏的瞟上那男子一眼,甚至有幾個老婦人,突然跑到院牆前磕了個響頭。插了三炷香在香爐裡,然後一臉歡喜的跑掉了。
“我日!”趙閒氣不打一處來,站在門口直接罵起了街:“你們有完沒完?他孃的都過了一年了,你們還在祭拜老子,喪盡天良啊!人心不古啊!”怪不得出去一年遇上這麼多破事,差點死了好幾次,都是這羣好事的傢伙咒的啊!
趙閒想一腳將那香爐當成足球踢出去,那些那香爐是銅的,還釘在地面上防止別人偷了。結果……
“嗷!!”趙閒的臉瞬間抽搐了幾下,察覺到周圍路人異樣的目光,晃晃蹲下身裝作繫鞋帶,結果發現……這時代的靴子,他孃的沒有鞋帶。
“呀!”嬌聲驚呼傳來,朱漆大門裡忽急急行出一位花信少婦,身材玲瓏浮凸、嬌小可人,小口紅潤如櫻桃,深色羅裙顯得成熟端莊,精緻的眸子卻又平添了動人的神韻。
見趙閒捂着額頭滿臉吃癟的摸樣,柳醉顏分外詫異,急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問道:“趙閒,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誰打了你,我去教訓他!”
“沒什麼,走了沒看腳下,不小心撞上了。”趙閒尷尬的解釋了幾句,轉目瞧見扶起自己的是她,不禁急道:“我的天嘞,我的好老婆,你不乖乖呆在屋裡坐月子,出來作甚?已經入秋萬一着涼,我還不得心疼死。”
“哎呀!”柳姐輕輕跺腳,竟然帶着幾許撒嬌的意味,本來成熟穩重的她坐起這個動作,到顯得頗爲有趣。她蹙眉輕道:“你怎麼也是這般?我已經半個月沒出過門,先是花語攔着,又是師姐攔着,今天見天氣不錯,想出去透透氣,還未出門又要被你攆回去。你們直接把我鎖起來算了。”
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天氣確實還不錯,趙閒便沒有在堅持,轉而嘿嘿笑道:“她們也是關心你的身體,纔要攔着你嘛!女人家產後是最身體虛弱的時期,怎麼可以不好好保養。”
“妾身明白,有勞老爺牽掛了。”柳姐實在無奈,便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眼睛望向旁邊不再搭理他。
“好了好了!我錯了。”趙閒拉住她的小手,轉目看向牆上,搖頭氣道:“這羣沒公德心的傢伙,在我家院牆上亂塗亂畫,你是家裡的女主人,怎麼也不管管?”
柳姐輕輕搖頭,微嗔了他一眼:“什麼亂塗亂畫,我問過看房子的廚娘宋嫂,她說這上面畫的,是一位保佑人兒孫滿堂的神仙,非常的靈驗。隔壁養的母豬幾年也不見下崽,遷到這裡拴了一晚上,過幾天就懷上了,人家都說這是神仙的功勞……”
“我呸!呸呸呸!”趙閒臉色黑的嚇人,額頭青筋暴起,很有股殺人的衝動,氣急敗壞的道:“胡說八道,這上面祭拜的人是我好伐?人拜我就算了,把豬遷來作甚?不行,我要宰了這畫畫的人……”
柳醉顏錯愕不已,繼而‘嗤’的笑出來,眉目暈紅,身體輕顫,搖曳生姿,頗有一番動人風韻。她氣不成聲的道:“我就說這畫像上的人怎麼有些眼熟,原來這神仙就是你啊,虧我還來上了兩柱香……”說的此處,她猛的掩住嘴脣,熟媚的臉蛋兒紅了起來。
“嗯?!”趙閒的怒意頓時消散,轉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嘿嘿笑道:“你也來這裡上香求子?女兒還沒滿月你就心急起來,不愧是我的貼心好老婆!不過要求子何必上香,直接上我不就……哎呦!”
色眯眯的話還沒說完,就把輕輕扇了一巴掌,柳姐氣呼呼的嗔了他一眼,臉頰緋紅的道:“大街上也胡說八道,想氣死我啊你?……我來這裡上香,是因爲…因爲我想要個兒子,給安家一個交代,纔不是心急……你笑什麼笑?信不信我以後都不讓你進屋?”
見趙閒憋着笑容,柳夫人徹底生氣了,插着腰肢使出了殺手鐗。趙閒頓時安家下來,輕咳幾聲緩解笑意,岔開話題道:“好好好!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寶貝閨女了?還有蘇大姐了?”
柳姐輕笑連連,小聲道:“師姐哄婉兒睡覺,結果把自己哄睡着了,宋嫂在旁邊看着,我才能乘此機會出來走走。”
趙閒輕輕點頭,看天色不錯,便道:“正好,我帶你去街上逛逛,多走走,也對身體有好處嘛。”
柳姐臉頰上露出幾絲微笑:“我想去萬寶樓看看,近一年沒來江南,也不知這裡的生意怎麼樣了。安家家業再大也不能放任不管,這些可都是以後賴以爲生的產業,你要學着打理纔是,我和碧柔兩個女兒家,那裡照顧的過來。”
說起安大小姐,趙閒到真是有些想念了,不知她種下的桃樹發芽了沒有。還有蕭姐姐現在恐怕很寂寞吧,回去會不會被她榨乾。葉莎公主冷靜這麼久,得知他皇兄無大礙,我又放下權力歸於市井,因當知曉我的苦衷原諒我了。
柳煙兒這個病怏怏的妮子,她的病哪個天竺神醫不知治好了沒有,此次攻入長安,她的幾千只火銃可是幫了大忙,風御醫應當能照顧好她吧!小紫月這個暖牀的通房大丫頭,到還真是個問題,留在也不是,送出去就更不行了,不如……
柳姐走着走着,忽的發覺他嘴角露出幾絲壞壞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像是上次在酒樓裡,對她霸王硬上弓時的表情,她柳眉輕輕皺起,哼道:“你在想什麼?”
趙閒回過神來,忙輕咳幾聲,嘻嘻道:“我在想我們曾經浪漫的故事罷了……哎呦!”
話爲說完,又把輕輕扇了下,柳醉顏面紅耳赤,輕輕嗔了句:“下流胚子!”便再也不搭理他了。
趙閒摸了摸臉,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最後還是不明所以,唯有苦笑幾聲,急步跟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