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磕磕碰碰,出來雜草便是樹叢,根本沒有道路可言。
方纔進入其中星雅便後悔了,這片荒林如此之大,想要找到趙閒談何容易,說不定還會遇到野獸毒蛇,或者獵人佈下的陷阱。
早知道就帶着侍衛出來了。星雅猶豫半晌,還是準備回到官道上,至少沿着路可以回江邊。
她不在遲疑,忙回頭望外走去,那想還沒邁出一步,就聽到‘沙沙’的聲音由遠及近,往自己這裡跑來!
“啊!”的驚聲尖叫,星雅拿着匕首護在胸前,又急又怕的道:“你跟着朕做什麼?朕又不好吃!別過來啊!”
‘沙沙’聲微頓,好似真停了下來,二位萌物僵持片刻,星雅只得試探性的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沙沙’聲直接就跑了過來。她嚇的花容失色,只得繼續跑向樹林深處…
明月當空,秋天的夜晚已經帶着幾絲寒冷,紅楓樹下,羞煞旁人的場面漸漸停止。
沈雨緊閉着雙眸,呼吸平穩異常,枕着粗大的胳膊,好似進入了夢鄉之中。小衣輕輕蓋在酥胸上,遮掩住那外泄的春光,隱隱約約間仍可見到酥軟嫩白上的幾抹紅痕,以及臉頰上殘留的媚人春意。
趙閒摸了摸鼻子,僵持在原地不知該不該叫醒她。忽的冷風吹來,周身感到幾絲涼意,他探手抓住沈雨的手腕,仔細號了號脈,脈象並不凌亂但也不平穩,白日中了一掌,對她的影響還是有的,只是她本身武藝極高,護住要害並沒有受致命傷。
還是先回去,吃些藥物養養身子比較好。趙閒打定主意,便俯下身輕道:“沈雨?雨兒姑娘?”
沈雨酥胸又規律的起伏,連呼吸都沒有任何波動。好像睡的很熟。
趙閒暗暗搖頭,再大的響聲,也不可能叫醒裝睡的人,他也只好不再呼喚了。
看了看旁邊散落的衣物,他擡起手來,掀開蓋住她前胸的小衣,兩團雪白再次映入眼簾。仍讓他腦門微微充血。
打量着她微微顫動的睫毛,趙閒忽的暗笑了幾聲,擡起手撫摸上她的光滑肚子,粗糙的大手順着曼妙的曲線上滑,漸漸到達肋下,感覺到她身體本能的緊繃。又立刻放鬆裝作茫然不知,趙閒脣角勾起幾絲壞壞的笑容。心中泛起幾絲旖念,大手忽的在酥胸上抓了下。
“嗯~”沈雨身體猛的顫抖,咬着下脣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臉頰上頓時紅暈籠罩,好似是要被‘吵醒’了。
趙閒連忙縮回手來,裝出坐懷不亂的高大摸樣。稍許,卻見她又沉睡了過去,仔細觀察,竟發現她臉上帶着憤憤的表情,看樣子對自己道貌岸然的摸樣頗爲不滿。
二人就這樣演着啞劇。趙閒搖頭連連輕笑,當下也不戳破這層窗戶紙,從衣衫中尋找出那件繡着鳳凰的肚兜,手繞道她脖頸後繫着紅繩。俏臉近在咫尺,他輕聲打趣道:“好漂亮的鳳凰,眼睛大大睫毛長長,叫起來也特別好聽……”
感覺到趙閒的動作,沈雨臉頰上總算露出幾絲放鬆的神色,仍由他幫忙穿着衣衫,不動不響就和睡美人似得。
方纔把這上天創造的尤物用衣衫包裹起來。還未繫上腰間玉帶,趙閒忽的聽到幾聲急促的呼喚:“救命啊!不要追我……”
糟了!趙閒大驚失色,瞧我這腦子,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人都給忘了!他急急颳了下沈雨的小鼻子:“快點醒過來。我馬上回來,等着我啊!”話閉,趙閒就急匆匆的起身往聲音的來源處跑去。
星雅小臉上盡是焦急,幾乎帶着哭腔了,提着裙襬奔跑,拿想掛到了橫着伸出的樹枝,失去平衡之下直接栽倒下去。
她心中頓時絕望,摔倒在地上時,感覺卻不疼痛,反而軟軟的,好像…好像還是活的。
“啊!救命啊!滾開!”星雅嚇的夠嗆,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刀刺下去,把撲過來救駕的趙閒差點嚇死,忙急急抓住她的手,大聲道:“是我!死騙子……呸!我是趙閒!”
“呼呼…”星雅喘着粗氣,仔細看了看才發現真是趙閒,心中的害怕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繼而又緊張道:“後面,後面有東西追我!”
趙閒眉頭緊蹙藉着月光往她後面看去,結果發現一隻松鼠蹲在樹枝上,烏溜溜的大眼睛也望着自己。
他頓時哭笑不得,扶起星雅嘲笑道:“星雅小姐,一隻小松鼠罷了,至於喊救命嘛?嚇死我了你。”
星雅姑娘怯怯的往後看去,結果還真是一隻松鼠,她臉頰上頓時紅了起來,咬咬下脣,尷尬道:“我…我不知道嘛!”說到這裡,她又氣憤不已:“你還說!丟下我在外面那麼久,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我,我恨死你了!”
“意外,我是被脅迫的。”趙閒訕訕笑着,得了便宜還賣乖,裝作無辜的摸樣。
星雅起伏的酥胸漸漸平息,她忽的察覺到不對,轉目看去,卻見那死騙子摟着自己肩膀不說,還上身光溜溜的沒穿衣服,她驚的連忙跳開,又氣又羞的道:“你,你怎麼不穿衣服?”本來貌美傾城的她,臉頰上紅暈點點,跳開的摸樣頗有股俏皮的味道。
“剛纔太熱就脫了。”趙閒搓了搓胳膊,嘿嘿道:“走吧!我去找衣服穿起來,然後回家。”
說的回家,星雅臉色頓時古怪起來,微微欠身,行了標準的西洋禮節,小聲道:“趙閒先生,對不起!我把馬車弄丟了!”
“啊!”趙閒忽的轉過頭來,看見她認真道歉的摸樣,還真不好責怪她,想了想只得道:“算了算了!這裡離江邊也不是很遠,大不了走回去嘛。”
星雅跟着他的腳步,方纔還覺得這裡陰森森很恐怕,現在倒顯得頗爲有趣了,或許和這個壯的和公牛似得男人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吧!
她提着裙襬小心翼翼跨過碎石,嘻嘻笑道:“雖然很害怕,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這樣刺激過,從前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大量侍衛明裡暗裡跟隨,第一次遇到危險,就是被你這個不講道理的將軍強行擄走了,在深山老林裡過了幾天,想想其實也聽值得懷念,至少比呆在深宮中碌碌無爲的好,不是嗎?”
趙閒輕輕點頭:“你有一顆喜歡冒險的心,卻全然不知普通人的疾苦,若是生在尋常人家,你就會覺得能好吃好喝平平靜靜的過一輩子,也是夢寐以求的生活了。”
“哼!”星雅小姐知道趙閒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頓時不悅的搖搖頭:“聖人說過: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生活,現實能如願的卻沒有幾個。外人看來一國之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對我來說卻是一座無法打破的囚籠,我自出生那天起就註定要繼承這份重擔,直到死的那天卸下。外人不說,就像是你,你身爲安家唯一的繼承人,權傾天下名垂千古只在一念之間,可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只想和家人過平靜的日子,所以你不也放棄了一切,勇敢去做了嘛?”
這個理論,還真像是初入社會的年輕人,因現實不盡人意而產生的憤慨。趙閒搖頭苦笑:“星雅小姐,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在詳細點就是讓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我不喜歡權傾天下的感覺?笑話,我一個大男人,爲什麼不喜歡?想要得到,就要學會捨棄,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我是用一生榮華富貴才換來家人日後的安寧。充滿平凡與乏味的生活不是我最喜歡的,卻是我最想要的,這不關乎喜好,只因爲男人的責任。”
絲絲言語入耳,星雅竟然呆了一下。是啊!我身爲一國之君,成天幻想着出去東遊西逛,從未把父皇交給我的重任放在心上,反而認爲這是難以擺脫的枷鎖。若我真的掙脫了枷鎖,棄置天下與不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會有什麼後果了?
因爲責任…星雅喃喃許久,眼中神色百轉,終究化爲了深深的黯然:“是啊!你說的很對哦,有些東西無法捨棄,就只能堅守,誰讓這是與生俱來的責任了……”
語音極低,趙閒並未聽到,目光掃向紅楓樹下,卻見原來的玉人早已消失,只留下凌亂的楓葉散落其間。
“哎!”趙閒搖頭苦嘆,方纔便知道她會如此,現在真走了,心中卻又不是滋味。半蹲在地上,自楓葉間撿起一塊小巧的玉佩,放在嘴邊親了親,他望向天空的明月,常常吁了口氣,終露出幾絲無奈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