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一聲大喝,握着鞭子的那手一震,火鞭便化成無數道火影向賈月濤而去,賈月濤握飛劍在手,化成一把長劍,左手捏劍決,腳下罡步,劍尖輕顫,有若一朵鮮花贊放,清光盪漾,那些飛來的三昧真火紛紛消融墜落,賈月濤劍光一斂,飛劍化成一道藍光,又脫手而出。
李雲本以爲那一下,能阻擋對手片刻,沒想到賈月濤破得如此輕鬆,此時來不及變着,只得將手一抖,長鞭打成筆直,與那飛劍劍尖碰到了一起,兩關光芒掩蓋了廣場中的景象,斂去之後,只見賈月濤拱手道:“承讓!”
李雲有些不能相信的看了賈月濤一眼,冷哼一聲,也沒回禮,便躍回了高臺,賈月濤這才飄身上臺,向衆人一拱手,回了自己座位。
那耀烈炎雖然輸了一場,卻絲毫未露出異色,只是笑道:“李雲倒也輸得不冤,賈師弟只怕是已到了太乙化元之境了!”
賈月濤道:“這可要多謝耀宗主了,若不是上次得貴宗天昧火陣,賈某也不會這麼快突破化元之境。”
上乙宗鐵生罄站了起來,微笑道:“哪位前來賜教?”他可與賈月濤知根知底,知道剛纔雖勝得漂亮,實則沒有多少餘地,並無再戰鬥之力。他們這等修爲之人,戰鬥之時,仙元內斂,看似並不浩大,其實其中蘊藏的力道巨大無比,平凡無奇的爪勢,耗費的仙元可是不小。
昧火宗坐在第三位的一個老者站了起來,語氣平緩,彷彿說着與己毫不相干的話道:“左某早就想領教一下上乙宗的手段了,一直未曾有機會,還請閣下不要留手的好。”
鐵生罄笑道:“放心,鐵某定然不會讓你失望而歸的!”
二人飛進廣場。
鐵生罄的飛劍同樣也是一把碧藍色飛劍,鐵生罄望着那老者道:“你的法寶呢?”
老者木然望着鐵生罄頭頂飛劍道:“上乙宗的四把天心歸元劍,劍是好劍,卻不知道人怎麼樣?至於我的法寶,該出來的時候自會拿出來!”
鐵生罄道:“既然如此,可不能說鐵某佔你便宜了!”飛劍向那老者刺了去。
眼見離那老者只有數米之遠,老者如同鬼魅的微閃,居然讓過了飛劍,更是伸出那如同枯數一般的手掌向飛劍抓了去。
鐵生罄劍決一引,飛劍卻是閃開,微露驚色的道:“乾虛決!”
老者道:“你倒識貨!”猛然一掌拍出,竟然將飛劍盪到了一旁,然後身子忽然出現在百丈之外,鐵生罄身前不到十丈處,掌心內扣,向鐵生罄抓了去。
鐵生罄展開身法避讓,同時將飛劍引回,老者背心刺去,老者,反手一拍,一股黃赫色的光芒自掌心發出,飛劍與之撞在一起,竟然發出鋼鐵交鳴之聲。
乾虛決煉成之後,周身形如虛影,但身體堅硬尤勝仙器,再得仙元護體,仙劍難傷,而且,乾虛仙元霸道無比,高深之處,可比劍氣,人若捱上一掌,馬上便會失去生機。
鐵生罄一邊閃躲,一邊引飛劍閃躲,遇到危險之時,便張口一團真火噴出,化解危難,只是他這等仙人,本就不擅長控火,這等方法也只能暫時穩下局勢,落敗怕只是早晚的事情!
徐逸風道:“這局算我們輸,鐵師弟,回來!”
鐵生罄卻是不願就此認輸,手上印決一變,那飛劍懸立胸口,一口仙元噴出,然後猛然推出,飛劍化成藍光而去。
老者一聲冷哼,眉心射出一道毫光與那藍光撞在了一起,藍光頓時光彩斂去,飛劍反飛鐵生罄更是一口鮮血噴出,臺上同爲四老之一的易天飛,身子一閃,已經來到鐵生罄之前,一手將飛劍拿起,抱回了高臺。
那老者收回毫光,那分明是一對小環。
鐵生罄上得臺後,徐逸風面色一沉道:“你怎麼不停命令,如此逞強!”
“宗主。”
徐逸風道:“傷勢怎樣?”
“沒什麼大礙!”
易天飛將鐵生罄扶到座位之上,道:“宗主,讓我下去會會他!”
徐逸風擡手阻止,然後向着齊問天道:“齊前輩,就麻煩你了!”
齊問天站起身來,道:“徐宗主儘管放心!”說完,身子一閃,已經來到那那廣場之中。
那老者可看得出來人絕對不像之前那人這般好解決,不敢貿然動手,只將乾虛仙元提起,周身上下頓時散發出淡赫色的雲霧來,片刻之後,老者已是看不清楚,朦朧間,氣息隱隱消失。
齊問天負手而立,道:“乾虛真人左冷鋒?”
“清風山千奇洞齊問天?!”乾虛真人笑道。
齊問天的頭髮向後飛起,身體周圍便有一股清風纏繞,他道:“可要等你片刻休息?”
“不用,來吧,早點打完早點回去休息,哈哈……”老者周圍的赫色霧氣越來越濃,只見他一聲大喝,雙掌猛然推出,那赫色霧氣如同光芒一般向齊問天射了過去。
“好!不論輸贏,我們痛飲三百杯!”齊問天對於乾虛真人的個性很是喜歡,微微一笑,左手一撫,衣袖蕩起,狂風頓起,那赫色霧氣絲毫近不得身。
齊問天正色道:“乾虛真人,還是拿出點真本事吧,這些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面啊!”忽然豎立手掌成刀狀,劃下,一道罡風自掌緣而起,那赫色霧氣在這罡風之下,分長兩半。
“是麼?”乾虛見狀,手成抓,虛空連連划起,勁氣發出尖銳的鳴叫之聲,撕破空氣而去,那□□的罡風被撞成粉碎,乾虛同時向前竄出,想憑藉乾虛決身體仙劍難傷的優勢與齊問天近身貼鬥。一個個爪影與勁氣向齊問天的穴道、關節等要害之地而去。
可齊問天可不是弱者,隨風擺柳的身法爐火純青,那勁風襲到之時,便隨風向後飄蕩,絲毫沒有受力之處,任憑老者如何用力,卻沒有碰到齊問天分毫。
不過齊問天可也輕鬆不得,乾虛決也可不敢小視,自己憑藉快捷的速度,雖然有一兩記攻擊落到乾虛真人身上,卻沒有一點作用,連痕跡也未有留下。
可乾虛真人雖沒受傷,面子卻漸漸的掛不住了,自己一點未挨着對手,身上的衣服已經出現了幾個破洞,怒氣漸盛,猛然停住身子,猛然吸得一口氣,那枯槁一般的身子猛然膨脹了起來,那周圍的赫色霧氣向他身上一縮。
齊問天面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乾虛擺手!”
乾虛真人原本赫黃的顏色剎那間竟然變得晶瑩剔透,特別是那一雙手掌,有若白玉一般。隱隱泛着白色的光芒。
齊問天知道乾虛擺手的厲害,乃是乾虛決到了極其高深之處的表現,一旦施展起來,全身修爲甚至可提升到兩倍,他不敢讓其將修爲提到極限,身子在原處留下一道殘影,向乾虛真人而去,漫天風刃憑空而起,更有數道風刃,顯現出了實體的形體。
這些風刃全部落在了乾虛真人身上,可是除了那幾道實體風刃留下了幾道細微的傷口之外,其餘的連痕跡也沒留下,不過周身的衣衫卻碎了大半,即便是那些留下鮮血的傷口也在片刻之尖痊癒。
乾虛真人猛然張開了眼睛,以比剛纔快了一半的速度,向齊問天撲了去,二人頓時戰在了一起,兩人都未祭煉法寶,以快打快,兩條人影自地下戰到空中,直有大半個時辰,最後才一記硬拼,二人都吐血倒飛出去。翻落在地上,嘴角都掛上了血跡,可二人並沒因此停下。
乾虛真人取那對小環在手,默頌真言,手捏印決,那小環化成萬千,向齊問天宣泄而下,齊問天則是拿出一深綠笛子催奏,那些□□的法力凝結的小環,紛紛破碎。只剩下那實際的兩個小環。
齊問天卻是身子急退,退卻之時,身子猛然一分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