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合同裡已經寫明,即使最終治不好,醫療費也是要付的;但合同畢竟是合同,現在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皇室真要殺他,一紙合同估計連個屁用也沒有。他摸摸口袋裡的錢包,那個銀行卡和賬戶他已經帶出來了,不過這皇室還真是狡猾,讓那個賬戶現在凍結,還不知道他能不能把它解凍呢。 當然,還是保命要緊,錢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拿不到就拿不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坐上出租車後,他直接便用英語跟那司機說去機場,心裡忐忑,也不知道國叔能不能把李沛涵弄出來。二十幾分鍾過去,出租車已經開上了機場高速,但李沛涵還沒給他發信息。 他有點焦急,想了想,還是打開手機,發了條信息給她:“出來沒?” “出來了,不過有人跟。”幾乎是同時,李沛涵便回覆了他信息。 於正道心頭一沉,同時轉頭把頭伸出車窗往後面看了看,公路上後面有七八個車燈,天已經黑了,夜色中只能看到車燈,別的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這些後面的車裡有沒有跟蹤他的。 但是這種時候,要的的就是一個果斷,他看過迪拜市地圖,知道離國際機場10公里外就有一個港口,便是當機立斷大喊了聲司機說:“師傅,轉向,去港口!” 開車的司機師傅也大聲回問:“港口?去哪個港口?” “就是最近的那個,叫什麼?”“新港?”“啊對,就是新港,去新港,快點!”“好!” 他便又打開手機發了條短信給李沛涵:去港口,新港,一直走,不要停不要回頭!國叔和你在一起沒?” “沒,他還在莊園,把我送上車就留了下來,說還有事要處理。”李沛涵發回信息。 他本想再發條信息問問她怎麼回事,但終究沒發,這種時候,他和李沛涵能跑走就不錯了,至於國叔他
,畢竟在迪拜在皇室這麼多年,應該是有逃走的辦法的吧;多想無益,當下便是轉頭看着車窗外迪拜郊區的夜景,遠處零零落落的燈光,彷彿大海里的星星,很美,但他現在無暇欣賞這美麗的夜景了。 所幸的是,從機場大道一直到港口這一段路上,後面的車越來越少了,好像並沒有人跟蹤他。又過了四五分鐘,司機師傅便是把車停了下來,他從錢包裡拿出五張,扔給了司機,便是立即打開車門下了車,也不顧身後司機師傅大聲叫喊,直接便是跑進了雖然有燈光和船光,但四周仍是黑暗佔據絕大部分背景的新港。 他躲藏在一處漆黑一片的鋼構航吊角落裡,焦急地等了幾分鐘,便拿起手機劃亮屏幕,發信息給李沛涵:“到了沒?跟蹤的人甩掉沒?” “到了,不過沒甩掉他們啊,怎麼辦!” 於正道四處看看,這個新港還不小,東西估計綿延也有兩裡地,而且由於天黑,可供隱藏的地方很多,便是發信息:“你快點跑,哪黑往哪跑,先躲起來,看見最大的那條輪船沒,我們在那個大航吊下面會和!” 然後,他站起來,朝幾百米外的一艘巨大的貨船輪船看了看,又朝四周看了看,沒什麼可疑的人,便是迅速貼着黑暗處跑了出去,這短短的幾百米,他東躲西藏,盡找黑暗旮旯裡鑽,幸好是沒人發現。 港口有許多大探照燈,但在亮的燈光也遮不住漫天的黑夜,大約十分鐘,他來到了那個足有三十米高的大航吊之下,然後躲在大航吊的粗大的導軌陰影下面,朝四周看着。 又過了一分鐘,他便是突然看到一個人影迅速朝這邊跑來,再定睛一看,便是看清楚那是個女人身影,便是李沛涵了,而她正好跑進了大航吊上照過來的探照燈燈光下。也是在這時,他又看到了她後面飛快追過來的四五個男人,燈光下,看到他們皆是
穿着黑色西裝,但手裡並沒有拿棍棒之類的東西,都是赤手空拳的。 他便是從旁邊的一堆廢鐵裡尋到了一根兩根手指一樣粗的鋼筋,用力攥緊。 李沛涵像一頭慌不擇路的小鹿一樣跑了過來,但看到他的一剎那卻突然轉向,沒往陰影裡跑,而是直接從大航吊下面跑了過去。 於正道心裡唸了一句“聰明”,然後便是貓起腰,雙手緊握鋼筋,並緊貼着大航吊的機動輪,由於李沛涵使緊挨着導軌裡側跑過去的,那幾個黑衣人便也是從這個地方追來,剛好第一個人到跟前時,他突然暴起,同時把手裡兩米長的小兒臂粗的鋼筋狠狠朝右甩了出去,高度與肩並齊。 “啊”,同時兩三聲男人的慘叫打破了這個本來挺平靜的大輪船附近,其實在這個時候,港口還是有不少人仍在工作的,但恰巧這個大輪船這裡沒什麼人,航吊也已經停止了工作。 於正道來不及細看倒下去的那三個,回身便是又把鋼筋甩向後面兩個,結結實實又打到一人的肩膀,但另一個一個後仰躲了過去。 幾句大聲的阿拉伯語咒罵隨機在耳邊炸起,他迅速把鋼筋扔向那個後仰倒在地上的人,便是拔腿就跑,緊追李沛涵背影而去,慌不擇路下還回頭看看,後面的兩個黑衣人果然又拼命追了過來。 “正道,快點!”李沛涵在前面停下來朝他大喊,“快跑!”他卻是朝前大喊,見她又跑起來,才放心拼命朝她跑去。 很快,李沛涵也跑進了前面一些有人工作的地方,附近的海面停着幾艘小船,但不是那種獨木舟之類的,也是發動機驅動的船,只是相比於剛纔那艘大貨輪小得多而已,絕不是以人力可以划動的。 於正道快跑到那片大片陰影下時回頭看了下,發現追過來的只有一個人了,便是心裡又生一計,便還想通過陰影裡偷襲打他個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