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他遇到陳帆之前”外界對他的評價確實如此。
靠着陳家這座大山,外加自己那顆不算笨的腦袋瓜,在過去三十年裡,陳飛的路一帆風順,取得了一個又一個成功。
俗話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定有一個出色的女人。
對於陳飛而言”他背後的女人不止一個~從小到大,被他玩弄甚至奪走那張膜的女人不下三位數!
百人斬,不到三十歲的陳蜒做到了,並且斬下的都是極品女人!
這從某種意義上,很好地詮釋了百分之二十的權力、金錢、極品女人都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男人手中這句話。這樣的經歷,讓他在面對任何一個女人的時候,總是充滿了自信,會習慣性地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視着那些這輩子註定只能仰望他的女人”欣賞着那些女人在他面前賣弄風騷、爭風吃醋!
即便”那天面對如今已經名震杭州乃至整個南半國的納蘭香香”他也是一如既往地自信!
那一天,他本來打算採香,只是因爲陳永瑞一個電話,他放棄了採香行動”第一時間返回了燕京。
今天,連續遭到打擊的他”很想讓納蘭香香的香味麻醉他自己”卻沒有想到,對方不但拒絕,而且還率先掛斷了他的電話!
這在他過去三十年的成長中,是頭一回遇到!
從來沒有一個他看中的女人,敢主動掛斷他的電話!
從來,沒有!!
“嘟……嘟……”
聽着聽筒裡傳出的嘟嘟聲”陳飛的表情忽然變得極爲陰沉:“婊子,你會後悔的!”
陳飛的話,納蘭香香註定是聽不到的。
不過”她既然敢掛電話那麼足以證明她猜到了陳飛會暴跳如雷,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落地窗邊,遙望着遠方的天空似乎那裡有她要尋找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她擦去了臉上的兩行清淚,光着光滑潔白的腳丫,踩着柔軟的地毯,轉身走向了水晶吊牀。
燈光下,她只穿着一件綢制的睡袍,飄逸的長髮隨意地搭在肩頭,獨特的體香以她的身子爲圓心蔓延令得整個房間裡瀰漫着誘人的香味。
她走到牀邊,穿上拖鞋,走出房間右拐,走向了斜對面的一間臥室。
很快的,她來到臥室門。”推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裡亮着燈光,〖中〗央擺着一張卡通大牀,牀上,一個小女孩躺在牀上睡着了。
“呼n”
晚風透過窗戶吹進了房間吹起了房間裡的幾隻紙鶴,吹拂在了女孩那粉嫩的臉蛋上。
小汝孩的身子微微一哆嗦”睡夢中的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被子。
納蘭香香輕輕嘆了口氣,徑直走到窗戶邊關上窗戶,然後走到牀邊,將小女孩的胳膊放進被窩”俯身,絲毫不顧及露出深邃的壕溝”輕輕在小汝孩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她輕聲離開房間,卻沒有關上房間的燈。
因爲……她知道,小女孩怕黑很怕。
曾經有一次,小女孩做噩夢驚醒結果周圍一片黑暗,哭着喊媽媽。
那一次,她抱着小女孩,淚流滿面。
那一次過後,她再也不會關小女孩房間裡的燈。
相比杭州而言,三月底的廣州要熱的多”夜晚的溫度都在二十度左右。
可以說,這樣的溫度,是最適合睡覺的溫度。
然而廣州,二沙島,最〖中〗央那棟價值九位數的別墅裡,〖中〗國黑道掌門人,猛虎幫的大掌櫃,薛狐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書房裡,他如同往常一樣”穿着一件綢做的唐裝。
和往常不同的是,他的手裡再沒有握菸斗,同樣,他的表情不如以往那般八風不動。
燈光下,他的頭髮全部白了!
一夜之間,頭髮全白!
他的眼窩隱約下陷,眼圈紅的嚇人!
一股無法掩飾的滔天殺意”以他的身體爲圓心,瀰漫在書房裡”令得整個書房的氣氛壓抑至極,溫度似乎也隨之下降。
站在他身前那兩名大漢,感受到他身上的冰冷殺意,只覺得自己彷彿掉入了冰害一般,從頭到腳一陣發涼,渾身汗毛也是狠狠乍起!
他們低着頭,不敢去看薛狐,也不敢去看擺在薛狐身前的屍體。
那是薛強的屍瓶燈光下,薛強那被陳帆擰掉的腦袋重新被縫在了脖子上,他的肌膚慘白嚇人。
“強兒!!”
呆呆地盯着薛強的屍體看了一分鐘,薛狐哀嚎着蹲在了薛強的身旁,顫抖地伸出手,撫摸着薛強的臉龐,道:“爸不是提醒過你,不要擅自對他下手嗎?你爲什麼就不聽爸的勸呢?你說,你爲什麼就不聽話啊??”
說着,淚水從薛狐的眼眶涌了出來。
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是,正是因爲他那天在電話中的一句話,讓薛強自尊心受到嚴重打擊,從而利用劉瑩瑩報復陳帆的時候,並沒有通知他。
“狐爺。”
兩名薛狐的手下,看到薛狐悲痛的模樣”試圖開口安慰。
“劃!”
兩人這一開口,薛狐陡然擡起了頭,血紅的雙眼中射出了駭人的光芒!
“砰!”
“砰!”
下一刻,槍響。
兩顆子彈戈,破空氣的阻力”準確無比地擊中了兩名大漢的心臟。
兩名大漢下意識地捂着胸口,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後,就地斷氣!
“嘎吱!”
隨後,書房門很快被人打開,兩名面色冷漠的中年男人如同一陣風一般衝進了書房。
當看到書房裡倒在血泊中的兩具屍體後”兩人眸子裡涌現的那屢擔憂瞬間消散,隨後如同幽靈一般,靜靜地站在那裡靜候薛狐吩咐。
薛狐收回槍,沒有看兩人”而是再次俯下身子,顫抖地撫摸着薛強那早已冰冷的臉龐語氣低沉”聲音嘶啞,如同一頭野獸在咆哮:“強兒,你放心,爸會用他的人頭祭奠你!”
說完,薛狐擡起頭,冷冷地盯着兩名中年男人一字一句道:“我要見到那個雜種的人頭!除此之外,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薛爺請放心我們一定將他的人頭帶到您的面前。”兩名中年男人同時鞠躬領命。
薛狐收回目光,再次投向死去的薛強,冷冷道:“他雖然身手恐怖但是沒有陳家的保護,就是一個普通人,你們可以用一百種方法尖殺他。記住,如果殺不死他,你們不要回來見我。”
“是,薛爺!”
兩人恭敬地答了一聲,轉身離開。
“如果你們死了,你們的家人”我會幫你們安置。”
當兩人踏出書房的瞬間,薛狐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卻讓兩人心中同時一暖,也動了必殺陳帆的決心!
公寓裡”蘇珊並沒有睡,而是如同往日一樣,穿着卡通睡衣”在田姨的陪同下看電視。
只是,她心在曹營身在漢”只是目光落在了電視屏幕上”思緒早已飛到了陳帆身上。
陳帆自從昨天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家”這讓蘇珊心中多少有些擔,心。
擔心之餘”她曾糊里糊塗地給陳帆打電話,結果無法接通”她才恍然醒悟,陳帆的手機自從那天摔壞後,就一直沒買。
電話沒打通,她本來想給蕭楓、楚戈等人打電話,最後又忍住了。
沙發上,田姨看着表情失落而擔憂的蘇珊,想出口安慰什麼,卻又忍住了。
自從蘇珊昨天回到家中後”田姨便發現蘇珊的情緒很失落,再一聯想陳帆和蘇珊風風火火併往燕京的事情,田姨意識到兩人可能遭遇了什麼變故”卻沒有主動詢問。
“嘎吱!”
忽然,開門的聲音打破了客廳詭異的氣氛。
蘇珊和田姨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門口。
下一刻,陳帆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陳帆!”
看到陳帆,蘇珊眼前一亮”直接從沙發上彈起,滿臉激動的同時,卻沒有和往常一樣稱呼陳帆爲“呆子”或者“踩狗屎的混蛋”。
眼看蘇珊激動地朝自己奔來,陳帆笑了笑,道:“傻丫頭,你不睡,也不能拉着田姨陪你啊?”
“沒事的,陳少,我不困的。”田姨說着,問道:“對了,陳少,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田姨,時間也不早了,你上樓睡覺吧。”陳帆笑着答了一句。
田姨沒再說什麼,默不作聲地上樓,而蘇珊則是來到了陳帆的身前,清晰地聞到了陳帆身上的酒味。
“其實,你應該拉上我一起去陪你喝酒的,一個人喝悶酒不好”容易醉不說,還容易傷身。”蘇珊輕聲,道:“我去給你熬完粥吧?”
聽到蘇珊關心的話語,陳帆心中一暖,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在外面吃過了。”
“那我去給你倒杯白開水。”蘇珊說着,轉身便去給陳帆倒水。
這一次,陳帆倒沒有拒絕。
很快的,蘇珊給陳帆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像一隻安靜的小貓一般坐在陳帆身邊,沒有吭聲。
儘管陳帆回到家中後,如同往常一樣,面帶笑容。
但是蘇珊心裡很清楚,陳帆再次戴上了面具,將內心那份痛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喝了一口白開水,陳帆看着蘇珊那清晰的黑眼圈,伸出手,輕輕整理了一下蘇珊額前的幾縷秀髮,道:“傻丫頭,從昨天到今天,肯定沒睡好吧?”
“嗯。
蘇珊輕輕點了點頭因爲擔心陳帆,她從昨天到今天,基本沒閤眼。
這要換做她和陳帆一開始同居的時候,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陳帆淡淡一笑,道:“以後如果我不回來,你就早點睡,我一個人在外面不會有事的。”
蘇珊沉默。
“唔,這樣吧,如果我在外面,給你打電話報平安,你就早點睡,怎麼樣?”陳帆苦笑,道:“時間也不早了”去睡吧。”
“我還不困,我想陪你聊聊天。”蘇珊輕輕地依偎在陳帆的肩頭,將手放在陳帆的胸口處,輕聲道:“陳帆,你心裡是不是很痛?”
“不痛。”陳帆笑着搖了搖頭。
“真的?”蘇珊不信。
“真的。”陳帆輕輕將蘇珊摟入懷中,半開玩笑道:“因爲我的心早已對疼痛免疫了,麻木了”也就不疼了。”
燈光下,陳帆的臉上依然掛着笑容,但是語氣卻異常的複雜。
那感覺彷彿在回答蘇珊,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陳帆,不管今後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你身份顯赫還是淪落街頭,我都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蘇珊緊咬着嘴脣,紅着眼睛說道。
陳帆心中一顫,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將蘇珊摟入了懷中。
隨後,蘇珊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靜靜地趴在陳帆懷中,感受着陳帆身上熟悉的氣息,聽着陳帆那平穩而有力的心跳。
漸漸地,漸漸地,她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察覺到蘇珊已經睡着,陳帆輕輕將蘇珊抱起,上樓,來到蘇珊的臥室,輕輕地將蘇珊放在牀上,幫着蓋好被子後,悄然退出。
回到自己的臥室,陳帆抽了一支香菸,然後撥通了皇甫紅竹的電話。
電話那頭,皇甫紅竹和蘇——樣,從昨天開始到得知陳帆沒事”她一直沒有閤眼。
儘管昨天下午,陳帆在離開的時候,告訴她,不會有事。
可是……她心中依然擔心。
擔心不是因爲不信任陳帆”只是單純的擔心!
擔心之餘”她動用了所有白道的關係網”她找那些人的人名字”在書房那塊黑板上,佔了一半。
而如今,她還沒有睡,是因爲她還沒等到陳帆的電話,在她看來,陳帆應該給她打個電話的。
爲此,猛地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她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動聽的仙樂一般,激動得無與倫比:“陳帆?”
“是我。”
察覺到皇甫紅竹語氣中的激動,陳帆心中暗暗有些自責,自責沒有早點給皇甫紅竹打電話。
聽到陳帆的聲音,皇甫紅竹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隨後又想起了什麼,道:“薛狐對薛強看得很重,基本將薛強當成他的寄託,你雖然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但是薛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會採取極端手段!”
“他們沒有用正當手段殺死我,想用歪門邪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陳帆說着,點燃一支香菸,輕輕吸了兩口,緩緩道:“對手他們而言”之前的機會是最好的機會了,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燈光下,煙霧環繞在陳帆的身旁,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卻能通過他的語氣感受到那份無與倫比的自信!
那份自信,屬於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