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天陣長老在此之前還是挺滿意自己的這個徒孫的,在以往,這個小子在門派裡還算可以,真傳弟子排名第一,說出去也是一個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當然了,他是不會因爲這樣一件事情就對李歡滿意的,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爲自己的那個徒弟晴空。所以愛屋及烏,再加上晴空經常在自己的面前誇耀這個小子,所以天陣便自然而然的喜歡上了這個小子。
可是,今天這個小子的所作所爲實在是讓自己大失所望,爲了一個女人居然如此不分輕重,在長輩的面前如此狼狽不堪,簡直是丟盡了自己的顏面。
“好了,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你馬上給我滾蛋。”天陣長老此刻十分的生氣,他現在有些懷疑晴空之前給他說的那些話了。
“師祖,我……”
“天陣師兄,許久不見,不知近來可好。”就在李歡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道場的上空響起。
但是,這個聲音卻是被來人經過大手段處理過的,凝音成束,直接打入了左翔等幾個人的耳中,似乎來人也有些忌憚天陣長老的威勢,不敢太過張揚。
所以,除了天陣,李歡,璇璣和左翔他自己以外,其他的人別提聲音了,甚至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到來。
“師叔!”左翔認出了聲音的主人,不是正是和自己剛剛分開的天刑麼?
左翔擡頭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天刑原本還在遠處,突然身形一晃,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穿過了陣法進到了道場之中,來到了左翔的身邊。
“怎麼了小左翔,我剛剛聽到有人要和你比鬥啊,你怎麼沒有應下,沒信心嗎?”天刑一上來就拍了拍左翔的肩膀,似乎對於李歡的邀鬥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對於左翔,天刑可是一百二十個放心,雖然他現在的修爲只有融合初期,但是其戰鬥力已經不下於普通的金丹中期高手,這可是他親身經歷過的。
再加上他身上的些許秘密,以及自己給他的那件絕品靈甲,戰勝李歡他不敢保證,但是想要戰敗,那也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
而且,這個李歡仗着自己的首席弟子的身份,不把同門弟子放在眼裡,自己早就想要敲打敲打他了,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是礙於天陣長老的面子,一直沒有動手而已。
現在正好讓左翔代替自己修理修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李歡就應該被好好的琢磨一下了。
“師叔,我不想和他比,和這樣的一個人比一點意義都沒有。”左翔聽到天刑的話,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他不怕和別人比鬥,這樣反而能增加自己的戰鬥能力,增長自己的戰鬥經驗,尤其是李歡這樣具有挑戰性的對手。
他之所以拒絕,是因爲左翔覺得李歡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完全就是個精神病患者,已經接近了癲狂的邊緣,自己和他比鬥顯得自己有些掉價。
而天刑倒好,根本沒有弄明白自己是怎麼想的,居然就直接來了這麼一句,這讓他很是爲難。
“不敢就直說,敗在我的手上,你不丟人。”李歡也沒有分清楚情況,冷傲地說道。
“李歡,你給我閉上嘴,你難道覺得你向一個修爲只有融合初期的人邀鬥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天陣此刻是越看自己的這個不爭氣的徒孫,心裡就越生氣。
以金丹後期的修爲挑戰一個融合初期修士,居然還暗暗自得,這差點沒氣死他。要不是因爲晴空,他恨不得一巴掌把李歡給拍死。
“祖師,我有沒有說和他在修爲上比鬥,我們可以在其他的方面比鬥,我可以讓他選擇,只要他劃出道道,我李歡都接下了。”李歡也知道天陣長老此刻十分的生氣,但是爲了璇璣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他從見到璇璣的第一眼開始,就深深的喜歡上她了,當時他的心裡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得到她。
然後他就開始默默的關注着璇璣,從她由內宗弟子晉升到核心,然後再晉升到真傳弟子,每一個過程,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當璇璣真正成爲真傳弟子之後,他覺得自己的春天來了,於是便展開了瘋狂的追求,一直到現在。
他剛開始的時候,覺得以自己在玄天宗的地位和修爲,得到璇璣絕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璇璣的做法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不過,他沒有因此而氣餒,依舊窮追不捨,風雨無阻,他堅信金誠所至金石爲開,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越挫越勇,從不言敗。
就在他覺得璇璣即將被他所感動的時候,一個讓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出現了,璇璣有道侶了。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就好似晴天霹靂一樣,直接在他自己的那片天空中炸開,劈裂了他所有的夢和希望。
一時間,憤怒,悔恨,不甘等等諸多負面情緒接踵而來,讓他幾近發狂。
一直他都想找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比左翔強的機會,現在終於等到了,他會放棄嗎?答案是否定的。
“其他的方面?”左翔聽到了李歡的話,心裡也是不由得一震感慨,他沒有想到李歡對璇璣的用情如此之深。
僅此一點,左翔就對這個傢伙的印象改變了不少,能爲了一個女人不顧一切的並且沒有使用任何不正當手段的男人,先不說他是什麼樣的爲人,但最起碼是一個有擔當的漢子。
“不錯,你敢不敢?”李歡瞪着一雙牛眼,看着左翔,一臉期待的等待着左翔的回答。
看到這裡,天刑和天陣都不再說什麼,他們都知道,李歡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他們如何說,都沒有任何的作用,除非他們動手。
但是以他們的身份,動手對付一個晚輩,對付的還是一個沒有犯錯誤的晚輩,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於是乎,兩個人也乾脆什麼也不說了,直接退到一邊,讓兩個小輩自己去處理。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和你比的。”左翔眉頭皺了皺,依舊不爲李歡的挑釁所動,但是他看向李歡的眼神卻沒有在躲閃。
“爲什麼?”李歡實在是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子爲什麼會拒絕自己,說他是害怕吧,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說他不害怕吧,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和自己比鬥,這實在是讓他搞不明白爲什麼。
“因爲我的女人不是賭注!”左翔淡淡地說道,好像再陳述一個事實一樣。
他這樣說是爲了讓李歡徹底的死心,這樣他就不會再這樣纏着自己了。
不過他說玩着句話的瞬間,還是心虛的握緊了璇璣的手,並且還如同暗示一樣的捏了兩下,生怕璇璣不配合自己,在這個時候抽出自己的手,讓他尷尬。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
璇璣心中不停迴響着左翔剛剛說的話,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徹底觸動了一樣,身心巨顫,感受到左翔那握緊自己的手,突然一股暖流從左翔的手上傳來。
頓時,璇璣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似乎只要自己躲在這個小男人的身後,他就可以幫自己遮風擋雨,不再讓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
下意識的,璇璣也握緊了自己的小手,她害怕自己一鬆手,那份剛剛得到的溫暖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再也不會出現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