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衆人有什麼反應就自顧自唸了起來:有時候,我故意讓你喜歡的花朵開錯季節,月光下你搖櫓的聲音,一漾一漾地,又亂了分寸。 午後,我會藏在一片悠閒的落花下小憩。你裝成一個陌生的路人,偷走桃花積攢一生的好時光。
洛雨唸詩原本的目的是打擊一下泰世幽的,誰讓他裝文學青年剛纔躲在三樓的陽臺上對着方潔吟詩故作風雅。
可惜的是不僅除了洛雨,其他人也都沒有在意,中海電視臺攝影師的攝像機一直是打開的,而且對準的目標就是洛雨。
從衆人走上信天集團的展臺怒斥方明同穆妍到現在洛雨唸詩,全程一個字不落全都錄了下來。
聽到洛雨唸詩,泰世幽自然就知道洛雨打的是什麼心思。
自己的詩是背的其他詩人的,而洛雨現在念的詩好像是他自己做的,二人之間的高下立刻就分了出來。
泰世幽微微撇過臉去看方潔,小妮子果然面色酡紅,垂着頭閉上眼,長長的睫毛顫動着嬌羞無比。
縱然泰世幽家教再好現在心裡也忍不住罵娘了。
因爲方明同和穆妍的關係,洛雨也沒心情再待在這兒了,香帕公司也沒有再去看下什麼情況,孫媚的能力他還是很信任的。
於是在衆人的注視下洛雨晃悠悠下樓出了時代大廈。
臨走前洛雨還沒忘掉抓過一串烤翅在手裡邊走邊吃。
圍堵在樓下出口處的媒體看到有人從大門出來,立刻扛着長槍短炮涌過去,閃光燈喳喳一陣亂響。
洛雨剛一出門就遇到這麼個場景,把老流氓嚇了一跳。
幹啥呢,我靠,都給我滾回去,不然抓住一個就插爆他屁眼。洛雨揮舞着手裡串着雞翅膀的竹籤,那烤得金黃色的雞翅膀在空中舞來舞去,好想要展翅飛翔一般。
媒體這時候才發現走出來的既不是什麼總裁也不是什麼高管,而是一個拿着雞翅膀滿手油污不倫不類的年輕人,於是紛紛後悔自己剛纔那麼着急擠到前面做什麼。
攝影師則在後悔浪費了內存卡。
媽的,世界還沒和平,全世界人民還沒有過上和平統一的生活,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看熱鬧,我要是你們的老爸老媽,早就把你們吊在房樑上用鞭子抽了。洛雨恨恨嚼着雞翅膀,碎骨頭渣子濺得到處都是,那些穿着名牌西裝的媒體唯恐躲之不及。
讓開讓開。洛雨咋呼着一腳踹飛自己面前一個猥瑣的中年人,你前面那位大嬸的裙底有什麼好拍的,要看回家看你妹去。洛雨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個遭到偷拍的女記者見狀急忙攏緊了裙子,臉色緋紅。
被洛雨踹飛的偷拍猥瑣男捂着自己已經腫得想臉盆一樣的臉灰溜溜擠開人羣跑走了。
原來我除了善解人衣,還是很喜歡助人爲樂的。洛雨心裡給自己下了一個評價,正得意着,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哎老東西什麼時候回來的洛雨掏出手機看到了來電顯示一陣詫異。
來電的人是去非洲洽談軍火生意好久了的繆興海。
幹嘛我在扶老婆婆過馬路,現在沒空。洛雨照例是他千篇一律的開場白。
呵呵。聽口氣繆興海的心情不錯,來我家一趟吧,有事和你商量。
不是說我在扶老婆婆過馬路嗎現在沒空。洛雨隨手把吃完的竹籤丟到了路邊小巷裡的垃圾桶。
一直瘦骨嶙峋的流浪貓兩眼放光地撲進垃圾桶去尋找那根竹籤,幾秒種後含着兩大包委屈的淚水鑽了出來。
垃圾桶裡那根竹籤油光閃亮,上面就是連一絲油水都被洛大官人舔了個乾乾淨淨。
洛雨看着那隻野貓滿臉幽怨地望着自己,不由渾身打了個寒戰,在口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來一塊大白兔奶糖丟了過去。
可憐的小傢伙。洛雨搖搖頭嘆了口氣。
你說什麼誰可憐繆興海在電話那頭聽得一頭霧水。
除了我還有誰洛雨快步走到停車場鑽進自己的阿斯頓馬丁,啓動引擎後直奔繆興海市郊的房子,電話放在車座上夾着藍牙耳機繼續和繆興海講話。
可憐我孤苦一人,老婆還被丈人招了回去,現在天寒地凍的沒人暖牀,每天晚上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好可憐啊。洛雨說着一些沒營養的話,手裡沒停着,記速器的指針穩步上升着。
繆興海在電話那頭乾笑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小雨啊,婷婷這幾天回家住,你有沒有趁機找幾個想好的姘頭
聞言洛雨靦腆地說:還未姘上。
洛大官人的羞澀讓繆興海差點吐出血來。
黑社會頭子對着電話大罵道:你給我快點過來,和你說正事的。史密斯家的海倫你認識吧,我看她好像不對勁,她家裡人來接她走,她死活不願走,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
洛雨頓時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海倫那洋妞來到國內,自己和她都沒怎麼交流過,除了僅有的幾次意外親密接觸。
洛雨可以指天發誓,不管是吃飯那天摸大腿還是半夜回家上錯牀,他都不是故意的。
如果自己早有預謀的話海倫可能現在還是夾緊雙腿的處女
不至於因爲自己摸了那丫頭她就對我念念不忘吧洛雨開始想入非非了。
不過隨即他又發現不對了,海倫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又不是中國傳統的男女授受不親禮義廉恥等等思想的灌輸,沒道理這麼保守呀,讓一個男人摸了就對他念念不忘。
陰謀,一定有陰謀。洛雨的疑心病又犯了。
路邊行人只覺得一陣強風颳過,一道銀色的影子就消失在馬路的盡頭了,這速度快得就連裝在路邊的監控攝像頭都沒拍得清。
四十分鐘的車程在洛雨眼裡不算什麼,僅僅十七分鐘不到就就到了繆興海家所在的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