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泰世幽走遠了,洛雨俯下身子將他剛剛坐的位置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安裝類似於竊聽器的東西才重新坐了下來。
怎麼了方潔好奇地問,接着撅起嘴巴,剛剛好險哦,沒想到被世幽哥哥看出來了。
還世幽哥哥,自以爲是的香蕉人得意什麼。洛雨不屑地撇撇嘴。
香蕉人是什麼方潔好奇地問,這個詞她還是第一次聽過。
洛雨刮了一下方潔的小鼻子,這個親暱的動作讓方潔俏臉紅了一紅,臉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香蕉人就是說有些中國人雖然是長着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但是他們從小是在外國長大,對自己的祖國根本一無所知,於是就稱他們爲香蕉人。
洛雨給方潔解釋着,看着小妮子嬌羞可人的模樣,流氓不由食指大動,手在桌布的遮掩下摸上了方潔穿着絲襪的大腿,手直接滑進了裙子在她大腿的內側緩緩撫摸着。
方潔嚇了一跳,連忙坐直了身子,眼神嫵媚白了洛雨一眼。
在這種大庭廣衆下做這種事情讓他們兩個有一種偷情的刺激感覺,想到方潔昨晚在牀上索求無度的嬌媚模樣,洛雨心裡就像是長了草一樣。
不要動啦,回家還少得了你的方潔把流氓的爪子搬開,但是洛雨鍥而不捨一次又一次爬上來,其間有一次更是直接在方潔兩腿間的私密處勾了一下,讓方潔渾身一陣酥麻。
就在兩個人小動作不斷的時候泰世幽施施然走了回來。
這時候前菜魚子醬等等也已經端了上來。
泰世幽的表情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洛雨的出現和剛剛發生的事情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他的臉上一直掛着和煦的微笑。
洛雨則是惡毒地認爲這是泰世幽心虛的表現,人心虛的時候要麼說話十分大聲,要麼就是故作鎮定。
洛雨在心裡狠狠在泰世幽白淨的臉上打了個虛僞的戳印。
菜被一樣一樣端了上來,洛雨故意和方潔談論學校裡的趣事,讓泰世幽插不進話,泰世幽似乎也不以爲意,饒有興致地吃着金槍魚。
對了,洛同學,你假日都要出來打零工,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家裡情況是怎樣的見洛雨的頭垂了下去,泰世幽連忙解釋着,洛同學請你不要誤會,我是看你對東西方的飲食似乎都很有研究,於是有一點好奇罷了。
過了一會兒洛雨的頭依舊沒有擡起來,泰世幽以爲洛雨是故意不理睬自己的時候傳來了洛雨甕聲甕氣的聲音:你真的很想知道一個窮人的生活嗎
聽洛雨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泰世幽奇怪地嗯了聲。
洛大官人的頭擡了起來,表情讓方潔差一點把嘴裡吃着的東西噴出去。
洛雨眉毛微微向上挑起,眼中隱約閃現着一抹淚花,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這副可憐樣讓看慣了洛雨無恥模樣的方潔一時間實在是難以接受。
洛同學你怎麼了泰世幽看到也是吃了一驚,這小子不會是羊癲瘋發作了吧
沒什麼,我只是聽到世幽你問起我的家事,於是我傷心了一下。洛雨吸了吸鼻子,手很不雅地在褲襠撓了幾把,看得泰世幽直皺眉頭。
我很小的時候家裡就很窮,十歲以前都沒有自己的衣服,身上穿的都是家裡大人不能穿的舊衣服,五歲的時候就每天天不亮去割豬草,然後還要挑水給家裡的雞羊喝。洛雨臉上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心裡卻是在搜腸刮肚盤算着怎麼把自己說得越慘越好。
冬天的時候全家都擠在破茅草屋裡,外面下大雨屋子裡就下小雨,被子又冷又硬,一家四口只能抱在一起取暖。
一家四口泰世幽看了看洛雨。
嗯洛大官人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我有一個姐姐,很漂亮的,要不我把她介紹給你吧,她又漂亮又聰明,世幽你一定會喜歡的,只是她小時候患了小兒麻痹症,偶爾會發神經舉着菜刀到處砍人,上次我們村口的大黃狗就被她發瘋的時候一刀把腦袋切了下來,她平均每天要發三次瘋,所以大家都叫她洛三瘋。
臭丫頭不在,先往她身上扣個屎盆子再說。
洛雨的話聽得泰世幽半信半疑,從流氓臉上的表情實在是看不出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你就做我姐夫吧,姐夫洛雨淚水漣漣撲向泰世幽,髒手在他的阿曼尼西裝上留下了好幾個黑手印子。
等等,洛同學,請你冷靜點,我不是你的姐夫,不要叫錯人了。泰世幽手忙腳亂把洛雨推開,可惜身上的西裝上已經有了大塊的污漬。
對不起洛雨見目的達到,見好就收,繼續把碟子裡香氣撲鼻的菜堆到一起。
怒色在泰世幽臉上一閃即逝,他不想在方潔面前失了風度,只是重重哼了一聲。
洛雨,那你家現在情況怎麼樣方潔積極做起了兩人之間的調節劑,把話題重新引到了洛雨身上。
洛雨看了方潔一眼,臉色立刻紅了。
其實那片紅暈是洛雨故意憋出來給泰世幽看的,目的也達到了。
泰世幽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面前這個自稱是窮人的小子暗戀自己的未婚妻,而且又不敢說出口的那種,而他剛剛把髒手揩在自己身上十有八九也是故意的。
泰世幽現在還沒有能夠全部摸清洛雨的底細,從他剛剛點菜那麼熟練的架勢來看似乎有那麼一點來頭。
等摸清了他的底細,知道他沒什麼背景的話,泰世幽可以保證憑着自己的手腕和人脈可以輕而易舉地讓這個人永遠消失在自己和方潔的面前。
自己這次回來就是專門爲了方潔,絕對不能讓別人有插手的機會。
泰世幽希望一切都能順順利利,不想看到半路殺出程咬金的狀況發生。
現在生活比以前好多了,黨的改革開放讓我的家鄉發展很快,村口鋪上了水泥公路,我們全家也沒有必要像過去一樣給地主種地當佃戶,爸爸媽媽進了工廠當小工,姐姐也進了火柴盒廠去糊紙盒,糊一個可以掙兩分錢,去年我家還買了自行車和縫紉機,蓋了兩間大瓦房。洛雨把腦子裡小學時候課本上宣揚共產主義好的文章回憶出來,在他繪聲繪色的表演下居然還那麼像回事,旁人根本沒在意他敘述中的事物和現在的社會完全對不上號。
我出來上學後當過水管工人修車的木匠推銷員最近剛剛在開發區的工地上找到了一份砸鋼筋搬磚頭的工作,一天有十五塊錢,還有飯吃。洛雨憨憨笑着,我可比那些只會說不會做的二世祖有用多了。
說着洛雨還故意瞥了瞥泰世幽,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泰世幽哪怕是涵養再好也受不了別人如此明顯的冷嘲熱諷,眼看就要發作,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公鴨嗓子是似的聲音:是他,就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