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4794、4795號探頭怎麼突然沒了信號?”張駿豪好不容易纔站穩了腳跟,惱羞成怒的咆哮道。
“張教!不知道!”兩個闖了大禍的傢伙立正,給張駿豪敬了個軍禮,不過這軍禮敬得實在是太過用力,而且其中一個由於過度緊張還敬反了方向,二人的肘子碰的一陣陣發麻,也只能忍着。
“那你們特媽的知道什麼?47號囚犯呢?”張駿豪幾乎要抓狂了。他們坐在監控室,看到兩個傢伙押着47號囚徒登記完畢,走到電梯口,畫面便突然成了雪花,正慾火速趕過來,居然碰到七八個獄警大鬧監控室,將顯示屏砸了個稀巴爛,便耽擱了。
“已被安全送達!”二人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兩股戰戰。
張峻豪身後一個獄警腰間的對講機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音:“47號囚徒的信號已被掃描到,一切正常!”這對於張峻豪來說是個好消息,那兩個傢伙至少沒有捅婁子。
“截止目前,你們已經超時25秒,小張小王,帶他們回去接受調查!”張駿豪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大聲命令道。他身後的兩個獄警領命,帶着這兩個闖了禍的傢伙快速離開。他們的命運一般是這樣的:陳述爲什麼超時,然後寫檢討,警銜降一級,如果警銜已經是最低級,則降工資一級。如果因爲工作失職造成囚徒未被送到,那估計就得開除了,不過在華龍監獄,一旦被開除就會落得劉新剛一樣的下場。
張駿豪四處查探一番,發現天花板上的兩個探頭居然不翼而飛。他咬牙切齒的走到了劉新剛面前,惡狠狠的敲擊着破舊的桌子:“劉新剛,你連兩個探頭都守不住,真有囚徒逃跑的話你能守得住嗎?”
劉新剛的美夢似乎並沒有被這激烈的吵鬧驚擾到,鼾聲還是那麼彪悍。張駿豪牙齒咬得咯咯直向,一把揭開扣在劉新剛臉上的帽子,“給老子起來!”
劉新剛懶懶散散的半睜開眼睛,繼續昂着頭道,“給老子跪下!舔老子JB!”他知道,以張駿豪的性格,多半都會親自去趟牢房,查看有無異常,這樣一來魏天明暴露的機率就大了很多。他於是心生一計,何不激怒張駿豪,讓他亂了方寸,從而爲魏天明爭取更多的時間呢?一旦進入地下工廠的電梯開啓,張駿豪就來不及了。
“我槽你祖宗,你別太拽,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讓兄弟們啓動你體內的炸彈!”張駿豪的手指幾乎戳到了劉新剛的鼻子。不過,他顯然已經儘可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因爲即便是劉新剛這般侮辱他,他都還沒有失控。
“你這個婊子養的!”劉新剛猛的站起來,一把揪住張駿豪的手指,怒吼道,“老子最恨別人用手指着老子!今天你不叫老子一聲劉爺爺,你就等着少根指頭吧!”說着狠狠的擰起來。劉新剛知道,張駿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他面前低頭的,這樣倒更有利於拖延時間。
張駿豪雖然身手敏捷,但無奈一時大意,被劉新剛揪住了一根指頭,處於下風,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被劉新剛牽着鼻子走,緩緩的扭動着手臂和身體,“劉新剛啊劉新剛,兩個價值連城的全方位探頭居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飛,你夠被槍斃一百次的啦!”就在他如此隨口說話的瞬間,他竟然覓得良機,變戲法一般抽出了手指。他也不再糾纏,快步朝電梯口走去。
劉新剛一時慌了神,這傢伙顯然並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影響,只要他計劃好的事情,就是天塌下來他都會去做。如果劉新剛現在一味和他糾纏,甚至有可能影起他的警覺。但是,如果讓他進到牢房,那魏天明豈不是暴露了。魏天明一暴露,自己豈不是也跟着被暴露了?這該如何是好?劉新剛也來不及多想,飛出去一把抱住張駿豪的腿,怒吼道:“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你休想從老子這裡過!”
張駿豪雖然身上彆着槍,但現在卻被劉新剛四肢並用,鎖得死死的,動彈不得,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不然現在他一準一槍嘣了他。這傢伙只是一味的鎖住他的手腳,卻並未採取進一步的攻擊行動,張駿豪心急如焚,怒火中燒,卻無法擺脫這個纏人的傢伙,痛苦的哀嚎着道:“劉新剛你這個臭流氓,有種你鬆開,勞資和你單挑!”
“操!你說鬆開就鬆開!勞資又不是你的下屬!”劉新剛咆哮着,鎖得更緊了。
就這樣,兩個中年男人就像兩個連體嬰兒,在地上糾纏了足足半個小時,都是精疲力竭,劉新剛這才鬆開了,大汗淋漓的躺在地上,連喘粗氣的聲音都顯得那麼虛弱,不過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燦爛的微笑。
張駿豪無助的爬起來,有氣無力的一腳一腳踢着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劉新剛,“劉新剛啊劉新剛,你等着好果子吃吧!”然後拖着軟綿綿的身軀,一瘸一拐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