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自己醒來的第九天了,麒月清早起來照常洗漱,這時赤兒叫了進來,[阿母,紅斑掉了。]
麒月纔想起靈兒說的,紅顏草汁有效期只有七天,取來當初那塊蛇皮圍在臉上,看來今天該去補妝了。
麒月來到豹雪兒家,虎躍二夫婦奇怪地看着麒月,她今天蒙面幹什麼,前幾天一直也沒蒙過啊?
麒月走進屋子裡,才把蛇皮取下來,看着二人吃驚的面容,不知該怎麼解釋,這也算自己騙了他們吧。
“麒月,你臉上那塊紅斑呢?怎麼沒了?”豹雪兒最先反映過來問道。
“虎躍大哥、雪姐姐,之前沒告訴你們實在抱歉,那塊紅斑是我讓靈兒給我畫上去的。到今天失效了,所以我才蒙面的,一會兒我還要讓靈兒再幫我畫上去,所以請二位還要爲我保密。”麒月用充滿請求的目光看着二人。
“麒月能告訴我們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嗎?”虎躍慎重地問出來。
“當時,剛醒過來,記憶有些不清。知道了獅德與虎麗兒在一起生活了二年,覺得很不可思議。不明白當初獅德爲什麼會選我,而結對後又這麼容易背誓。聽了靈兒對我容貌的評價,覺得容貌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當時我想撤底與獅德斷決關係,才做了這手準備。誰知獅德一開始不肯解契,直到我拿下蒙面的蛇皮,顯出紅斑,他卻馬上就同意了。解除契約後,我想在離開部落前都帶着這塊紅斑,也是爲了我們母子的安全。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有一種直覺,如果獅德知道我沒有毀容,他還會來糾纏予我。如果是這樣,虎麗兒不知道又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對付我們母子倆,如果只我一個人還無所謂,可是赤兒纔出生不多久,我不能讓它處於危險之中。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你們能夠理解。”麒月將心中的顧慮講了出來。
“麒月,你放心吧,我和雪兒不會說出去的。”虎躍鄭重地許諾。
“那我打算今天跟靈兒去巫醫那裡補妝,再跟巫醫學習辨識一些常用草藥,以後離開部落也會用到。”麒月將今天的安排告訴豹雪兒。
“也好,你和靈兒去吧。正好我想去我阿母那裡看一下,有一成子沒去看她們了。”豹雪兒應道。
吃過早飯,又餵飽了赤兒,麒月帶着兒子就與尋來的靈兒離開了。
虎躍夫婦看着麒月離開的背影不勝唏噓,這叫什麼事啊?麒月又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會攤上這些事情,她並沒有要招惹誰,爲什麼虎麗兒她們就不放過她呢?
真的只是因爲她長得漂亮,而又是孤女嗎?
部落裡雌性本就少,象麒月這樣美麗的雌性應該是讓衆多獸人捧着寵着纔對,難道那些獸人的眼睛都瞎了?放着這麼好的雌性不去追,真是太有眼無珠了。
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想不通啊,太怪異了,虎躍與豹雪兒搖了搖頭,不想了,只是希望她早日找到能珍惜自己的獸人。
在巫醫的診室裡,鹿離看着靈兒給麒月又畫上紅斑,說道,“真不明白你爲什麼還扮醜,契約不是已經解除了嗎?”
麒月又把自己的顧慮給二人說了一遍。
鹿離嘆道,“哎!在獸人大陸,獸人有獸人的尊嚴,雌性也有雌性的驕傲。你這樣一味的忍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這跟大陸上的規則是不相符的。雌性哪個不是被寵的?哪有你這樣委屈求全的?”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在這個部落裡,您覺得我能得到保護嗎?換一種說法,如果是隨便任何一個雌性,不管是在任何一個部落,都應該是受到保護的吧?而我現在這個處境,您覺得正常嗎?如果不忍讓,您覺得三年前的事是不是會變本加厲呢?我一個雌性再加上一隻剛出生的幼崽能怎麼辦?”麒月也不想如此啊,可有什麼辦法?
“這……”巫醫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三年前的事情沒有頭緒與證據,而且赤兒還小,他父獸也沒有找到。而且我不可能隨隨便便再找一個獸人就嫁了吧?就算我找到赤兒的父獸,把赤兒託付給他,追究糾結過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先這樣吧,赤兒平安纔是最重要的。”麒月情緒低落地說。
鹿離雖然知道麒月想得比較透澈,可是站在自己巫醫的角度就覺得不對。太不對了!事情不該是這樣。都是獸神的子民卻不能正當開懷的站在陽光下,好象有什麼迷霧籠罩在自己的頭上,有什麼陰霾籠罩在部落的上空。
鹿離不自覺的拿出卦器卜了一卦,與過去的十年一樣,平和,安祥。
鹿離感到有什麼哽在胸口,吞不下,吐不出。這是怎麼了?雖然獸世沒有大的災難,但是部落這十年也是小禍不斷,但自己的卦象卻什麼也沒有。自己都懷疑:是獸神把她們陸羽忘了嗎?
看着麒月頂着那麼一大塊紅斑,神色平靜地辨識分撿着草藥,就覺得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太不公平了,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她。
麒月跟着鹿離、靈兒辨識了一天的草藥,還和鹿離換了一些常用草藥。當然她要付的報酬先欠着,赤兒的父獸差不多快到的,到時讓他打一些獵物來還巫醫。
轉眼到了該去取陶器的日子,麒月帶了二塊晶石與約好的狼恩兄妹、虎躍夫婦一起去了陶窯。
部落的燒陶技術已經有了一定的水平,雖然表面處理還有待加強,但失敗率已經很低了,產量也還不錯。看着自己定購的三十五個陶器,雖然沒有現代陶器的精美,但在這個缺少工具與器械的落後原始社會,純手工已經相當不錯了。
現在把定的陶器怎麼送回去是個問題,那三口陶鍋還可以摞在一起,可是這些罈子罐子是不能的,要拿回去就比較費勁。麒月把三口陶鍋分開,把那十個小罈子與十二個蓋子分別放在裡面,雖然請了狼恩也來幫忙,五人來回分三次才把這些都運回去。
“你定的也太多,用的了嗎?”靈兒報怨了一句。
“我這還是精減過的,以後如果需要再從別的部落定吧。”麒月故意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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