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澤昊如往日一般,飛縱在鎮子回返觀鄅頂的路上,踩着腳下的樹枝,他很快就來到了當初發現楚玉的地方,他不由止了步伐,縱身落於地面。
想起才收到的凌雲傳來的消息,薛澤昊不由眸色深深。
沒想到,東虢國的朝堂,竟然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地變化,太子慕容皎與仲王慕容皓,竟然同時失蹤了。
經過皇家禁衛軍一個月的日夜尋找,竟然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不說,更是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那個太子慕容皎,從那夜在雁蕩山上的情形,薛澤昊能看出他與楚玉的關係非比尋常,而凌雲傳來的消息顯示,楚玉竟然是仲王慕容皓的師妹。
此刻,太子府與仲王府,除卻滿城尋找太子與仲王倆兄弟的同時,還在大肆尋找着楚玉的下落。
而且,經過凌雲地探查還發現,東虢國第一皇商楚氏竟然也在大肆尋找着楚玉,這楚玉據說還是楚氏家族的二小姐,但凡提供有關楚玉的重要情報者,楚氏都會獎賞萬金。
這麼說來,楚玉果然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了,還是那富甲天下的楚氏千金。
果然,這楚氏當真是富可敵國!
單單只是提供情報者,便要獎賞萬金,若是人家能助他們找到楚玉,不知,楚氏給的獎賞又會是何等豐厚了。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近段時間來,楚氏並未發生什麼惡性事件,那這楚玉爲何總是一副仇恨深深的模樣呢。
莫非,她的仇恨與楚氏有關,她的仇人是那楚氏家族?
或者,是因爲她愛慕她的師兄仲王慕容皓,引發太子相爭,使得家族對她出手,毀了她的絕世容貌,她纔會有那般憤懣之情?
不然,那慕容兄弟二人俱都失蹤了,爲何他們的屬下還要傾力尋找楚玉呢?
可凌雲在信中還說,楚氏少主楚瑜兄妹,每日裡都在外面奔波着,心急如焚地到處尋找楚玉,這又要作何解釋?
既然迫她害她,爲何又要心急如焚地到處尋她?
難道,是因爲她的失蹤牽涉着兩大皇子的下落?
薛澤昊思來想去,始終不明白,不過,即使有那麼多人都在大力地尋找楚玉,他也沒打算將這些消息告訴給楚玉,在楚玉武功沒有練好之前,他是不會讓楚玉陷入險境的。
若是,楚玉知道了這些消息,從而影響到她,就不好了,她只怕會更加廢寢忘食地練功,那樣於她來說,反而是壞事了。
薛澤昊因爲這件事的耽擱,回來時,已然較平常晚了許多。
他進了院子,沒有看到楚玉如平常一般在院內練習劍法,不由有些奇怪,及至探到她的屋中有人,連忙悄無聲息地走進去一看,這才發現,她正呼吸平穩地側躺在牀上睡覺。
那原本精緻異常的小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即使看過那麼多次,可是,此次知道了她的身份及猜測到的經歷,他不由心中一痛。
都說天爐紅顏,果然如此。
她定然是因爲容貌太過美麗,纔會招來兩大皇子相爭,以致終究被人毀了容貌吧。
他承認,第一次見她時,確實是驚豔於她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可是,他的第一次心動,也只是因着她那一支隨性而出的絕美舞姿,以及她臉上,那糾結纏綿的種種情狀,令他心痛莫名。
再見時,他救了她,有了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即使他與她每日之間不過寥寥數語,可於他來說,從她嘴裡吐出來的每個字,他都記憶猶新,她所呈現的每一個表情,他都印象深刻,夜裡躺在牀上時,更是拿出來細細回味。
情素,就在這不知不覺間,漸漸加深,深到何種程度,他尚不自知。
只是,他知道,若是有朝一日,她報得心中仇恨,他願意娶她爲妻,傾其一生對她好!
當然,她的仇她的恨,就算她不讓他參與,他也必會以他的方式,默默支持,一路相隨。
其實,薛澤昊才進到屋內,楚玉已然醒來了,不過,今日她覺得身體有些疲倦,便想着再躺上一會兒,原本想着,薛澤昊看到她還睡着,定然會退出房外。
可是,他卻一直站在那裡,且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帶着幾分熾熱之感。
若不是,楚玉自己知道,她這朝着門外的半邊臉上有條極醜陋的疤痕,定然會以爲他是在欣賞她的絕世容貌以致走神了,纔會看了這麼許久。
楚玉睫毛微顫,終是睜開了眼睛,看向薛澤昊,他的臉上果然沒有癡迷之色,卻是眼色有些複雜深沉,全然沒有了平時的陽光溫暖之感。
這,又是爲何?
楚玉就着側身的姿勢,猛地坐了起來,或許是因爲初起牀時動作過猛了,也或許是因爲昨晚練功太過耗費心神了,以致於楚玉趔趄了一下,險險地摔下了牀。
薛澤昊一見,瞬時閃身牀前,及時扶住了她,英俊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急切地問:“玉兒,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身體哪裡不適嗎?”
那忘塵心法,在薛澤昊的心裡,終是有些陰影,平常他都會日日問及楚玉練習後的身體反應狀況,此時,驚見到楚玉明顯的不適感覺,更是俊臉變白,異常緊張地盯着她的眼睛,生怕從她的嘴裡聽到任何的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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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沒想到,薛澤昊會這般緊張激動,她只不過是因爲身體疲累了纔會如此,可她又不好對薛澤昊說實話,若是她如實相告,他只怕今日就不會讓她練那迷情劍了。
“薛大哥,我沒事。可能是起牀太急了,不小心滑了一下而已。”
楚玉輕輕地搖了搖頭,努力壓抑着眩暈的感覺,這才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笑顏,以告知薛澤昊她沒事。
即使如此,薛澤昊仍然緊皺着眉頭,因着此前楚玉幾次三番廢寢忘食地練功,以致他都有些懷疑楚玉的言辭,此時,見她臉色難看,覺得她或許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那張小臉似乎愈來愈白了,脣色也少了平時的紅潤晶亮,精神更是帶着不振之色,薛澤昊不由分說地抓住楚玉的小手,靜靜地把了片刻,發現她氣息平穩,身體也似無甚意外之狀,這纔將她輕輕扶起,小心地讓她重新躺了回去。
薛澤昊終是無奈勸道:“玉兒,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應以身體爲先!”
“嗯,我知道了。”
薛澤昊見楚玉垂下眼瞼不看他,不由嘆息一聲,想起買的早餐吃食還在桌子上,不由掛起暖暖的笑容,柔聲道:“玉兒,今日我買了些蔥油餅,還有松茸肉粥。那蔥油餅是鎮上一位姓李的大娘做的,聞着香,吃着更香,我端來給你嚐嚐。”
其實,楚玉早就聞到了那異常鮮香的味道,尤其是那蔥油餅的香味,直勾得她腹中饞蟲大動,早恨不得起來嚐嚐,剛纔那麼猛地起牀,其實也有這個方面的原因。
就在楚玉打算坐起的時候,薛澤昊卻伸手製止了她:“玉兒,你躺着別動,我端了過來給你。”
楚玉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然看到薛澤昊重新坐回了牀前,手上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一碗熱騰騰的肉粥,肉粥上灑着細小的蔥花,還有許多細小的褐色松茸丁,邊上一碟色澤金黃的蔥花油餅,切成三角的形狀,令人觀之便覺胃口大開。
楚玉忍不住嚥了下口水,紅脣微抿間,聽得頭頂傳來男子異常低沉的笑聲,楚玉不由面上發燒,臉色立時就紅了,小巧紅潤的耳朵,落在薛澤昊的眼裡,引得他眼神炙熱無比。
“玉兒,我來餵你吧。”薛澤昊壓抑着心間泛起的激烈感覺,平時爽朗的男兒音,此時稍稍有些低啞暗沉之感。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楚玉伸手接過薛澤昊手中的粥碗,湯匙輕輕攪動,越攪那松茸的鮮香味道更是濃郁,終是忍不住舀了一勺子進嘴,果然味道不錯,當下,便也沒顧着薛澤昊坐在牀前,立時三下五除二,將一碗松茸肉粥給吃進了肚子裡。
就在她吃完肉粥時,一塊綴着綠色小蔥,兩面煎得金黃,泛着油亮的光澤的蔥油餅,遞到了她的眼前,而她手中的空碗,被一隻玉白修長的大手接了過去。
“謝謝!”楚玉此時似才發覺,她剛纔的吃相或許有些狼狽,不過,耐不過那蔥油餅實在太香了,楚玉還是一手接了過來,低着頭吃了起來。
蔥油餅不大,入嘴脆,吃起來極香,很快楚玉便吃完了一塊,緊接着,薛澤昊又遞了一塊過來。
就這般,她才吃完,他便又遞來,如此這般,直到楚玉睜着烏黑的眼睛,擡頭望向薛澤昊時,發現他臉現驚訝之色,她才發現自己今日這頓似乎吃得有些多了。
“玉兒,那個,你喜歡吃的話,我明日多買些。”眼見到楚玉咬着嘴脣,一副懊惱的神色,薛澤昊才收起訝然之色,溫和地說。
他這麼一說,楚玉更是覺得羞愧,她剛纔眼角的餘光看到桌上有兩個空碗,也就是說,她剛纔不知道吃了多少塊蔥油餅,還有兩大碗肉粥,那應該是她和薛澤昊兩個人的飯量,可是,居然全都進了她一個人的肚子!
天,她今天怎麼這麼能吃啊!難道,是因爲昨夜練了一整晚的內力,耗費了她太多體力,今天早上,她的飯量纔會這般大嗎?
定然是這樣!
難怪了,此前,每次薛澤昊讓她多吃點營養的食物,多喝些養身的補湯,她還不願意,他真是有先見之明哪!
此時的她,絲毫沒有將自己的飯量大增,歸附到某種特殊的反應上去。
薛澤昊的視線,在楚玉和那兩隻空着的大碗,以及那隻空着的碟子上,掃來掃去,終是有些忍俊不禁地輕聲笑了起來,聽得他的笑聲,楚玉撇了撇嘴,斜着瞪了他一眼後,將頭轉向牀裡,不看牀前那個長身玉立的男子努力憋笑的臉。
不就是今日的早餐多吃了些嘛,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嗯,賴他!賴他買的松茸肉粥還有蔥油餅太好吃了!
那一眼橫來的風情,直接讓薛澤昊傻愣在了當場,給他留下的感覺太過奇異了!
似嗔似怒,帶着魅惑,含着嬌俏!
果然是仙女兒啊!
她的仙法,直接令他心跳都停了,半響後跳動,一直都不規則,直到現在,他的那顆心還在胸腔裡怦怦亂跳呢。
“薛大哥,早餐都被我給吃了。不如,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我來給你做吧。”總歸都進了她的肚子了,再說其他的話,顯得有些矯情,還是來點兒實際的好了,她給他做頓早餐吧。
薛澤昊一聽,嘴脣頓時勾了起來,眼睛更是晶晶亮地盯着楚玉看,楚玉呼了口氣,什麼也沒說,立時起來,去了廚房。
薛澤昊拿起空了的碗碟,緊跟在楚玉身後。
外面陽光明媚,又是一個好晴天,樹上的鳥兒成雙成對的歡叫着,院子的角落裡,盛開的花朵上,駐留着一對對美麗的蝴蝶,這一切,落在薛澤昊的眼睛裡,是那麼美好,他的心情也更加愉悅了。
楚玉就着面米分、青菜,還有薛澤昊買回來的新鮮豬肉,包了些餃子,再讓他升起爐火,燒上開火,放進幾片鮮嫩的青菜葉,簡單而不失美味的早餐,便成了。
薛澤昊親眼看着,楚玉手腳麻利的和麪擀餃子皮兒,再見她要剁肉餡兒菜餡兒,便連忙上前自告奮勇地表示他要幫忙,楚玉便也由着他剁餡兒跟玩兒似的,片刻間,一堆肉沫兒異常粘結。
薛澤昊發現,只要是與楚玉在一起,他時時刻刻似乎都能體會到,人們口中所說的夫妻之情,他現在,最盼望的事情便是,能真的將楚玉娶來做他的妻子,與他一起度過未來的每一個這般溫馨平凡的早晨。
因着早餐吃得太飽了,可看着新鮮噴香的餃子,楚玉仍然十分眼饞,可是,她也不好意思再吃了,怕自己的驚天食量嚇到了薛澤昊。
待薛澤昊吃完了早餐,二人休息了一會兒,薛澤昊便帶着她去了昨日練劍的地方,繼續開始習練迷情劍法。
因爲有昨日薛澤昊帶着楚玉演練過,楚玉今日自己練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連薛澤昊也不得不承認,楚玉確實有極高的習武天賦。
沉浸在武學的世界裡,楚玉的神情異常嚴肅認真,心思更是凜然沉穩,一招一式中不自覺流露的氣勢,異常凌厲,橫掃而過的劍鋒,帶着隱隱的殺氣。
薛澤昊站在一邊,越看眉心戚得越緊,可是,此時的楚玉尚在習練當中,他也不敢冒然打斷她,只得想着晚點兒再好好提醒她了。
不過,即使薛澤昊再次勸慰了楚玉,練劍時不可帶着其他的情緒,楚玉的腦子裡仍然是時時隱着恨意,如此這般,她的劍術反而更加凌厲迅猛了。
這些事情,作爲旁觀者的薛澤昊,他是看不清楚玉的內心所想,楚玉面對他的勸慰,也只是微微點頭,他不知她是聽進去了,還是她示意的是她心中明瞭。
總的來說,楚玉的武藝,在一天天的習練當中,以飛一般的速度進步着,總歸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於楚玉來說,離她報仇的目標又近了一些,於薛澤昊來說,楚玉的武功進步了,她高興,他只會更加高興。
時光飛逝,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楚玉的內力已然突破了七層,可是,八層的進度卻沒之前那麼快了,楚玉終是聽了薛澤昊的話,沒有再急於求成地想着突破,反而是潛下心來慢慢修煉了。
而她的迷情劍法,雖說不上是爐火純青,也算得上是得心應手了,與薛澤昊對着練劍的時候,若是薛澤昊壓着內力暗自稍稍讓一點兒,楚玉勉強能與他打個平手了。
要知道,薛澤昊的武強,在年輕一輩的武林中人,可算是佼佼者了,排名前三,完全沒有問題。
這麼算下來,楚玉的武藝,雖然算不上頂尖之流,可是,在女子中的排名應該也很是靠前了。
這幾天,楚玉頗有些心思浮躁。
她以爲,自己能與薛澤昊在劍術上打成平手,已然是很厲害的了,而她的內力達到了八層,卻只跟薛澤昊說她還停留在六層。她想着自己也算是高手了,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京都,去找丁敏君和慕容皓報仇。
這一切,薛澤昊全都看在眼裡,他曾試探性地問過楚玉幾次,她有何深仇大恨,可是,楚玉就是不說,薛澤昊無法,只得將他所知道的信息告訴給了楚玉,希望能對楚玉的報仇有所幫助。
當楚玉得知,東虢國的朝廷,竟然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地變化時,簡直不可置信。
她沒想到,一國太子的慕容皎,竟然已經消失了兩月有餘,而他的太子之位,更是被惠王慕容皚給取代了。
而她的二師兄慕容皓,也就是她心心念唸的仇人,竟然也一同杳無音信!
怎麼會這樣?
到底虢城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竟然能令兩大皇子同時失蹤這麼久,連慕容皇族都沒找不到他們,只怕,他們定然凶多吉少了。
這令楚玉的心中,頗不是滋味,她努力了那麼久,學了滿身的武藝,準備着去找慕容皓報仇雪恨,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失蹤了,且說不定他早就死了。
他們的失蹤,究竟是何因由呢?
楚玉嘆了口氣,終是向薛澤昊問了出來。
“聽說,兩月前皇后梁氏薨了,而太子妃王氏也緊跟着歿了,仲王慕容皓跑到太子宮中大鬧了一場,他們兄弟二人隨即大打出手,直接從皇宮內院打到了京都城外,最後,甚至在衆多皇家侍衛的保護下,憑空消失了。”薛澤昊將凌雲傳來的消息,細細說與楚玉知道。
當楚玉聽到太子妃王氏也歿了時,眼神暗沉了一下。
當初,丁敏君曾經說過,她有三條蠱蟲,其中有一條就餵給了太子妃王心雅了。那個女人那麼狠毒,想來,王心雅的死,也是必然的。
還有那個溫柔漂亮的李瑩雪,她的腹中同樣懷着孩兒,估計她們母子也已然慘死在了那條蠱蟲之手吧。
哎,真是些可憐的女人,誰讓她們同時跟慕容皓扯上了關係,遇到丁敏君這種喪心病狂的女人,她們最終的下場,也難逃一個死字了。
她會去找丁敏君報仇的,到時候也算是替她們兩人也報了仇了,若是,世上真有陰曹地府,就讓她們在陰曹地府裡,找丁敏君好好算賬吧。
眼見着楚玉通身的氣勢愈來愈冷,薛澤昊伸出修長的大手,想要撫上楚玉的肩膀,被楚玉醒神後,一下子閃避了開去,薛澤昊的手指頓時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楚玉垂下的眉眼,慢慢收回了大手,接着說:“據說,當時那裡的情形,異常的慘烈,無數明衛暗衛慘死當場,甚至在他們兄弟二人相鬥的現場,還留下了大量的鮮血。我還聽說,太子的恩師柳鶴鳴,受順德帝所託,意欲阻止這對皇家兄弟內鬥,可是,沿途竟然有大量冷月門的殘衆在阻攔他,待他消滅那些殺手再趕到現場時,已然失去了那對兄弟的影蹤。”
楚玉聽了一愣,疑惑道:“冷月門?”
薛澤昊以爲楚玉對冷月門不瞭解,便出言解釋道:“是的,那冷月門,是江湖上最大的殺手組織。”
楚玉低頭思索着,低低地說:“莫非,冷睿又去追殺他了?”
“玉兒,你怎麼會知道冷睿?”
“說來話長。我曾經差點死在了他的劍下。”
薛澤昊聽聞楚玉如此說法,立時臉色大變,即使楚玉此時完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終是忍不住目光將她上下巡視了個遍。
“玉兒,那冷睿的劍下,有無數的亡魂,聽說,他那把索菱刺極度嗜血,你怎麼會被他追殺以致險些喪命呢?你知道是誰要買兇讓他殺你嗎?”薛澤昊英俊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平日裡溫柔的神色,只要一想想,楚玉曾經差點命喪冷睿的劍下,不由渾身冰冷,恨不得早日將那冷睿殺了,好爲楚玉報仇。
楚玉搖了搖頭,長長地嘆息一聲,這才說:“他不是要殺我,只是誤傷了我而已,況且,嚴格說來,他對我的恩大於仇,他曾經救過我的命。”
此時的她並不知,冷睿對她的救命之恩,並不止於她所知道的那般。
“噢?玉兒,此話怎講?”薛澤昊從未聽說過那個極度冷漠嗜血的男人,曾經有何救人的舉動,此時聽楚玉如此說,他心中有些不大相信。
偏偏,他問了楚玉,楚玉也只是微微搖頭,卻無意細說,這令薛澤昊心中微梗。
雖然,經過了近兩月的相處,楚玉對他已非初見時的抗拒,可他也沒有拉近多少與楚玉之間的距離。
楚玉對他十分敬重,他在她眼裡如師如兄,即使他容貌不差,也算是年輕英俊的一代少俠,可是,他卻從沒在她眼裡看到半絲仰慕之情,這令薛澤昊每每想來,便覺十分挫敗。
幸好,當初,他並沒有收她爲徒,若他們再以師徒相稱,那他的心願,這輩子恐都將無法實現了。
就在二人各自陷入沉思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男子熟悉的嗓音:“薛薛,我回來啦!”
敢如此親密稱呼薛澤昊的男子,除了凌雲,還會有誰。
猛地聽到這麼膩歪的稱呼,楚玉頓時戚了眉頭,望向門口,這時,只見門口一陣人影閃過,凌雲已然意態瀟灑地搖着手中的摺扇,站到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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