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商家人會幫着他完成一些事情?”西門生沙啞的說道。
歐陽過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這一陣子,讓你的人躲好了,千萬不要出什麼漏子,賈儒雖然年輕,但是,咱們千萬不要犯之前的錯誤了,記住了,這是一個腦力絕對強過體力的人,而他的武力又與咱們不相上下……”
“真是遇到對手了。”西門生陰沉的說道。
“不是他死,就是咱們亡,這件事情沒有解了。”歐陽過幽幽的吐了口氣,然後屋子裡變得一陣平靜。
“這事要不要跟東郭青打個招呼?”西門生擔憂的說道。
“不用。”歐陽過否定了西門生的提議,解釋道:“雖說東郭家這些年混跡白道,但是,過往的那些個底子還在,賈儒要玩什麼花樣,別的地方不敢說,就在京城,東郭家還是手眼通天的。”
“接下來怎麼辦?”西門生問道。
“靜觀其變。”歐陽過道。
此時,東郭青的公寓中,他正拿着一杯剛煮好的咖啡,緩緩的喝了一小口兒,任由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瀰漫着,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外面和熙的陽光,才道:“範叔,事情怎麼樣了?”
“變複雜了。”範叔略微沉吟,然後接着道:“本來,我以爲他綁了商有道,商家的人會跟他急,事實上,管家的人倒是真跟他急了,管老大都帶人殺到義診堂醫院了,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撤了,我看這其中出現了什麼變顧,到現在爲止,賈儒已經從商家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了,而且是商老爺子親自送出來了。”
“是嗎?”東郭青手中的咖啡杯輕輕的一晃,棕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的激盪着,他咧了咧嘴角,感嘆道:“如果我記得不錯,商老爺子已經有兩年沒有親自送過客人了。”
“少爺,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辦?”範叔微弓着腰,眼睛卻盯着不動如山的東郭青,在他的眼裡,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儼然已經是東郭家未來的希望了。
此時,東郭青推了推眼鏡,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頗爲玩味道:“秦峰已經進去了,想必秦林必然會心痛的吧。”
“您的意思是,咱們繼續借刀殺人?”範叔微微皺了皺眉頭,感覺招式已經用老了。
“讓裡面的人,做一下。”東郭青冷靜的說道。
“好的。”範叔略微猶豫,點了點頭,道:“您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這就去做。”
“去吧。”東郭青擺了擺手,輕輕的吐了口氣。
這邊,東郭青依然淡定自如的安排着,另一邊的賈儒卻拔通了s省的一部手機。
接電話的是鮑姐,她看到一個陌生的手機號兒,猶豫了一下,然後接通了,端是自信十足道:“哪位。”
“賈儒。”聽到鮑姐的聲音,賈儒神色平靜,補充了一句,道:“鮑姐,我是賈儒。”
乍聞是賈儒的聲音,鮑姐神情中的自信隨即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恭敬,道:“姑爺有什麼吩咐?”
“我在京城接到一個案例……”於是乎,賈儒把商老爺子的情況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過程之詳細,恐怕已經到了極致,而且,他只是客觀的描述病例,沒有加入自己的看法,即使如此,他也說了大半個小時。
“這病,一般的中醫和西醫都束手無策。”聽完賈儒的描述,鮑姐底氣十足的說道。
“鮑姐有辦法吧?”賈儒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是有些辦法,只是相對小姐來說,小姐比我更強一些。”說到這裡,鮑姐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自然的笑容,輕鬆道:“我這就給您"zhao xiao jie"去。”
也就三兩分鐘的功夫,一身白衣的左傾城緩緩的拿起了手機,不急不徐道:“你是要我們進趟京城是吧。”
“你也可以不來。”賈儒坦然的說道。
“我有選擇嗎?”左傾城微微一笑,像是縮放的曇花一樣,美豔之極。
“沒有。”賈儒直截了當的說道。
“告訴我地址,以及去了京城,我該如何找你,該怎麼做……”左傾城如是道。
聽到左傾城的話,賈儒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把自己的安排計劃說了一遍,然後隨意的問了句,道:“你感覺怎麼樣?”
聽到賈儒的計劃安排,左傾城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幾乎是從牙縫裡說了四個字:“危機四伏。”
“高風險必然伴隨着高收益。”賈儒呵呵的笑着,語氣中透着風輕雲淡。
“重症下猛藥。”左傾城點了點頭,接着道:“不成功,很可能就成仁了,我隨你賭這一把了。”
“這纔是夫唱婦隨嘛。”賈儒自然的說道。
這時,左傾城的雙頰升起兩抹紅潤,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有點慌亂道:“掛了,我這就和鮑姐去京城。”
“小姐,真的要去京城嗎?”看到左傾城的異樣,鮑姐試探性的問道。
“去。”左傾城點了點頭,略微猶豫,最終還是道:“你把祝由門在京城的關係理一下。”
“是的。”鮑姐的心中閃過一絲的疑惑,又隨即恍然了,感情是咱這位姑父玩高風險的事情了,居然還要動用祝由門的關係,這恐怕會是一場惡戰了,心裡這樣想着,鮑姐卻沒有問出口,默默的前去準備了。
聯繫完了左傾城,賈儒回到尹若情的公寓中,此時,空蕩蕩的公寓只有他一人而已,倒是不多時,沈開山打來一個電話,張開口便道:“少主,老宅的事情,我已經聯繫好了,您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出來見一見……”
“在哪裡?”賈儒問道。
“他是一位煤礦老闆,京城和三西兩頭跑,正好這兩天在京城,我就主動替您約他了。”沈開山稍微解釋,然後簡單道:“地點就是老宅。”
“現在嗎?”賈儒問。
“對。”沈開山解釋道:“錯過這次,他就要回三西了,一時半會的,也見不着。”
“好,你在外面等我,我這就去。”說着,賈儒站起來,到了地下停車場,然後驅車前往老宅。
這一次,他的車開得出奇的慢,更是出奇的穩,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如同汪洋般的深邃。
一路上,他都靜靜的觀望着路上的車水馬龍,彷彿如同過眼雲煙一樣,只是,沒有人能讀懂他複雜的內心。
第一老宅外,沈開山站在樹蔭下,如同一杆標槍一樣,靜靜的眺望着遠方,此時,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激動,畢竟,只有他知道,這幢老宅對於賈儒的重要性,也只有的了知道,沈家的輝煌正是起於這間老宅,所以,不論從哪個方面講,此時的他,心情都是波瀾起伏的,久久無法靜止,特別是,他聯繫到老宅的主人後,並且得知人家願意出售,狂喜的情緒就在他的心裡漫延着,也就自作主張,約了老宅的主人。
看到賈儒的車後,沈開山眼神中的狂喜反倒收斂了,他吞嚥了一口吐沫,等賈儒停好車,才主動上前,解釋道:“少爺,我自作主張的事情,您不會怪我吧?”
“沒事。”賈儒嘴角一勾,道:“你做的對。”
沈開山搓了搓手,又咧了咧嘴角,道:“我太着急了。”
“人在裡面嗎?”賈儒開口問道。
“是的。”沈開山點了點頭,引領着賈儒朝着院子內走去。
如果在外面看,這只是一幢充滿了歲月蒼桑的老宅,如果走進去,纔會發現這幢三進三出的老宅,是標準的京城四合院兒,雖然老舊,但是,老宅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散發着幽幽的勁道和旺盛的生命力,這間四合院中,充滿了生機。
進入四合院的第一步,賈儒的眼神並沒有像一個陌生人進入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一般東張西望,只是,他清楚的感覺到,體內的氣息在這一刻,彷彿被引動了,運轉的速度也變快了。
乳燕歸巢,百川入海。
這一刻,賈儒體內的真氣如同滔滔江水般,洶涌澎湃,又如同黃河之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一旁的沈開山覺察出了賈儒的異常,乍感覺到壓力巨大,無盡的氣息彷彿要把身邊的空氣都給擠走了,他驚恐的轉頭看着賈儒,吞嚥口吐沫,心道:“如此強悍的真氣,恐怕,這纔是少主的真實實力吧。”
心裡雖然在驚訝於賈儒的實力,但是作爲練家子,沈開山也知道走火入魔的後果,顯然,如此不予以控制的真氣,很容易走火入魔了,他不禁擔憂的盯着賈儒,張了張嘴,道:“少主……”
聽到沈開山的話,賈儒輕輕的搖了搖頭,任由真氣自行運轉,嘴裡喃喃道:“沒事。”
沈開山是個聰明人,也是業內人士,知道賈儒此時可能步行一個新的境界,從而觸動真氣的運轉,不由的,他放下心來,開始細心的觀察賈儒的一舉一動,慢慢的,他發現賈儒身上透出來的真氣雖然狂暴,但是井然有序,並不是走火入魔的前兆,甚至,他還能感覺到,這些個真氣在自然的運轉着,每一個循環之後,都會變得愈發的圓潤,卻又透着少有的剛勁。
顯然,以沈開山的修爲,能感受到這個變化已然不易。
真正的變化只有賈儒一個人清楚,當他邁進這個院子之後,他體內的真氣變溢了出來,然而,這只是大部分的而已,與往常不同的是,剩下的這一小部分真氣自動的流入雙瞳之內,這讓賈儒大爲驚訝,要知道,要開啓瞳術的關鍵就是讓真氣進入雙瞳,而且需要自己的意念控制,可是,這一次,這些個真氣自己進入雙瞳之後,他已經開啓的五瞳之術走馬關花的一一閃過,隨即,這些個真氣又流入到他體內那團神秘的黑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