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下雨

長達兩個鐘頭的談話,沒什麼特別味道,基本上就是沐布廖給唐哲軒在講一些經驗之談,讓唐哲軒明悟了不少東西,也再次認識到了天字號鳳凰男出身的老丈人是何等的牛b,尤其是當沐布廖說到三皇會的時候,竟是與黃驊那廝說的不差分毫,雖然話不同,很委婉,意思卻是相同,這可讓唐哲軒心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浪,一個世家子弟國安成員,一個縱橫跌宕起伏數十載的霸主都指出了同樣一個弊端,唐哲軒便越發的覺得事情的嚴重性之大,搞不好還真會被國家辦理解決掉。談話結束後,唐哲軒率先從書房裡離開,下樓和劉伯打了聲招呼,便離開驅車回去青雨,這兩個鐘頭談論了什麼,除了書房裡的沐布廖唐哲軒黑狼之外,再無他人知道。

別墅二樓亮着燈的書房,沐布廖站在窗前,看着唐哲軒的邁巴赫消失在夜幕中,才轉過身,坐在椅子上,對從認識起便一本正經嚴肅莫名的黑狼,問道,覺得怎麼樣?黑狼知道沐布廖所指的是什麼,微微搖頭道,龍狼交到他手裡並不適合,主子當初創建龍狼時,爲的是自保,但將來落在姑爺手上,龍狼會成爲殺伐的工具,姑爺和主子您不同,姑爺身上戾氣很重。沐布廖聞言,不置可否的道,黑狼,那你認爲交給誰合適?

黑狼正危襟坐,望向沐布廖,緩緩吐出三個字,大小姐。黑狼口中的大小姐指的自然是沐紫晨,知女莫若父,自己的閨女什麼樣,沐布廖這個當爹還能不清楚?哈哈大笑道,黑狼啊黑狼,我都差點讓你給忽悠了,交給紫晨和交給哲軒有什麼區別?你這個提議沒什麼意義嘛。黑狼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微微昂首道,主子,我說交給大小姐,是因爲在龍狼的調查資料中,姑爺很怕大小姐,而且龍狼交給大小姐的話,就算是姑爺要去做什麼,也必須要徵求大小姐的同意才能調動龍狼,我相信大小姐是不會助紂爲虐讓姑爺多造殺孽的。

沐布廖豈會不知黑狼話中意思,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是龍狼的負責人,聽你的好了。黑狼目光灼灼的看着沐布廖,一字一頓道,您永遠是我們的主子,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能夠得到如此之多的忠心死士,是爲幸也,沐布廖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沐布廖心情很好,拋給黑狼一支菸,後者接過煙,沒啥顧及,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點燃。吸了兩口,黑狼方纔說道,主子,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近期姑爺會和國安的黃家少爺黃驊去國外執行任務。沐布廖拿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目光瞬間變冷,說道,是袁守一下的命令?

黑狼點頭,卻並未接着往下說。證實了心中猜測,沐布廖氣勢暴漲,不復往日的溫和儒雅,霸道而凌厲,喝了口水,放下茶杯,沐布廖才緩緩開口,黑狼,帶人暗中跟着哲軒他們,我怕袁守一那個瘋子幹出什麼事來。黑狼沉默片刻,說道,主子,在國內姑爺沒辦法展開手腳,但在國外的話,掌管着黑榜的姑爺,絕對是安全的,就算是黑榜的死對頭MJ集團也不敢貿然去暗殺姑爺,袁守一的心思路人皆知,想趁機除掉姑爺讓咱們和李家打掉了牙往肚裡咽無處伸冤從而爲他背後的那個人謀利,可他肯定想不到在華夏之外的姑爺的手段,所以這次就算我帶着龍狼去保護姑爺,也沒有用武之地,倒還不如留在華夏保護大小姐和王小姐,以防袁守一狗急跳牆轉移目標。

沐布廖聞言,深覺有理,暗歎自己太過緊張了,唐哲軒的本事,他還不太清楚,但黑榜在國外的牛b之處,他確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再說,這回唐哲軒出去,身邊肯定會帶着唐沫,有唐沫在,估摸着就是龍狼的人,也不可能成功暗殺唐哲軒,更別說唐哲軒本人的武力值也不是一般的高,所以這次的擔心完全是皇帝不急急太監,即便如此,沐布廖還是無法放鬆警惕,反而神經繃緊,袁守一背後的那位大人物,終於要動手了,作爲敵人,沐布廖沒有理由不去做好完全準備,就算是小題大做的防守也比敵人打到家門口還全然不知要強。

十月底,秋高氣爽的天氣突然狂風陣陣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急流而下,一場秋雨一場涼,今年的天氣越發的詭異莫測,剛剛還晴空萬里,轉眼間便烏雲密佈下起了暴雨,可見老天爺都配合瑪雅人的2012世界末日的預言在上演着戲碼,從浩海娛樂城陪黃驊那廝吃了頓飯喝了點酒,黃驊下午繼續留在浩海娛樂城瀟灑揮霍,毫不在乎花的是別人的錢,一點自覺都沒有,唐哲軒也懶得和他計較那麼多,朋友之間,有酒一起喝有煙一起抽有錢一起花,除了女朋友老婆不能一起分享之外,其他的都可以,雖說唐哲軒和黃驊一見面就打嘴架,一副誰看誰都不看不順眼的姿態,卻是真正同甘苦共患難走過來的朋友兄弟,在東瀛犯下惡人惡事殘忍的令人髮指,黃驊沒後悔過,唐哲軒亦是如此,一起扛槍殺人放火打劫東瀛情報局威脅首相,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們之間友誼的證明,無所謂身份地位。開着車行駛在沒什麼車的馬路上,雨嘩嘩的下,風呼嘯的刮,停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剛點燃了一支菸,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唐哲軒變看到了一幕心酸心疼畫面,他從不認爲自己有什麼狗屁同情心或者看到聽到什麼事情之後就同情心氾濫,但此時此刻,他真的同情心氾濫了,氾濫的心疼的無以復加。

傾盆雨幕之中,一個瘦小的女孩揹着體積明顯比她打出三四倍的老人,衣服上打滿了補丁,雨水將全身上下都淋溼,頭後的馬尾辮凌亂半散,溼漉漉的頭髮貼在那張已經白得令人心悸的臉龐上,嘴脣因狂風暴雨寒冷而凍得發紫,但她的眼睛,卻是如同星空般璀璨,透着一股子精明意味,唐哲軒隔着車窗,看着女孩由遠及近的眼睛,他讀懂了一些女孩眼神中所表達的意思,憤怒,不甘,怨氣,更多的還是倔強。女孩就象是一艘帆船,在浩瀚無際的大海上無助搖曳一個不小心便可能萬劫不復葬身海底。唐哲軒看了一陣兒,沒猶豫,直接抄起雨傘,下了車。

艱難行進中的女孩看到身前突然出現一個男人,頭頂上出現了一把雨傘,那砸的她生疼的雨點被隔絕在外,稚嫩的臉龐,擡頭仰望着男人,她的聲音沙啞,好似萬年沒飲過水的人一樣,發出那本不屬於十一二歲小女孩應該發出的難聽嗓音,氣喘吁吁地說了一聲,大哥哥,謝謝你,不過我還要揹着爺爺回去,請你讓開吧。女孩的態度很誠懇,她看得出來,男人並沒有想要欺負她,對於一個從小便飽受了世間白眼心酸的女孩子來說,察言觀色,是必須要會的,不然很難在這個狗-娘-養的社會生存下去。

唐哲軒不知爲何,心如刀割,同情還是其他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從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開始,便從心底裡冒出一個念頭,她要過的很好,要比自己過得好千倍萬倍,從一葉孤舟變成豪華遊輪遨遊在無邊海洋之中,緩緩蹲下身子,看了一眼趴在小女孩背上近乎奄奄一息的老人,視線下移到女孩那張毫無血色,白的如同瓷娃娃般精緻面龐,輕聲說道,大哥哥有車,我送你和爺爺回去好嗎?說完,擡手指向停在路邊亮着閃火的邁巴赫。

女孩聽到唐哲軒話,瞬間露出警惕神情,踉蹌着腳步,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那該死的雨滴又落在了她和她背上的爺爺身上,砸的她想哭,卻強自忍住,默默地告訴自己,不可以哭,絕對不可以哭。就在這時,近乎奄奄一息的老人彷彿迴光返照一般,猛然睜開雙眼,渾濁的眸子中,綻放出一縷精光,稍縱即逝,再次恢復了死氣沉沉的狀態,只不過在那一縷精光消散之前,老人輕輕的說了一句話,雪兒,和他走。

被老人喚作雪兒的小女孩怔住了幾秒後,方纔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步,仰起那張依舊帶着警惕深色的臉蛋,看向唐哲軒,說道,爺爺說可以和你走。她很誠實,不過卻不是非要如此誠實,而是剛剛所表現出來的警惕樣子,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眼前的這個帥氣大哥哥說和他一起走的話,唯有將背上的爺爺推上臺前。小女孩並不知道,就算她不這麼說,或者老人沒說話,唐哲軒也要帶他們一起走,即便是用強的。

幫着小女孩將老人放進邁巴赫後座上,將他的身體放平,這時唐哲軒才發現,眼前的老人的身體瘦骨嶙峋,除了皮,哪還有什麼肉?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將一個老人摧殘成這個樣子。有些心酸的關上車門,坐進車裡,這時小女孩已經坐在了副駕駛席上,只是她的身體是半蹲在車裡地,屁股根本沒有往車座上坐,唐哲軒注意到了,開口說道,坐吧。小女孩扭過頭,有些自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身上髒,怕弄髒了座位。聽到這番話,唐哲軒的心又是一痛,強自擠出一個溫和笑容道,車是給人坐的,髒了可以再洗再擦,坐下吧,你這樣不累嗎?本以爲小女孩會聽話的坐下,誰承想卻是換來了她一句,不累,我蹲着就好。唐哲軒徹底被這個小女孩打敗了,沒說話,直接發動車子,油門給的很足,邁巴赫猶如一枝箭矢般衝了出去,女孩身體不穩,前後晃了晃,便一屁股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了,這一坐,小女孩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便再也無法站起來了,她很累,真的很累。若干年後,當女孩已經成了身邊人的兒媳婦的時候,回想起與未來公公相遇的那一幕,仍唏噓不已。

唐哲軒開着車,按照女孩的指的路線,來到了位於北河區的一處平房區,參差不齊的平房連成一片,宛如黑龍一般綿延開來,細長的衚衕,根本無法開進去車輛,三輪車也只是勉強能夠通過,唐哲軒把車停在衚衕口外,下了車,冒雨揹着老人跟在女孩身後走進了衚衕,走了將近五分鐘,纔在最裡面的一處殘破小院前停下,生鏽的鐵門上掛着一把大鎖,小女孩從口袋裡掏出比她手指還長的門鑰匙打開了鎖頭,推開大門,入眼的便是兩間有些年月的紅磚瓦房還有一間低矮的小房子坐落在瓦房旁邊,也就隔了不到三米的距離,比起路過時看到的那些房子,簡直就是平房中的皇宮了,老人的體重勉強也就是一百斤左右,唐哲軒背起來毫無壓力,跟着小女孩走進左邊的房子,屋內的擺設很簡單,甚至可以用寒酸來形容,破損的沙發,缺了個角的木質茶几,然後是沒有電視的電視櫃和圓桌還有五把木頭凳子,進了屋,唐哲軒才清楚原來這兩間房是通着的,一塊粉色的布掛在通往右邊房子的沒有門的門框上。

小女孩幫着唐哲軒一起把老人放在沙發上,然後從牆角放着的盆架上拿起鐵盆走出了房子,連傘都沒打,匆匆跑進了院子裡的小房裡,沒過一會兒,便端着一大盆冒着熱乎氣的水跑了回來,天知道這小丫頭年紀這麼小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滿滿的一盆水就算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不見得能像她一樣端着小跑而不灑出來。回到了屋裡,小女孩把盆放在茶几上,又走去盆架拿起了掛在上面的毛巾,回來後,將毛巾浸溼,擦拭着老人的臉,手,腳,就在小女孩要脫去老人的衣服的時候,昏昏睡着的老人突然睜開眼睛,輕輕抓住了小女孩的手,阻止了她的行動,虛弱的聲音如同飄渺之音般響起,不帶有一絲氣力,很是費勁的說道,雪兒,爺爺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本來我還怕我死了,你沒人照顧,會孤苦伶仃,但我現在不怕了,有人會照顧你······說着一半,老人劇烈咳嗽起來,小女孩如同驚弓之鳥般一下一下撫着老人的前胸,眼淚不受控制的刷刷流了下來,她又何曾不知道爺爺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連醫生都說他活不了多久了,要準備後事,不然小女孩又怎麼會把老人從醫院偷偷背出來逃回家裡從而逃避爺爺將死的現實,她離不開爺爺,她,唯一的親人。

老人的呼吸平順了些許,目光看向如同落湯雞一樣溼漉漉站在沙發一側的唐哲軒,滿是皺紋的臉,露出笑意,道,小兄弟,謝謝你送我們回來,你的恩情,老頭子我這輩子是無以爲報了,不過老頭子以前跟村裡的老人學過一些相術,剛剛見到小兄弟的時候,就發現你印堂發黑,想必近些時日會遇到血光之災,信不信由你,但我必須要送給你的一句話,遇人遇事,不驕不躁,防天官。方可度過此劫。老人說完這番話,便不理再理會唐哲軒,低聲囑咐着小女孩。

唐哲軒凝眉沉思,老人的最後那句防天官,讓他心中猛然一驚。天官,自古以來,天便是指的天子,而現在雖然沒有天子,卻還是有這元首。元首所在的首都,便是天子腳下。在京城做官的,可不就是天官嘛。如此一想,霍然心驚,國安要害我?這個念頭一出現,便無法抹去。爲什麼早不來晚不來,非要這個時候讓自己一個編外人員去和黃驊他們執行任務?又是爲什麼由黃驊的上司親自點將?這其中的種種,讓唐哲軒暗生警惕。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卻是萬萬不能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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