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往往出人意料,這場風波很快便風平浪靜,這其中井上淚泉的狠辣手段佔了一部分,更爲重要的是井上家數十載經營建立起來的龐然根基,那些自以爲是玩兒命報復的傢伙們均是受到了重創,就連藏在幕後的伊藤佐厲都被牽連其中,先後遭到了十幾次暗殺,要不是芻狗和一干死忠的保護,估計伊藤佐厲此時已經躺進棺材,和他們這些受到井上家反撲的傢伙們相比,唐哲軒三人和遠在神戶的烈和伊藤美惠子卻是安然無恙,不曾受到狂風暴雨的侵襲。
伊藤佐厲這一派系受到了慘烈損失,一些個手握實權的大佬均是被全家滅門,想翻身都沒有了機會,伊藤佐厲痛心之餘,卻又不免感嘆井上家族近年來急劇增長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再想對付這個龐然大物的家族光憑陰謀詭計已經是不起作用了。
三天後,伊藤美惠子安然無恙的歸來,伊藤佐厲驚喜卻不失冷靜,找女兒詢問唐哲軒幾人的下落,伊藤美惠子看着纔不到一個月不見蒼老了許多的父親,眼眶發紅,說他們走了,伊藤佐厲眉頭微蹙沉默半響,長長吁了口氣,強擠出個笑容說你平安回來就好。伊藤美惠子再也忍不住,撲進父親懷中,肩頭聳動,不住抽泣。
凌晨兩三點鐘,唐哲軒、唐沫、黃驊和烈還有東條英司驅車來到橫濱碼頭,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劃,船早已停靠在碼頭,就等他們到了直接上船離開,剛下車,還沒等他們站穩,突然從四周冒出一羣手持槍支的壯漢,連話都不說,直接對唐哲軒五人開火,唐哲軒早就想到會有這種突發情況發生,所以提早就在車裡放置了武器,五人手持G36短步槍,各找掩體,兇猛反擊。
槍聲響徹雲霄,碼頭上瀰漫着濃郁的硝煙味道,火光四射,僵持了十多分鐘,對方損失了一些人手,唐哲軒幾人平安無恙,抓準對方火力漸弱的空當,唐哲軒五人一邊開槍,一邊向船的方向退去,等到對方火力再次猛烈起來的時候,唐哲軒五人已經上了一艘小遊艇。
遊艇甲板上,唐哲軒幾人繼續與對方火拼,唐沫耳根一動,聽到身後輕微的腳步聲,一般來說,要是自己人的話,應該是急促的腳步聲,而發出這樣聲音的,一定是想要偷襲的傢伙,迅速轉身,如獵豹般猛然前衝,還沒靠近船艙口,突然從裡面跑出兩個拿着手槍的男人,對唐沫扣動了扳機,跑動中的唐沫身如狡兔,迅速側移,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銀色沙漠之鷹,移動射擊,連開兩槍,命中那兩個男人的眉心,動作一氣呵成,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便解決掉了想要偷襲的兩個混蛋。
唐沫小心翼翼的下去船艙內部,屏息凝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以極慢的速度深入船艙,環顧一週,並未發現有敵人的蹤跡,還是不放心的把船艙內部能夠藏人的地方均是搜索了一遍,然後在廁所中發現了兩具屍體,年紀約四十來歲,穿着普通,胸前中彈而死,搜遍他們衣服的口袋裡,發現兩張工作證,證實了死的這兩人是這艘船的駕駛員。
作爲一名殺手,不單單是隻能會殺人,還要掌握很多技能,上天可以開飛機,地上可以開汽車坦克等交通運輸戰鬥工具,下海還要會開船,所以說,殺手要武力與智慧相結合才能夠成爲一名出色的殺手,而智慧中就包括了一些個輔助技能,以供不時之需,不然就是給你個能逃命的交通工具,不會用也是白瞎。
開動這艘運動型遊艇對唐沫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相反,輕而易舉,雖說已經有些年頭沒碰船了,但前些年雅典執行一起保護任務的時候,沒少跟着僱主去愛琴海上開船玩兒。唐沫操控着遊艇緩緩前行,由於還在持續的槍戰,套在碼頭上的繩索早已經被打斷,這也免去了還要解開繩索的麻煩。
甲板上還在於追到岸邊的人火拼的唐哲軒幾人已經沒有了彈藥,趴在甲板上,不敢起身露頭。
“操,誰還有子彈?老子跟他們拼了。”黃驊臉上被彈片劃傷,神色猙獰,雙眼血紅,大吼道。
“沒了。”“我也沒有了。”唐哲軒和東條英司齊齊搖頭說道。
倒是烈不慌不忙的把外套解開,取出掛在裡面的十枚手榴彈,冷笑着說“等離開他們射程範圍之後再扔。”
黃驊哈哈大笑着拿過兩顆手榴彈“你還真能藏。”
“我本來也沒想帶的,後來一琢磨怕遇到埋伏,就帶在了身上。”烈平靜的說道,這種程度的火拼,還不足以讓他緊張。
唐哲軒和東條英司也拿過兩顆手榴彈,握在手裡,四人趴在甲板上屏息凝神,等待着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時刻來臨。
十分鐘後,船開始加速,槍聲依舊急促響亮,只是子彈已經再也射不到唐哲軒幾人。
就是現在,唐哲軒四人幾乎同一時間起身,拉環,然後運足膀力,將手中的手榴彈扔向碼頭。
那羣還在玩兒命開槍的傢伙們看到從船上飛過來好幾個黑色物體,一開始沒覺得有危險。
直到其中一個算是行家的槍手,大喊了一聲“是手雷,快跑。”之後,才停止射擊,四處逃竄。
饒是如此,在十枚手雷密集的爆炸聲中,還有有不少人被波及,有的被炸進了海里,有的被炸的肢解。
受傷最輕的就屬那些跑得快的被氣浪撞擊背部暈厥的傢伙。
待硝煙被海風吹散,露出一片狼藉的地面和坑坑窪窪地面上的躺着的屍體和人。
爲首的也是跑的最快沒有被波及的男人臉色陰晴不定,憤怒非常,大聲咆哮道“都去追,一定要殺了他們。”
隨着他的一聲大吼,其他人全部朝碼頭左邊五百米停靠着的快艇跑去。
遊艇上,唐哲軒幾人坐在甲板上,抽着煙,黃驊哈哈大笑着說“真他媽痛快。”“別高興得太早,咱們現在沒有武器,要是被他們追上就麻煩了。”唐哲軒直接潑冷水說道。
黃驊收斂笑容,沉默不語,低頭看着手中的兩把格洛克G18,剛剛還大殺四方,轉眼間就成了砧板魚肉。
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東條英司神秘一笑,說“這種情況我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我在船裡藏了不少武器。”
聽到這句話,唐哲軒三人總算是鬆了口氣,有槍桿子,就是來上一個連的人,他們也有把握將其全殲。
東條英司帶着他們走進船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慢慢將船艙地板的一塊鐵板撬開掀起放在一旁。
然後從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取出三個旅行包。
“槍支什麼的我沒敢多帶,就把那兩把狙擊槍帶了過來,還有一旅行包的子彈,我想應該夠咱們用了。”東條英司說道。
何止是夠用,簡直就是用不完,唐哲軒三人此時看向那裝着槍支彈藥的旅行包的眼神就跟看到脫光衣服的美女似地。
東條英司很適時的去把唐沫替了下來,改由他自己開船。
唐沫也沒矯情,直接放權,反正航線什麼的都記錄的很清楚,誰開都一樣。
黃驊這個不安分沒耐心的傢伙實在是不能擔任狙擊手一職,沒辦法,只能由唐哲軒和唐沫來擔任。
配合黃驊和烈這兩個攻擊核心來殲滅追擊而來的敵人。
重新回到甲板上,唐哲軒和唐沫在制高點,一左一右,趴在船艙上面休息用的帳篷裡的沙發上,眼神犀利,如狼似虎。
黃驊和烈把牀艙裡的木桌搬了出來,放在甲板上,躲在後面將五把G36短步槍的彈夾和備用彈夾全部裝上子彈,放在一旁備用,接着又將沙鷹和格洛克G18的子彈填滿,準備好備用彈夾,一般來說手槍是派不上用場,但難免有人能夠湊近,到時候手槍的點射可比G36好使多了。
遊艇持續加速航行,後面七八艘快艇緊追不捨。
兩千米。
一千五百米。
一千米。
五百米。
唐哲軒和唐沫同時扣動扳機。
砰。
砰。
兩聲槍響,左邊的兩艘快艇駕駛員腦袋被打碎。
“有狙擊手。”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可惜由於風浪太大,其他人都沒聽清。
待他們也知道有狙擊手的時候,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
黃驊和烈對視一眼,黃驊笑着說“風頭不能讓蝙蝠和影子全搶了。”
烈知道黃驊這麼說並不是真的怕被搶了風頭,而是爲了給唐哲軒和唐沫減輕負擔。兩人一起站起身,手中G36狂噴火蛇,現在他們可謂是財大氣粗,子彈跟不要錢似地揮霍。當然,每三槍,還是能夠命中一個目標的,其實這也不怪他們,在海上和在陸地上開槍,由於風力和風向問題,感覺大大的不同,命中率也會降低很多。猛烈的阻擊,使得那幫人不敢靠近,遠遠觀望開槍,以他們毫無章法可言的射擊,就是站在那不動,都不一定能夠打得中,更何況對方又不是傻子,躲在木桌後面,不露頭,就更難打中了。
半個鐘頭的交火,唐哲軒這邊除了浪費了些子彈之外,再沒有別的損失,對方可就慘了,死了人不說,還被唐哲軒和唐沫用穿甲彈將兩艘快艇給打爆,順帶着波及到了旁邊的可憐傢伙,被氣浪拍暈,掉進了海里,有沒有鯊魚不知道,但活不了肯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