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軒躺在牀上難以入眠,不知是晚上喝茶喝多了還是換了地方的原因,玩了會兒手機遊戲,看了眼時間,纔剛十二點五分,閒得無聊,唐哲軒起身坐在牀邊點燃根菸,深深吸了一口,翻出王冉的手機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很簡單,三個字“睡了嗎?”然後本就沒抱希望王冉會回覆的唐哲軒把手機隨手放在身邊,靜靜抽菸,昏黃的燈光,繚繞的青煙,閃耀的一點火光,普通的房間此時變得不再普通,美輪美奐。
沒過五分鐘,他抽完一根菸,猶豫着是不是要繼續抽第二根的時候,手機震動起來,拿起手機看着王冉回覆過來的短信,三個字“睡不着。”很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唐哲軒覺得兩人頗有些同病相憐,調笑了一句“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啊?”這條短信一出,便如石沉大海,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等了半個多鐘頭也沒個回信,唐哲軒知道她臉皮薄,沒再追問,抽完第二根菸,躺回牀上拿着手機上網看起了新聞,耐着性子看了一大堆新的卻又沒啥內容的破新聞,他翻啊翻,翻到一個殺人犯潛逃十三年上相親節目被捕的新聞,看完後唐哲軒罵了句傻b,這種二b活該被抓。
關掉網頁,平躺在牀上,沒過兩秒,手機震動起來,唐哲軒一看來電號碼,笑了,按下接通鍵把手機放在耳邊,說道“我還以爲你睡着了呢,給我打電話幹啥?”電話那邊先是沉寂了一陣兒,然後就聽王冉輕聲說了句“我想你了。”唐哲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剛要說話,王冉已經掛斷了電話,唐哲軒不用看不用見面,都能想象出來王冉說出那句話之後臉紅成什麼樣,能讓一個逐漸往御姐發展的驕傲母孔雀說出我想你之類的語句,唐哲軒很有成就感。
當即給王冉發過去一條短信“我去找你?”
這條短信沉入大海的時間比上一條還要長,足足一個鐘頭纔有了回覆:太晚了,你出不來,紫晨也不會讓你出來。
赤果果的蔑視,唐哲軒看了一眼窗外,一咬牙一跺腳,回覆:你在宿舍還是清水國際?
清水。你不會真的要來吧?
我從來不喜歡說假話,等我,一個小時後見。
你來吧,你來了我也不給開門。
唐哲軒沒再繼續跟她廢話,穿上衣服,走出房間下樓,正巧碰到剛剛從一樓洗手間出來的劉伯,見唐哲軒穿戴整齊躡手躡腳跟賊似地從樓上下來,快步走過去,低聲問道“姑爺,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啊?”姑爺這個稱呼是從唐哲軒跟沐紫晨確定了關係之後才被劉伯使用的,唐哲軒左右看了看,然後神神秘秘的說“我去見個國外來的朋友,明天一早我就回來,對了劉伯,給我弄輛車。”劉伯見他一副很着急的樣子,不敢耽擱,變魔術似地從長袍中取出一藍色手機,撥了個號碼,不一會電話接通,劉伯向來不喜歡廢話,所以他很直接的說“別在外面鬼混了,姑爺要用車,趕緊回來。”
掛斷了電話,劉伯和唐哲軒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唐哲軒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黃鶴樓抽出一根遞給劉伯,用打火機給他那根點燃之後才把自己這根點燃,兩人坐在點着一盞泛着昏黃亮光的壁燈的客廳吞雲吐霧,誰也沒說話,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不該說的劉伯和唐哲軒兩人又都絕對不會說,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無話可說的局面。
十分鐘後劉伯接到一個電話,沒說話就掛斷了,然後對唐哲軒說道“姑爺,車來了。”
唐哲軒哦了一聲,站起身跟着劉伯走到大門口,打開門,寒氣撲臉。
“外面冷,您就別出來了。”唐哲軒很尊老愛幼,尤其是自己人,就更尊老了。劉伯穿的單薄,加上年紀大了,確實有些受不了這嚴冬臘月天德寒風,沒推辭,站在門口,看着唐哲軒坐上停在門口的那輛a6,關門,轉身,打了個哈欠,回屋繼續睡覺。
唐哲軒坐上車才知道被劉伯深夜召喚而來的是沐布廖的貼身猛人保鏢蕭山虎。
蕭山虎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除了上車之後跟唐哲軒打了聲招呼問了句去哪之後便安靜開車沉默是金。
夜幕,街燈,空無一人的街道,氣氛安詳,a6在蕭山虎的操控下如開閘猛虎般穿梭。
從沐布廖家到清水國際只用了不到半個鐘頭,車停在樓下。車裡,唐哲軒告訴蕭山虎讓他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自己打車回去。蕭山虎嗯了一聲,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唐哲軒見他還在沉默是金,不急不惱,下車後把外套口袋裡沒拆封的一包黃鶴樓放在副駕駛席座位上,沒說話,關上車門,快步走進了那扇玻璃大門,乘電梯直達二十七層,站在那扇價值不菲的木質大門前,按了兩下門鈴。咔嚓一聲脆響,木門打開,穿着長袖綠色卡通睡衣踩着一雙喜洋洋毛絨拖鞋的王冉出現在唐哲軒眼前,見他真的來了,王冉眸子中閃過一絲喜悅,心情激動,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側身讓他進屋,反手關上房門,跟在他身後走到客廳,問道“喝什麼?”唐哲軒一邊脫着外套,一邊說道“熱水。”
王冉去廚房給他倒了杯熱水,走回來遞給他,然後坐在他左側的獨立沙發上,盯着他,一言不發。唐哲軒吹了吹熱氣,喝了幾口,熱水一下肚,寒氣頓時消散一空,吁了口氣,放下水杯點燃根菸,抽了兩口,看着明顯比兩個月前瘦了一圈的王冉,說道“跟着何叔做事很苦吧?”
王冉搖搖頭說“不苦,跟着他,我學到很多學校裡學不到的東西。”
唐哲軒知道王冉是那種不管受了多少苦都不會說出來的女孩,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王冉看到他在燈光下略顯蒼白的臉色,纔想起前不久無意間從何問那裡聽到關於唐哲軒在京城受傷的事,問道“聽說你受傷了?現在怎麼樣了?”
唐哲軒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早就好了。”
王冉不信,非要看看。
唐哲軒無可奈何,只能把上身脫光,讓她看個夠。
看着他纏着紗布的上半身,王冉鼻子發酸,差點哭出來,泛着淚光,輕輕用手摸了摸,柔聲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唐哲軒回答道,很老似的坐在那,任由王冉‘調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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