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求連忙擋在安兒身前,又見夏侯晴一把將安兒抱在懷裡,對端木有爲斥聲道:“端木有爲,你有什麼就衝着我來,不要難爲我女兒!”端木求也死死忍着心中那要外溢出來的怒火,竭力保持着臉上的鎮靜對端木有爲道:“族長,小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看着同樣敵視自己的端木求三人,端木有爲突然有種感覺,“怎麼自己倒像是變成外人了?”尤其是見到端木求代替了自己充當起保護夏侯晴母女的角色,就更讓端木有爲嫉妒如狂了。
“端木有爲,你不就是不相信我麼?”夏侯晴冷冷的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看我不順眼的話大可將我休了!也算是放過你自己和放過我們母女倆。”
“你讓我還怎麼相信你!你之前就背叛過我一次了!”端木有爲如同一頭老獸似的咆哮着,“你說讓我休了你?當初要不是我一力擋住族內的反對,你和這臭丫頭都保不住性命!你現在就是這樣來報答我的?”他咆哮着將旁邊茶几上的茶具全數掃到地上。
夏侯晴沒有再說話,似乎回憶着什麼,眼裡不斷閃爍着複雜的神色,安兒也恐懼的瑟縮在自己母親的懷裡。而端木求也依舊站在母女倆的身前要保護她們,按理說,端木求這“外人”應該趁早告辭離開,但他不敢把夏侯晴母女獨自留在這裡。尤其是聽到端木有爲說夏侯晴曾經背叛過他,心中的那根弦也挑動了起來,不禁用餘光偷偷看了看身後的夏侯晴和安兒。
端木有爲最終也停下了暴怒的行爲,站在門邊沉重的呼吸着,只是看向端木求和夏侯晴三人的目光是更加的陰狠。良久以後,他纔對夏侯晴說道:“好了別鬧了,你快換件衣服,跟我一起去姑媽那裡。”
“要去你自己去,我還要照顧安兒。”夏侯晴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你……”端木有爲又有爆發的跡象,因爲他認爲就算自己跟夏侯晴夫妻倆有什麼不和,也不應該表現在外人面前,這樣纔不失他族長的威嚴。他眯着眼指向端木求,哼聲說道:“何守立,很好,我記住你了!”說完便拂袖離去,只留下一地的茶具碎片。
“媽媽,是安兒做錯事了嗎?爸爸他爲什麼這麼生氣?”安兒臉上流滿了淚水。
“傻丫頭,安兒沒有做錯事。”不約而同的,端木求和夏侯晴同時出聲說道。
兩人相視一眼,夏侯晴委婉一笑,將那種不該有的曖昧抹去,對端木求歉然說道:“何長老,讓你見怪了。那個端木有爲,實在不是個東西!”
端木求苦澀的笑了笑,“是在下連累了夫人才是。”既然端木有爲也已經離開了,那端木求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他道:“在下的門主要來了,在下也要過去恭迎。夫人,在下就先告辭了,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話,請儘管吩咐。”說完就要轉身,卻被一隻小手拉住了衣角。
“叔叔,你做安兒的爸爸好不好?”安兒怯怯的對端木求說道。
“安兒!”夏侯晴立即出聲斥責,心裡苦笑,“這都什麼跟什麼了。”而端木求卻是被安兒那隻柔弱的小手緊緊拉住,只覺那腳步是怎麼都邁不出去。
而聽到夏侯晴斥責的安兒卻“嚶嚶”的哭了起來,“安兒要叔叔做安兒的爸爸嘛!安兒想要爸爸嘛!”那身影簡直能讓人聞之心碎,就連夏侯晴聽了也忍不住流出了淚水。
端木求更是感覺心臟被人狠狠的割去了一刀似的,他牙齒髮顫,雙手不斷緊握,拇指的指甲都深深****中指的皮膚裡了。忍下心來,他將安兒拉住自己衣角的小手拂開,便咬牙邁出腳步走出屋外。
還沒離開原值,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安兒那痛苦的哭聲和夏侯晴帶着哭音的安慰聲。
稍稍昂頭望向天空那逐漸變得毒辣的擡眼,他擡手將眼角的溼潤抹去,便又繼續往前走去,他雙目半眯,眼縫裡閃出讓人不寒而慄的森森冷光。
他心中默唸,“我端木求在此發誓,我一定要將小晴和安兒奪回來,還要將你端木有爲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
自古以來,通往居住着被苗侗視爲神明的蠱師一族的琅邪谷,都只有一條進出的路徑,那便是琅邪河。這條穿過隱秘山洞而通往琅邪谷的河流,其實是苗侗當地一條叫魏江的大河的支流。
此時,徐雲龍正盤膝坐在一座長長的竹排上,旁邊陪伴着他的則是莫愁。竹排前端站着一個年輕男人,正拿着一根竹竿推動着竹排前進。而在前面不遠,一處被茂密樹木遮蔽的隱秘山洞出現在徐雲龍的視線裡。
竹排很快就隨着琅邪河的水流划進山洞裡,山洞很深,也很黑,完全將光線隔絕在洞外,但前面那青年卻依舊能輕而易舉的控制着竹排。坐在徐雲龍身旁的莫愁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徐雲龍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等會進到裡面以後,你記得不要對我做些太親密的舉動,更不能叫我做主子,否則讓端木青陽她們心生懷疑,就會對我們的計劃很不利了。”徐雲龍對莫愁傳聲道。
“奴婢知道了,主子。”莫愁湊到徐雲龍耳邊傳聲道,那輕輕的呼吸吹進徐雲龍耳裡,讓他連心底都癢了起來。又覺莫愁整個上身都貼在了徐雲龍手臂上,那胸前的柔軟也緊緊擠壓着,只聽她幽幽的道:“主子你昨晚整晚都不在,怕是去了跟徽茵幽會吧。”那語氣中隱隱透出一股酸味,聽起來就像是愛吃醋的小女人似的。
徐雲龍道:“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她了,所以昨晚便去跟她見見面,也讓她不用幹焦急。”
這時,前方就出現了一絲光線,卻是出口。徐雲龍看到那洞口的兩旁分別有一根巨木雕成的圖騰,卻是一條盤旋而上口吐毒信的蛇。而在洞口旁邊的草地上也站着十多人,赫然便是端木有爲、端木求、端木劍鋒還有凌徽茵和魏進賢以及幾個蠱師,卻唯獨不見端木青陽。見到徐雲龍和莫愁,凌徽茵和魏進賢都是目放異彩,凌徽茵的目光在徐雲龍身上停留了很久才移到莫愁身上,而一旁的端木求卻是暗暗給徐雲龍打了個眼色。
待竹排靠到岸邊時,徐雲龍就跟莫愁一同走上那草地,凌徽茵也往前飛奔過來,一下子撲到了莫愁的懷裡,眼角卻是偷偷瞟了莫愁身旁的徐雲龍一眼。
“徽茵。”莫愁對凌徽茵也是心懷愧疚,所以如今見到她,其感情就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好徒兒,師傅讓你受委屈了,你不怪師傅吧。”當着衆人的面,話不能說得太明顯。
凌徽茵自然知道莫愁話裡包含的意思,她對莫愁搖了搖頭笑道:“徽茵不怪師尊。”嘴上露出笑容,眼裡卻是流出了淚水,這聊聊兩句對話,卻是包含了千言萬語。
莫愁輕輕撫去凌徽茵的淚水,真切的道:“師傅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而且其他人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莫愁悄悄的看了看身旁的徐雲龍,凌徽茵卻是雙頰一紅,同樣偷看了徐雲龍一眼,雙眸裡是含滿了春水,顯然是想起了昨晚跟徐雲龍的激情。
見到凌徽茵雙目含春的樣子,莫愁哪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暗暗嘆了口氣,卻是又羨又妒。
這時端木劍鋒等人也走了過來,魏進賢和易容成何守立的端木求一同向莫愁躬身見禮,“門下魏進賢(何守立),拜見門主。”而端木劍鋒和端木有爲兩人也對莫愁打了聲招呼,端木劍鋒緊緊盯住莫愁那戴着面紗的臉孔,那目光彷彿就要將那面紗摘下,飽覽莫愁傾國傾城的真貌。
端木有爲來到徐雲龍身前,稍稍打量了他一下,便朗笑着道:“看來這位應該就是近來在武林上威名遠播,風頭一時無兩的徐大教主了吧,哈哈,果然是年輕有爲。”說着還用力的拍打着徐雲龍的雙肩以示熱情,“在下便是這琅邪谷的主人,也是蠱師一族的族長端木有爲,呵呵,別看我們琅邪谷這裡與世隔絕,但武林上的消息,我們還是很靈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