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事實,你自己難道分辨不清?”女子將所有都講出來之後,一臉自得的看向祁凌,“你以爲我爲什麼這麼的討厭你,爲什麼你爹從小對你這麼好,那是因爲他就是覺得有虧欠,虧欠了我的,所以讓這個人來將你撫養長大,但是我不想看着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就好像看見我自己的過去一樣,讓人痛苦,難受……”
女子看着祁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隨後將所有的地契都放進了自己的懷中:“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應該得到的,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不是你的,我說了,那年的時候,老爺已經將你的所有的東西都送回了你的孃家,一分都沒有收,甚至還送了很多的東西回去,這些,都是老爺自己給公子留下的,所以說,這些東西,就算公子用了,也是理所當然,他本來就不虧欠你什麼。”
老嫗站在祁凌的邊上,看着女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說什麼?”女子眉頭一皺,驟然頓在了原地,腦子好像有些沒有回神。
“你要是沒有聽清楚的話,我可以再說一次,你的那些銀子,早就已經一分不少地還回去了,這件事情老爺沒有說,是因爲不想要你在祁府人中丟了面子。”老嫗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分外平靜,許久之後纔回頭看向祁凌,柔和的笑道,“公子,好多年不見了,你過的可好?”
這慈祥的笑意讓蘇錦和柳洢都感覺到了溫暖,微微的笑了一下,將位置讓給了兩人。
“吳媽,我還以爲,你……”祁凌看着眼前的老嫗,眼眶瞬間就紅了,一直在糾結的事情好像瞬間就不在意了,伸手將吳媽抱進了自己的懷中。
這一個擁抱看起來和很平常,而中間的溫度,卻只有自己清楚。
女人看見這一幕,只覺得自己的心頭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聽見沒有,嫂子,你現在拿的東西都是我祁府的,也就是祁凌自己的,你沒有資格拿走,你原本的東西早就已經還給你了。”青裳笑着看了祁凌和吳媽一眼,隨後一臉冰冷的看向女子,眼中滿是不屑的神色。
“誰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女子一把將所有的東西都捂住,眼中流露出警惕的神色,腳步微微後退,做出一副,只要見狀不對就要逃跑的架勢。
“你這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這事我們都已經聽清楚了,你難道還不清楚?”
“不過就是一個誤會,而且這人啊,也已經道歉了,也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了,你怎麼就是不原諒?”
“這男人已經是夠好得了,你難道不覺得?”
邊上的人紛紛對視女子指指點點,說出來的話,都在說女子不對,聽的女子怒氣上涌,怒吼一聲:“你們知道什麼!?要是沒有這一次的誤會,我心上人就不會和別人在一起,又怎麼會拋棄我!?”
說出這句話之後,女子整個人的精神好像都已經開始崩潰了一樣,死死的盯着祁凌:“要不是你爹,我現在就可以和我心上人雙宿雙飛,要不是他,我已經有了自己可愛的孩子,相夫教子,生活的幸福美滿,但是……”
“這件事情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蘇錦眉頭一皺,從邊上走了出來,目光平靜的看着女子,道:“要是你一開始的時候抵死不從,你爹就不會將你送上花轎,就算你真的抵死不從你爹還要將你送上來的話,你爲什麼不怪你爹?對於一個喜歡的女子,求親是他能給的最好的承諾,他不瞭解狀況,難道你爹也不瞭解狀況?”
蘇錦微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算你爹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心上人難道也不知道?在你嫁人的時候他都沒有阻止,之後再去找人理論?想要得到什麼?無非就是銀子,你真的以爲你的心上人心中有你?”
一句一句,蘇錦都刺在女子的心口,但是蘇錦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淡然一笑,道:“你以爲他會心痛,會等你,不過等到的卻是他和別人雙宿雙飛,這種結果你都看不清自己喜歡上的是什麼樣的人,我替你感到可悲,同樣的,也爲祁伯父感到可惜,竟然會看上你這樣的一個是非不分的女子。”
女子微微倒退了一步,瞪着蘇錦:“你知道什麼,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你知道什麼叫相濡以沫嗎?你……”
“你知道?”
蘇錦一笑,淡然的回了一句,隨後看着眼前一臉呆滯的女子,嘆息着搖頭:“你什麼都不懂,你自以爲是感情,卻是將你推向了深淵,你不想要的,極力想要甩掉的,可能是你這輩子,唯一的,也是僅剩的溫暖。”
說完,蘇錦轉頭看向祁凌,兩人已經分開了,看着蘇錦,兩人的眼中都帶着微微的笑意,隨後臉上多了幾分的使然。
祁凌對着蘇錦微微點頭,然後看向女子,道:“這些東西,既然我已經決定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不管你做什麼也好,我都不會問。”說着,祁凌微微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廝,“將扇莊的地契拿過來。”
“公子?”小廝先是一愣,隨後焦急的說道,“這扇莊可是你一點點省吃儉用才存下來的,怎麼……”
“既然你還認我這個主子,就聽我的話,去拿好了。”
吳媽看着祁凌也是不解,皺眉道:“這東西既然是你自己的,何苦還要交給她?”
祁凌鄭重的看了他們所有人一眼,眼中帶着柔和的笑意,臉上在陽光下,又增添了幾分暖意:“我慶幸我是我爹的兒子,既然這件事情是因爲我爹的一個失誤,那我自然需要替我爹補償。吳媽,以前我不懂爹爲什麼要那樣對我,現在我懂了。”
小廝聽言,極度不情願的回了祁府,然後將地契拿了出來,幾乎是賭氣一般的甩在了女人的臉上。
隨後扭頭就走,一句話都懶得說。
女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眼中露出喜意:“你真的給我?”
“我說到做到,這地方,從今往後就不是我祁凌的人,你想要在這裡做什麼,我都隨你,不會插手的。”祁凌灑脫一笑,陽光下的他格外的不羈。
每個人都覺得這一刻的祁凌分外的耀眼。
只見他說完了之後,裝過身子,然後對着所有的下人鞠躬:“諸位,這祁府,以後就不是我祁凌的地方了,你們的賣身契,都在各自的牀鋪下面,你們拿上之後,可以儘管離開,到別的地方去謀求生路。”
“你準備離開?”
這一句話讓所有的小廝有些不知所錯,就連柳洢和蘇錦都有些意外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祁凌。
“去哪兒?”柳洢上前一步,直接將祁凌抓在自己的手中,目光中滿是關切。
祁凌雖然很聰明,但是這麼多的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在尋海縣和京都,別的地方是基本不熟的,以前,要是知道他要出門的話,自然是不會這樣的擔心,畢竟他身上還有銀子可以傍身,可是如今……
“公子,你要去什麼地方?”
“我們這輩子只認公子一個主子!”
“公子,不要丟下我們,苦一些沒什麼,我們可以重新建立一個祁府!”
一幫的小廝的雄心壯志,比祁凌還要鄭重,他們不在意祁凌是不是還如同曾經一樣,他們想要陪在祁凌的邊上。
“二哥,柳洢公子的婚禮就快要舉行了,你難道不參加了嗎?”
蘇錦站在邊上,低聲說道。
這一聲二哥,讓兩個人都微微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