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守一!
這個名字被方華說出來,麥小吉一時有些摸不到北。
方華嘆口氣,拉過椅子在麥小吉面前坐下,認真道:“弟,其實我一直都不太喜歡樑守一,那人太傲氣,只對知性優雅的女人高看一眼,從沒瞧得上我。”
“嘿嘿。”麥小吉被逗笑了,勸說道:“其實你們工作交集並不多,他也不太擅言辭。但現在肯定不同了,私底下聊起來,他對你的業務能力非常認可呢。”
“那還差不多。樑守一這人,頭腦敏銳,而且沉着冷靜,要不是比我強,也不會一直是我的頂頭上司。再說了,他是個男的,又剛被大業給趕出來,正是發憤圖強一雪前恥的時候,要把他聘來,一定能給你做大!”方華篤定道。
“可是,粱董說,要在家照顧老父親。”
“他照顧人?有錢人都孝順,家裡保姆好幾個!其實這爺倆一樣,都是不甘平庸的人,老爺子一輩子風風光光,看到兒子半路灰溜溜回家,心裡也堵得慌。”
方華的話,讓麥小吉靈光一閃。對啊,要說樑守一擔任投資公司的董事長,盧有才是不會反對的,鳳奇也會答應,畢竟曾經的團隊人員,拉回來更好。
聽方華推薦後,麥小吉也有些心動,就怕他心灰意冷,意志消沉,說破大天也只願躲在角落裡獨自舔着傷口療傷。
而若是將他拉出來曬曬傷口,就怕他會推辭,甚至會躲起來。
但聽方華絮叨這半天,麥小吉有了主意,不直接找樑守一,而是從他的父親找突破口。父子連心,樑老肯定是希望兒子重新振作起精神,再創輝煌!
方華離開後,麥小吉先在鐵三角里發了個消息,既然大吉投資公司就設在求知大廈,他也想重用自己人,想請樑守一重新出山,擔任公司的董事長。
鳳奇當即表示,非常好,那太合適不過了。樑守一被趕出大業銀行,連配的車沒送他最後一程,自個巴巴含着淚走回家的,內心創傷老大了。
正所謂,知恥而後勇,樑守一肯定會全力以赴。還有,也讓老畢看看,這就是被你害的人,重新站起來了。
本來盧有才忙着,只是發了個嗯,但看鳳奇長篇大論,沒完沒了,噁心夠嗆,忍不住跳出來說道:“自從認識樑守一,沒見他哭過,說得跟真的似的,造謠小人。”
“嘿嘿,老盧,我發現個訣竅。你平時裝得人五人六的,其實也喜歡聊天,尤其喜歡跟我鬥嘴,是不是?”鳳奇自戀道。
盧有才當然不會接這個話茬,還蹬鼻子上臉了,不過卻提醒麥小吉,“老樑這個人,我很瞭解,極其自尊的人。這段時間,他心情不好,大家都沒去勸,好像同情他,權當做是什麼都沒發生。”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哥,你是怕我請不動粱董?”麥小吉問道。
“是啊,試試看吧。如果他能鬆口最好,回頭我再勸勸他。”盧有才說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我說啊,這人就得學着沒臉沒皮。山不轉水轉啊,嘿嘿,假如哪天我要被畢家碩幹倒了,懇請兩位大佬的同情,花不完的票子施捨到我臉上就行,黃岩風景區的養老別墅也同情我一套。”
鳳奇被自己的話逗笑了,但說着說着,就發現,鐵三角羣裡,只有他一個人在發言,其餘兩個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餵了好幾聲,沒有反應,鳳奇訕訕收尾,不過厚臉皮如他,是不會受到打擊的。盧有才大忙人,沒興趣磨嘴皮子,而麥小吉正在組織語言,想着該如何跟樑鐸溝通,讓他側面勸說兒子從陰影裡走出來。
“樑老好,我是小吉,麥小吉!”接通了電話後,麥小吉提高嗓門自我介紹。
“呵呵,小吉啊,我知道是你,留着號呢。我還真有點想你這孩子呢,就怕你忙,不好打擾。”樑鐸說道。
“樑老,慚愧啊,我也想您。就是自己太笨,公司老出錯,騰不出空去見您,勉強見一面,也是給您添堵。”
“哈哈,哪裡話。呀,後生可畏啊,小吉,了不起!”
“不,樑老,我想您有些風聲也聽到了,現在我遇到難關,想請您重新出山來幫忙坐鎮。”麥小吉說道。
“哈哈,你這孩子,逗我呢。不行,我老了,一把歲數,還能做什麼。”
“樑老,您這個年齡的,都是寶。就像是一些科學家,聚集在一起,照樣做大事!”麥小吉噓呼道。
樑鐸略微沉吟,笑道:“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我有位朋友,最近常常聯繫不上,說是給求知打工呢。”
“哈哈,折煞我了,可不是打工!”
“我明白,也沒細細打聽,知道肯定是好事,是大事。不過,我可是聽說了,他常吃一種藥丸,現在身體好得不得了呢,真是刺激人。”
“樑老,這有什麼難的。下次,讓粱董給您帶些就是了,按時服用,管保年輕五十歲。”
樑鐸開懷大笑,直言自己要變成大小夥子,那就成妖精了。頭髮白了沒什麼,牙齒掉光也不怕,就是擔心精神還有身體出現問題,成爲孩子的累贅。
這就是樑守一信誓旦旦回去照顧的老父親,老爺子聊了十五分鐘了,還是意猶未盡,可見平時還是很悶,這爺倆多半就是對面喝茶,一言不發。
聊得差不多了,麥小吉又說道:“樑老,往小處說,我得保住自己的窩窩頭。往大處說,咱不能讓國外資金還有假洋鬼子欺負到咱頭上。我是認真的,希望像您這樣的老一輩商界領袖,幫襯一把。”
“有心無力啊。小吉,如果你有什麼難題,儘管打電話,我有的是時間。”
“那怎麼好總打擾呢。樑老,您要是來不了,能不能給指派個人過來?”麥小吉試探問道。
身體康復後的樑鐸,終於明白麥小吉拐彎抹角想要說什麼了,是想聘請樑守一。兒子已經成年,自然不能插手太多。
“小吉,你的心思我明白了,只是守一他,很有主心骨的,我對他並不擔心。至於以後做什麼,我尊重他的選擇。”樑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