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透露給江問玉不代表不能透露給其它鬼差,於是沒多久,往生殿的鬼差都知情了。
每個散播小道消息的鬼差都沒忘了提醒句:
‘不能告訴138號喲,否則會被鳳清雲扔進溺水游泳的,或者去十九層地獄面壁思過。’
事實上,很多鬼差都希望能有勇士將事情給捅咕出去,就連鳳清雲也希望。
只可惜後果太嚴重,沒有鬼敢頂風作案。
都過去兩個月的時間了,江問玉還是沒有發現出任務時有尾巴跟着,鳳清雲已經對她能自己發現不抱任何期望了。
既然如此,鳳清雲只能寄希望於那些八卦的鬼差們了。
只可惜等來等去,那八卦就是沒鬼敢告訴江問玉,這讓鳳清雲心情又不好起來了。
眼下聽到江問玉執意追尋答案,衆鬼差都苦了臉,互相擠眉弄眼了半天,最終推出了柳四娘。
“阿玉啊,要不你換個條件吧,那事我們哪裡敢說?”
剛纔已經拼了一把的路彥堅決不肯再出頭了,那只有柳四娘和江問玉關係最好了。
“不行,這事已經困擾我許久了,我只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江問玉回答得很堅決,都被指點了一個來月了,她再不弄清楚都要以爲自己出啥毛病了。
“大不了,以後不讓大家對你指指點點了,如果誰再指點你,就讓他回答你的問題,好不好?”
性格向來火爆的柳四娘難得軟語請求,若非江問玉心志堅定,還真不忍心再逼問下去。
不忍心只是一瞬間,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坐立難安的場景,江問玉就狠下了心腸。
不過硬碰硬只怕又會和四娘吵起來了,還不如……
默默的醞釀了番,江問玉滿臉悲痛的抓着柳四孃的手梗咽道:
“四娘,我想了一個多月了,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連修煉睡覺都沒心思了。”
“呃,有這麼嚴重麼?”
柳四娘有些傻眼了,阿玉這也說得太嚴重了點吧,至於麼。
“至於,”江問玉認真的點頭,“一想到別的鬼都知道的事,而我自己還不知道,我就很難受,難受就沒任何心情啦。”
“那你別想那麼多不就好了?”
“不行啊,”江問玉哭喪着臉道,“一遇上鬼在身後指點,我就控制不住的想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重重的嘆了口氣,柳四娘無奈的道:
“可是我要是說了,會被鬼扔進溺水或者十九層地獄的哎,你也得爲我着想吧。”
“我知道了。”
雖然沒有明說,可也算是作了提示。
江問玉臉上的悲痛一掃而空,臉色變得極爲平靜,只是她的心裡並不平靜。
聽四娘說到這種份上,江問玉若還不清楚那鬼是誰的話,那豈不是笨蛋了。
所有江問玉認識的鬼裡,除了鳳清雲,沒誰會用溺水和十九層地獄來威脅鬼的。
雖然想和鳳清雲握手言和,可江問玉卻不希望發生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好好的爲啥會傳流言。
還是其中一名當事鬼不知道,而另一名當事鬼下了禁令的。
“阿玉……”
明白好友聽懂了暗示,柳四娘有些擔心的喊道。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江問玉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笑意未曾達到眼底:
“既然知道了與誰有關,我自然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了,我會自己去問他的,你們放心。”
後面這句話是對一衆關注着她的鬼差說的。
衆鬼聞言擔心的看着江問玉,七嘴八舌的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卻還是被江問玉勸着先離開了。
等衆鬼都離開後,江問玉纔回頭看向剛纔幾個鬼偷瞄過的拐角,淡淡的道:
“出來吧。”
周圍一片寂靜,無鬼應聲,江問玉頓時皺起了眉頭。
剛纔在場的鬼太多,江問玉有些抹不開面子喊鳳清雲出來,纔會等着衆鬼都散了纔出聲的。
只是沒想到她都喊出聲了,鳳清雲卻不出來,江問玉就不爽了。
“我知道你在,難道還要我去請你出來啊。”
依然沒有迴應,也沒有鬼出來。
好吧,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打定了主意,江問玉毫無遲疑的往拐角走去,快走近了,江問玉深吸了口氣,穩穩的邁步過去。
江問玉:(⊙o⊙)…這是咋回事,應該在這裡的鬼呢?
鏡頭回放下:
就在江問玉說了‘知道了’後,趕走衆鬼之時,鳳清雲終於感到緊張了,謎底終於要揭曉了,一會自己該啥表情。
是該酷酷的,還是做不屑狀,或者應該表現得很是誠懇、溫和可親?
鬼一緊張就容易頭腦空白,即便聰明如鳳清雲也不例外,聽到江問玉在那喊他出去,鳳清雲更是不現身了。
更甚至,就在江問玉快要到拐角的時候,鳳清雲很可恥的跑路了。
作爲冥氣七層的鬼修,跑路還是挺快的,揮一揮衣袖,拐角出就再也沒有鳳清雲的鬼影了。
不得不說,這就是個你尋我跑的悲傷的故事。
由於這一尋一跑,江問玉想知道的事就這麼延誤下來了。
尋找答案的江問玉失去了勇氣,等着江問玉找上門的鳳清雲還守着男子漢的面子,而知情的衆鬼差只以爲事情已經被挑明瞭。
從那以後,鳳清雲照樣躲在一邊跟着江問玉出任務,只是他的隱藏地點更明顯了,直接坐在了飛機的機身上。
江問玉則照常出任務,她對修煉更爲上心了,除了出任務以外的時間都在修煉,只是偶爾去幽冥城看一看張建國。
慢慢悠悠的,時間又平靜的過去了三個多月。
直到有一天,江問玉和路彥、柳四娘相約去幽冥城最有名的火鍋店吃或怪,在等待的間隙無意見談起各自的搭檔。
在江問玉和鳳清雲拆夥後,路柳兩鬼已經很久沒有提起自己的搭檔了,就怕刺激到江問玉。
而現在,鳳清雲光明正大的坐在江問玉飛機的機身上,陪着江問玉一起去出任務,想來已經是和好了。
緊緊的盯着還沒動靜的鴛鴦鍋底,路彥隨口問道:
“阿玉,你和鳳清雲是怎麼打算的,他還會調回來跟你搭檔嗎?”
“當然不會,他都是地獄副總管了,還跑回往生殿做啥。”
這些事江問玉自己想的,她已經很久沒看到鳳清雲了。
只是,好的咋就問起這件事了,都拆夥大半年了,路彥的好奇心還真是很重。
“這不是看鳳清雲每天都陪你去任務嗎,還以爲他準備回往生殿呢。”
這句話路彥自認爲說的很尋常,卻驚得江問玉突兀的起了身。
“阿彥,你的話是啥意思,什麼叫每天都陪着我去任務?”
鍋底開了,路彥忙着將點好的菜放進去,比如說魚丸、腐竹、香菇之類的,就沒有些餓心不在焉的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阿玉啊,不是我說你,差不多就得了,每天讓鳳清雲坐在飛機機身上也太顯眼了點吧。”
路彥沒注意到江問玉的不對勁,倒是柳四娘敏感的發現了,連忙伸手拍了下路彥的手,提醒他不要光顧着吃。
被打了的路彥委屈的擡頭,不高興的道:
“四娘你幹什麼,又想比劃比劃了是吧!”
“比劃你個頭,看你個吃貨,光想着吃,什麼話都亂說,”柳四娘不悅的道。
“什麼叫亂說話,那鳳清雲本來就是每天蹲坐在阿玉的飛機上的,怎麼着他也是阿玉的老師,若是一直坐飛機上面,後多鬼都會有意見的,我這不是爲阿玉好嘛。”
恨鐵不成鋼般戳着路彥的前額,他已經嘴快的說了出來,柳四娘只能將事情點明:
“你這笨蛋,看問玉的反應明顯還不知道這事,你還一直在那裡嗶嗶,真是欠教訓。”
“阿玉不是說要去找那誰問清楚麼,都過了三個多月了,咋還不知道,效率有這麼低麼。”
路彥有些吃驚了,看阿玉那時候胸有成竹的表情,路彥都以爲她要氣勢洶洶的將鳳清雲從拐角裡揪出來開誠佈公了。
卻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這兩隻還在玩躲貓貓的遊戲。
不過鳳清雲都毫不隱瞞的坐飛機頂上了,應該是不打算隱瞞了,可阿玉怎麼就遲鈍如斯呢。
而乍然聽到路彥的話,江問玉只覺得匪夷所思:
“飛機頂上?鳳清雲這些日子都有跟着我去出任務?不會吧!”
照路彥話裡的意思,鳳清雲已經陪着她出了幾個月的任務了,甚至三個月前衆鬼差就已經全知道了。
難怪這些日子都沒遇上一件難題,比剛開始**出任務時輕鬆多了。
只是好端端的,鳳清云爲何又陪她出任務了,還偷偷摸摸的,江問玉有些不明白了。
“是啊,他都陪你出了小半年任務了。”
既然說漏了嘴,路彥想着乾脆全說出來,反正他和阿玉是好友,若是鳳清雲真要找他麻煩,阿玉總不會袖手旁觀的。
再說,其實這也是幫鳳清雲的忙嘛。
“竟是如此麼,”江問玉苦笑。
三個月前苦苦追尋的答案就這樣尋獲了,只是江問玉不明白鳳清雲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難道他在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