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顧十九,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站在白衣男子身邊的黑衣老者忽然狂笑起來,“我說你父親妻妾無數,作爲兒子的你咋這般君子,原來都是裝的,看人家身材不錯就忍不住了吧?”
顧十九也就是顧謦皺眉,不悅的看着黑衣老者,“史天騁,那‘女’子穿着打扮確實太過了些,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下罷了。”
穿衣打扮也算了,脾氣還這麼火爆,跟那些端莊矜持的‘女’修很不一樣,顧謦天賦雖好,卻也是努力修煉纔有瞭如今的修爲,進入元嬰期後更是常年閉關,難得遇上這麼有趣的‘女’子,忍不住就湊了回熱鬧。
不過這樣有趣的‘女’子竟然是位鬼修,還真是有些遺憾,若是人修的話,倒可以對她稍加指點,顧謦如是想着,卻也不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真難得你顧十九還會有好心的時候,即便是對你那些兄弟姐妹都沒這麼好心過吧,”史天騁‘陰’陽怪氣的道,“也沒見你對老夫好心過,好歹也是上千年的朋友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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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謦不想了,可不代表史天騁不想,認識顧謦上千年年了,倒是難得見他多管閒事,說他對那‘女’鬼沒有別的想法誰信?
聽着史天騁酸溜溜的話,顧謦忍不住挑眉,“史老頭,你約我偷偷‘摸’‘摸’的在這小城裡會面,不會就是閒得無聊想找我聊天吧,本長老可是很忙的,沒功夫陪你玩。”
“你個太上長老忙個屁。”史天騁瞪大雙眼,有些不滿,“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要不然就是坐鎮‘門’派,看看有沒不長眼的東西上‘門’砸場子,你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太過無趣麼?”
顧謦黑線,修爲到了他們這個程度,除了修煉和坐鎮‘門’派還能去做啥,和那些小輩一樣到處找那些虛無縹緲的機緣?
還是算了吧,雖然那些什麼古修‘洞’府裡確實有些好東西。可化神期修士與小輩爭利,說出去都不會好聽,還是努力修煉。爭取飛昇更爲實際。
想到這裡,顧謦也懶得再與史天騁廢話,難得出次‘門’,隨意在這裡逛逛、停留段時間也不錯。要知道他上次出‘門’都是兩百年以前了。“既然無事,那我就先離開了。”
顧謦說完也不等史天騁回話,掉頭往城外走去,即便不會在這座小城呆很長的時間,顧謦也不樂意住不知有多少人住過的房間裡,在城外開闢個簡陋的‘洞’府還舒服些。
啥,還真走了?史天騁頓時傻眼了,不過是開個玩笑。顧謦怎麼變得這般小心眼了,不行。正事還沒說吶,不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哎……顧十九,等等我啊,剛纔是開玩笑的,我真有事找你……”
顧謦和史天騁一跑一追往城外而去,江問‘玉’等鬼(人)卻站在了安陽城唯一的客棧裡,準備租個小院子暫住幾天。
客棧的掌櫃只是金丹期修士,眼力卻是不錯,輕易的就看出了衆鬼的身份,加之鳳清雲和許鶴軒幾鬼不想引起轟動特意遮掩了修爲,讓掌櫃覺得這羣鬼修實力低下,態度便不是很好。
作爲半吊子導遊,鳳清雲當仁不讓的成了領隊,面對着隱隱流‘露’出輕蔑神‘色’的掌櫃,他雖不悅卻也懶得計較,“掌櫃的,來一個獨立的小院,我們要住一個月。”
掌櫃眼皮子都不擡一下,隨手拿出個號碼牌扔在桌上,語氣懶散的道,“一月三百下品靈石,除了租金還得‘交’一個月的押金。”
“三百?”柳四娘有些不高興,“前面那人不是才一百一個月,你也沒讓‘交’押金,還能隨便挑選院子。”怎麼到她們這裡連挑選都不讓了。
“你也知道他是人啊,”掌櫃撇撇嘴,斜睨了柳四娘一眼,“嫌貴別住就是了,鬼修還住什麼客棧,直接在‘亂’葬崗找塊空地窩着就行了,瞅瞅你那窮酸樣,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
衆鬼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怎麼又拿衣服說事了,這掌櫃只怕要倒大黴了。
柳四娘接連受氣,臉‘色’能好得起來纔怪,當下便咬牙切齒的道,“看來掌櫃的是覺得自己的客棧開得太穩當了,也不怕出點啥意外!”
“嘿,我王霸在安陽城呆了幾十年了,還真沒出什麼意外,”掌櫃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一羣小鬼能讓這裡出啥意外!”
安陽城雖是個小城,可能在這裡壟斷客棧這一行業,王霸背後的勢力自然也小不到哪裡去,而鬼修的勢力範圍向來都在極北之地,就算眼前幾隻鬼背後有點勢力,也是鞭長莫及,這也是王霸的底氣所在。
“既然你這麼自信,希望你呆會還能笑得出來,”柳四娘掉頭問江問‘玉’和路彥,“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好夥伴?”
江問‘玉’眨眨眼,嘆了口氣道,“當然是了,雖然四娘你脾氣暴躁,又總愛說絕‘交’。”
路彥也跟着嘆氣,“雖然有這麼個母老虎做朋友比較丟鬼臉,可誰讓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也沒法子反悔了。”
脾氣暴躁的母老虎柳四娘:這兩‘混’蛋就沒句好話,不過算了,反正他們都承認了。
“既然是朋友,那我有事找你們幫忙幹不幹?”
“義不容辭,”江問‘玉’和路彥異口同聲的回答,端的是夥伴情深。
夥伴情深很正常,可不知道爲什麼,王霸卻有了些不詳的預感,果然,他的預感很快就成了現實,因爲柳四娘說,“那麼,夥伴們,砸場子咯~”
柳四孃的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別說其他等着住客棧的修士,就是王霸都被‘弄’得滿頭霧水,江路兩鬼卻聽懂了,只見柳四娘率先發難,一掌把櫃檯給劈了,江問‘玉’、路彥也各自找了東西下手。
王霸沒料到柳四娘一言不合就動了手,阻攔不及,客棧大廳就被毀了大半,回過神來立時‘嗷的叫喚起手下來,“你們都是死的啊,有鬼砸場子都不知道阻止!”
客棧的夥計忙慌張的上前抓捕江問‘玉’三鬼,不好意思動手砸的鳳清雲等鬼也有了出手的理由了。
動手之前,王霸認爲憑他金丹期的修爲,抓住眼前這幾隻築基期的鬼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到時候要打要殺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動手之後,王霸才發現,被輕而易舉制住的是他,眼睜睜的看着客棧被一羣鬼打砸得面目全非,也只能躺在地上放狠話,不過那狠話沒鬼搭理就是。
等柳四娘砸爽了,或者說沒有東西再砸了才停了下來,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柳四娘覺得心情無比舒暢,都有種‘插’腰狂笑的衝動了。
王霸還在那裡叫囂,“你們也別太得意,等我們掌‘門’得到了消息,金刀‘門’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有本事就留在安陽城別走。”
“你讓我們不走就不走啊,那多沒面子,”柳四娘上前狠狠踹了王霸幾腳,不屑的道,“還有那個什麼金刀‘門’,聽都沒聽過,還想用來威脅我們,傻得沒了!”
路彥不耐煩聽這些,他現在還覺得砸得不太過癮,才動手就沒地方砸了,簡直不能再虐了,想到客棧後面那一片大大小小的院子,他有點躍躍‘欲’試,“後面那些院子不用砸麼?”
圍觀羣衆:……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連後面那數不清的院子都不肯放過。
“這樣不太好吧,”江問‘玉’有些遲疑,衆人正想說總算有個善良的鬼了,卻聽她又接道,“我們都說了要好好在這邊玩段時間的,樹敵太多那多麻煩,把那些空着的院子砸了便好。”
圍觀羣衆集體木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果然沒錯,就不能奢望這些鬼能有個良善的,不過平日橫行霸道的王霸踢到了鐵板,他們心裡那酸爽的感覺就不必多說了。
住了修士的院子一般都會在‘門’口設置禁制,表明這個院子已經有人了,以免有修士走錯了地方,有了這些提示,衆鬼倒是很順利的把所有空院子給砸完了。
出完氣,江問‘玉’纔想起什麼似的驚叫道,“天吶,我們把空院子都砸完了,那住哪裡去啊?”
柳四娘也愣住了,“對啊,我們怎麼會把這樣重要的事忘了,要不去搶一個?”
“呃,阿‘玉’你們不是吧,都把人家的客棧砸了,還想住這裡,”路彥都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了,都整成愁人了,還住人家地盤上,也不怕晚上有人找她們談鬼生。
“不住這裡那我們住哪,”江問‘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不成還真去城外找‘亂’葬崗。”
“就是,我可不願意去那樣髒‘亂’的地方,都是土堆堆,”柳四娘想想自己靠着墳墓睡覺的場景,整個鬼都不好了。
這兩隻怎麼會有這麼不靠譜的念頭,路彥也是醉了,“你們就沒想過去城外找個地方開闢個‘洞’府麼?”
路彥可是聽說修真界的修士都習慣了住‘洞’府,似乎有利於吸收靈氣修煉。
“啥,開闢‘洞’府,那豈不是要當山頂‘洞’人了,”江問‘玉’卻是傻眼了,喃喃自語道,“就算修真界沒有乾淨整潔的高樓大廈,住‘陰’暗‘潮’溼的山‘洞’也太憋屈了吧。”
衆鬼(人):……誰告訴這姑娘修士的‘洞’府是‘陰’暗‘潮’溼的,出來,保證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