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康心中的確生了白妙丹的氣,剛纔她對牛夜雪實在太過分了,人家大刀幫在白家對抗任家的時候,可沒少出力,若是沒有大刀幫嶽康還真不知道拿什麼與任家抗衡。
“夜雪,你別生妙丹的氣,她剛纔的話的確太過分了,我替她道歉,你別放在心上。”嶽康表情苦澀,搖頭嘆息。
“嶽大哥,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妙丹說的話我根本沒放在心上。”牛夜雪莞爾一笑,“我也知道剛纔妙丹說的是氣話,現在她哭的這麼傷心嶽大哥真不打算勸勸她?”
嶽康搖頭說道:“不用了,讓她好好反省一下也好。”其實嶽康心中還是很心疼白妙丹的,看到丫頭哭的梨花帶雨,嶽康疼在心中。
牛夜雪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夜雪,你隨我出去買些日常用的東西,如果不出意外,咱們明日動身出荊州。”嶽康說完站了起來,他所以要牛夜雪陪他去買東西,完全是因爲不想再聽到白妙丹的哭聲,他怕自己一會控制不住自己前去安慰她,到時候丫頭哭着臉再說要與他一起去荊州,嶽康真不忍心拒絕。
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嶽康怕自己會動搖,所以打算耳不聽爲淨。
牛夜雪隨嶽康走出了房間,忍不住的向白妙丹房中望了一眼。
嶽康倒是看都沒敢看,走出了大門。
白家在杭州的這座四合院,比較偏僻,屬於郊區地帶,所以不算繁華,街上人很少,當初白老爺之所以在這裡買房子,完全是圖的清淨。
嶽康帶着牛夜雪走了大約二里路,來到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街道兩旁林立着不少店鋪。
其實嶽康沒打算買什麼東西,也沒有什麼好買的,去荊州的用品小順早已經準備好了,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兩旁的鋪子,街邊上的小販,不停的吆喝着。
“糖葫蘆,冰糖葫蘆,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一箇中年,穿着樸素,舉着棍杆,上面插滿了紅通通的冰糖葫蘆。
這個年代的冰糖葫蘆,與前世的冰糖葫蘆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一串一串的讓人看了之後,忍不住的流下酸水。
嶽康喊住那個賣糖葫蘆的中年人,問明瞭價錢之後,買了兩串,遞給牛夜雪一串,牛夜雪高興的接到手中。
嶽康付完錢之後,咬了一口,真是又酸又甜,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了心頭,還記得年少時候母親第一次給自己買糖葫蘆的情景,那時自己從來沒有吃過冰糖葫蘆,當吃第一口的時候,感覺非常的好吃,冰糖葫蘆那時是嶽康很少吃到的東西,嶽康咬下一顆帶糖的山楂,含在嘴裡,不捨得嚼咽。
母親看着自己高興的樣子,也露出會心的微笑,嶽康清晰的記得母親笑的時候,將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現在嶽康想想感覺無比的溫暖,他現在終於明白母親那時的眼神,那是溺愛與溺惜暗藏。
真是母愛如天,“誰言寸心草,抱得三春暉”在生活中母親如雨頻繁,如雨純淨,如雨滋潤。
“公子,找您錢。”賣冰糖葫蘆的中年人,找出一些零碎銅錢遞給嶽康。
嶽康還一副傻傻的樣子,表情癡呆,口中的糖葫蘆怎麼也不捨得嚥下,母親那絲溫暖似乎能容納一切的笑容,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公子……”見嶽康沒有反應,賣糖葫蘆的人又喊了一句。
牛夜雪不知道嶽康在發什麼呆,輕輕的扯了一下嶽康的衣服。
嶽康這纔回過神來,“哦,不用找了,謝謝的你冰糖葫蘆。”嶽康酸出眼眶的眼淚,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那賣冰糖葫蘆的中年人,死活不多要嶽康的錢,非要找給嶽康,嶽康呵呵一笑,也看出對方不是愛佔小便宜的老實人,於是接了過來。
嶽康說道:“大叔其實蘋果、橘子、香蕉……沾上糖汁也很好吃的,再撒些芝麻就會更加香甜可口。”嶽康說完之後,拿着冰糖葫蘆帶着牛夜雪走了。
那賣冰糖葫蘆的中年人,剛開始心中疑惑不明白嶽康話中的意思,可稍一思索立刻明白了過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在蘋果上橘子沾糖汁呢,撒芝麻?那豈不是又香又甜,現在的人吃冰糖葫蘆也都吃膩了,再吃也就這一個味,他們也懶得再花這個錢,所以一天也賣不了幾個錢。
如果自己製造出來帶芝麻的糖汁蘋果,糖汁橘子,一定會好賣,賣冰糖葫蘆的中年人,面上露出喜色,感激的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嶽康。
“夜雪,好吃嗎?”嶽康嘴中噙着一顆山楂還是不捨得嚥下去。
“嗯,好吃。”牛夜雪嫣然一笑。
“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能吃到一個冰糖葫蘆那只是一個夢想。”嶽康平淡的說道,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嶽大哥,小時候一定很苦吧!”牛夜雪望見嶽康的表情有些心酸。
“不苦,有媽媽在身旁,一切都是甜的。”難道不是嗎?只有在媽媽的懷抱中成長的孩子,纔是最幸福的孩子,如今嶽康在這個世界,過的無比的逍遙自在,但是沒有媽媽在身旁,感覺更多的是思念。
“媽媽?”牛夜雪不解媽媽這個稱呼。
“在我的家鄉將娘都稱呼爲媽媽。”嶽康望着東方的天際癡癡的說道,他有種感覺他的家鄉在東方,那是個日出給大地帶來溫暖的地方。
嶽康神色黯然眼中充滿了思念。
“媽媽……”牛夜雪何嘗不是一個沒有孃的孩子,嶽康的話觸動了她心底深處,神色一暗。
兩人手中拿着冰糖葫蘆一起望着東方的天際,各懷心事。
嶽康和牛夜雪又逛了幾家店鋪,隨後嶽康拐進一條小巷中。
小巷是個死衚衕,衚衕裡一個人也沒有,缺少了大街上的雜亂,顯得很安靜。
兩人已經走到了衚衕深處,牛夜雪四處瞅了瞅,一個人也沒有,牛夜雪心中發慌,嶽大哥將自己帶這裡來做什麼,該不會是想……牛夜雪無比的緊張。
“嶽大哥咱們來這裡做什麼,這裡冷冷清清的沒什麼好逛的,咱們還是回去吧!”牛夜雪停下腳步不肯再往裡面走。
嶽康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帶着調侃的味道,說道:“怎麼怕我吃了你不成?”嶽康看出了牛夜雪臉上的顧忌。
“嶽大哥,我……”
牛夜雪臉色通紅剛想說話,嶽康擺手不讓她說下去,雙手負背,對着空氣說道:“你們跟了我這麼久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