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李家富是摸黑來的,晴孃家的後院的情況,他也不太清楚。就沒找到要害地點放火。又怕人發現,來抓他,就只是摸黑在一兩個地點,慌里慌張的撒了火油,點了火。就跑了。
火勢雖大,煙也很大,但損失卻不是特別的大。燒的最慘的,就是那間蘇師傅他們住的那間工棚了。蘇師傅他們的行李被褥被燒掉了,那間睡覺的工棚也被大火毀掉了。還有附近的一些零碎的邊角料也被燒壞了。
一些地板也被燒燬了。
其他的,最多是被薰了一下,倒沒什麼太大損失。
而那些最易燃燒的大梁輔料等物,卻因爲是單獨放置一個角落裡陰乾的。距離着火地點比較遠,很幸運的,沒被火燒到。
而新蓋的房子,又因爲是青磚結構的,點都點不着,匆忙間李家富也沒有在那裡點成火,做成案。
總的算來,還真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損失。
不過,有件事情,卻讓晴娘和家人挺不高興的。
那就是,木氏私自招了錢氏來幫忙的事情。
原本木氏同情錢氏一家的遭遇,招來是爲了讓她得些工錢,好幫補下家裡生活的。可沒想到,卻惹來了李家富這個極品的怪罪,惹出了潑天的禍事!
木氏現在想來,頓覺後悔不已。後悔她們都搬出李家了,跟李家斷絕了關係,就不該再招惹李家任何人來,徒增煩惱!
木易也撇了撇嘴,覺得木氏不該瞞着他,把李家的現任兒媳招來幹活。
不過,這事畢竟都過去了,木氏也長了記性,一家人就不好再斤斤計較的翻小腸了。就只得說了說,相互提醒告誡一下了。
做好這些,又看大家都忙了一早上,都累了。晴娘就給蘇師傅和僱工們放了一天假休息。
她自己倒和舅舅他們,趁着這一天,趕去了村社,跟里正仔細商量了,要怎麼寫狀子,好去縣裡狀告李家富。
這些都忙好了,已經下午黃昏時分了。晴娘就的打着哈欠,垂着眼皮,有些疲倦的回了家。
雖說晴娘有異能在身,精神體力都不是別人能比得上的,可畢竟還是個肉體凡胎。又經過早上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隨後白天又這般的勞心勞累,異能消耗也過大,自然也會困,也會累的。
一回到家裡,晴娘連招呼都懶得跟衆人打了,直接就踢了鞋子,撲倒在牀上,抱着被子,一覺,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過了多久,朦朦朧朧的,晴娘就聽得耳邊有許多吵鬧的聲音,由遠及近——
“她二嬸,快別說了,這事俺答應不了你!”這聲音很熟悉、親切,該是自家孃親——木氏。
“大嫂,求你了。可憐可憐俺們夢翎吧,她爹要是被縣裡抓了。俺們今後的日子可咋過啊——”就有個婦人哽咽着聲音,嗚嗚的哭得悽慘極了。只是這聲音有些怪,聽着挺耳熟的。
夢翎?被抓?爹?
難道是二嬸錢氏,她來做什麼?
晴孃的腦子就慢慢的轉醒,漸漸清醒過來。睜開了雙眼,看向屋子裡。就發現了二嬸錢氏,此時竟跪在了地上,使勁抱了自己孃親的手臂搖晃,淚流滿面的痛苦哀求着。
早上在火災現場的時候,錢氏就知道晴娘他們要告李家富了,但還存在了僥倖心理。認爲木氏和晴娘她們心裡軟和,性子和善,說不定會網開一面的。
後來回了家。聽說晴娘他們真去了村社,跟里正商量了告狀的事情。儘管有了心裡準備了,錢氏心裡,還是被嚇得不輕!
李家富昨晚確實是半夜就出門了的,隨後晴娘他們家就發生了火災。所以這事,禁不住縣裡差。一查,李家富的所作所爲,準會露餡。
到時候,自家當家男人被抓了,就李家人那些德行——
一想起,木氏和晴娘當初在李家的悲慘境遇,過的那個沒吃沒喝的日子,錢氏就是猛的一打哆嗦!
沒了李家富的庇護,林氏和李能他們又如虎豹豺狼一樣的人,那她和夢翎她們,又該在李家怎麼活啊!
沒招,錢氏就跑來晴孃家,想求求她們,看能不能放過李家富。
可是,木氏這個曾經的妯娌姐姐,雖然一貫善良軟弱,但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得卻是異常堅持、有原則。錢氏痛哭流涕的哀求了好半天,木氏就是不肯鬆口。
此外,除了木氏,屋內還有好些人影坐在一邊,看背影,該是木易和木老太太他們。
“哼,還有臉來求俺們呢,也不看看,李家富都做了啥子好事!”木易就狠狠的拍了桌子,對着錢氏,鼻子重重一哼。
他到現在,都不能原諒李家人當初的絕情和落井下石。現在,李家富又來放火,這就讓他更討厭李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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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在這一個月裡,跟錢氏相處的還可以,認爲錢氏不像其他李家人那麼惹人煩,他早就抓着她的頭髮,把她趕了出去。
可是錢氏還不識趣,一個勁的纏着木氏,想讓她心軟,不要告李家富!
錢氏的這些動作,可把他們木家人看成了什麼?
當包子、軟麪糰了?隨意捏吧,欺辱了?打了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吃?
木易就有些火了,新仇舊恨一併上心頭。看着錢氏,就特不順眼!
“就是啊,錢嫂子,你又不是沒看到,俺們家都被燒成啥樣了?還有那人,差點都出了事情啊,這多危險啊——就這樣,你們家的那混賬,還不知道道個歉!你們讓俺們咋原諒他?”這是金氏的原話。
隨後,屋裡又有了不少的人,說這事不行,李家富這混賬一定得告,得給些教訓。
聞言,晴娘又把眼睛閉上了,有些放心的笑了。
剛開始,她還真怕木氏她們心軟,經不住錢氏皮纏,一張口就答應下來呢。現在看來,經過早上的溝通,木氏已經吸取了教訓。
所以,現在她儘管躺下休息就好了,不用管這麼多事情了。
晴娘就繼續閉了眼睛,修養,含笑繼續聽着屋裡事情的進展。她有把握,一會兒錢氏就得羞愧得,自動離開。
果真,錢氏哀求了許久,見衆人就是不肯鬆口。
無奈,只好哭哭啼啼的,抹着滿臉的淚痕,起身,要離去了。不過,走到了門口,錢氏又軟着身子,慢慢踱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