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聽了這話,心裡無比的憤怒,擋在門口,不讓越氏進去。
“讓開,擋在門口做什麼?我進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快死了。”越氏一面說,一面想要往屋子裡面走,伸出手,就直接打掉了秦氏擋在門框上的手。
秦氏哪裡不知道這越氏的手段,要是真的讓她進去了,指不定會在燦孃的耳邊說什麼難聽的話,燦娘要是腦子清醒着,聽到那些話語,指不定,就不想醒來了。
一想到燦娘,秦氏的心便堅硬起來。
“娘,大嫂還有二姑子你們都回去吧,燦娘需要好好休息。”秦氏的語氣這一下卻是無比的平靜。
都說,人在最憤怒,最傷心的時候,很多人選擇的都不是咆哮來發泄心裡不滿的情緒,而是極其的平靜,因爲那個時候你的心已經死了,死了的心,又怎麼能夠憤怒起來?
躺在牀上的趙燦娘只覺得耳邊格外的吵鬧,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全都進了她自己的耳朵。
她這是在哪裡?趙燦娘心裡想到,但是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那個惡毒詛咒自己孫女早死的婦人又是誰?
趙燦孃的腦子裡面一片混亂,突然之間,腦海當中像是一道閃電劃過一般,所有的記憶清晰起來,腦子裡面也不再是混沌的狀態。
趙燦娘知道,剛纔腦子裡面的記憶,全部都不是她的,而是另外一個叫做趙燦孃的女孩的。
趙燦孃的心裡無比糾結的想到,她居然在一個陌生的朝代,古周國,這是什麼地方,歷史上有周國,但是古周國又是哪裡?
趙燦孃的腦子裡面胡思亂想着。
耳邊依舊還能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秦氏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老孃想要進去,你還敢攔着。”越氏語氣已經有些憤怒。
要是換做以前,秦氏說不定就妥協了,但是現在,是燦娘生死存亡的時候,秦氏的腦袋裡面也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絕對不能讓燦娘有任何事情。
所以,今天的她就算是將來被人戳脊梁骨,說她不孝,她也要這樣做。
孩子是自己的,孃親是別人的,在這個家裡,也只有自己兩個孩子是真心疼愛自己的,而趙家人......,一想到這裡,秦氏居然嘲諷的看了一眼越氏還有楚氏,以及那個自己所爲的二姑子。
眼前的三個那一個沒有欺負過她,那一個沒有欺負過燦娘還有峰哥兒,就是因爲這一大家子的欺負,害得燦娘從小都不喜歡說話,害得峰哥兒現在必須去她孃家避難。
秦氏的心裡恨啊,恨自己以前太軟弱,恨趙家人都是太薄情的東西。
秦氏一想到這裡,挺直了身板,語氣堅定的說道“是我,今天我就是要攔着你了,燦孃的病需要靜養,所以娘,你要看燦娘就明天早上來吧。”秦氏的聲音帶着一絲絲冰冷。
這讓本來就寒冷的傍晚,顯得更加的冷起來。
越氏實在是沒有想到秦氏這一次居然做事這樣堅決。
這簡直都不像是秦氏了,越氏心裡想到。
一旁的楚氏這個時候卻是冷嘲的說道“你讓我們看,你以爲我們還想看不成,晦氣的玩意,我們來就是告訴你,把那個賠錢貨看好,儘量的把她的命吊過這一兩天,到時候等冰孃的親事訂了,你家燦娘要死就死吧!”
楚氏的話一句一次的撞擊着秦氏的心,每一次一撞擊,秦氏的心就變得堅硬一點。
秦氏不怒反笑,看着眼前的三人,冷聲的說道“沒有想到,這就是我家燦孃的親人,居然都有這樣一副歹毒的心腸,你們現在說完了麼?要是說完了立馬離開我的院子。”
越氏冷眼看了一眼秦氏,對着地上“呸”了一聲之後,便不滿說道“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燦孃的事情我就不說了,現在來說說全發的,我可是聽說全發借了賭場的銀子,你個當娘子的自然是要想着怎麼還上,我給你說,要是我家全發真的因爲這件事情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給我收拾包袱滾回你的孃家。”
秦氏不怒反笑,聽到這樣的話,哈哈大笑起來“好啊,只要你讓你兒子同意,我立馬跟他和離。”
越氏還是第一次聽到秦氏說這樣的話,有些氣憤“和離你想得美,要把你趕出去也是休書,還有你是我花銀子娶回來的,要想離開,把銀子還給我再說。”
秦氏冷聲一笑,冷眼的看着越氏的一副惡毒的嘴臉“可以,只要你把我娘當時陪過來的嫁妝都還我,我就給你一兩銀子。”
當年秦氏的家裡條件很好,陪的嫁妝也是很豐厚的,秦氏的孃親袁氏害怕秦氏在婆家受苦,所以陪的嫁妝何止一兩銀子。
只不過在秦氏才過門的第二天,越氏便把她的嫁妝收了去。
越氏這下不敢把話接下去說了,當年秦氏的嫁妝都被她花光了,而且當時她也算過,秦氏的嫁妝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兩銀子。
要是真的秦氏要嫁妝,豈不是要讓她把以前花的都拿出來。
這怎麼可能!!!
眨眼功夫,越氏的心裡已經是百回千轉,嘲諷的看了一眼秦氏隨即說道“想要嫁妝想得美,我懶得跟你說這些,我要進去看看死丫頭是不是要死了。”
說着遞了個眼神給楚氏以及趙清娘,兩人會意同時上前架住了秦氏。
一旁的秦氏一看越氏要進門,生害怕越氏會做出什麼對趙燦娘不好的事情,使勁的掙扎着。
但是,秦氏畢竟是一個人,楚氏跟趙清娘平日裡都在田地裡面幹活的,力氣自然也是很大的。
掙扎之間,越氏已經進了裡屋。
一進門便看見門口的牀上,躺着的趙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