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燦娘只是笑笑,心裡卻緊張到不行。
“你還是去換身衣衫吧,滿身酒氣。”趙燦娘紅着臉說道。
陳仲秋傻傻一笑。立刻跑到浴桶旁邊。
裡面的水是丫鬟早就準備好的,沐浴完氣氛更加的曖昧不清,趙燦娘靜靜的坐在牀邊。
而外面,一大羣人圍在牆角偷聽着屋子裡面的動靜。
趙燦娘並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人,而是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自己去喊。
陳仲秋洗完澡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裡衣便走了出來。
“娘子。”陳仲秋心裡很開心,現在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這樣叫趙燦娘。
趙燦娘卻是用手指了指外面的牆角輕聲說道:“外面好多人。”
一句提醒,陳仲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牆角也是一種習俗。
陳仲秋含笑的說道:“別擔心我出去看看。”
說完陳仲秋就直接打開了門。
“哄”的一聲,趴在門上偷聽的兩個年輕公子一下子就衝進了屋子裡面,有一個沒有穩住,還直接摔到了地上。
趙燦娘坐的位置,剛好看到這一幕,捂住嘴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而外面也響起了陳仲秋說話的聲音。
“你們都沒有成親,哼哼今日你們聽我的牆角,也不怕改日我聽你們的,做人可得給自己留後路。”
陳仲秋的聲音裡面帶着嘲弄。
一些沒有成親的年輕公子哥一聽陳仲秋的話,連連叫着饒命,而那些成了親的卻不以爲意。
陳仲秋也不計較,只是陰險的笑了兩聲。
隨後便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娘子不用擔心,等一會他們自己就會離開。”陳仲秋含笑說道,臉頰也有些紅。
誰說洞房的時候只有女子緊張的,他也同樣緊張。
趙燦娘指了指桌子上:“我們還沒喝交杯酒。”
陳仲秋走了過去。兩人喝完酒,空氣裡顯得更加的曖昧不清。
“娘子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陳仲秋聲音很溫柔。
趙燦娘兩世爲人,都沒有跟男子發生過關係。知道等會就要做那羞羞的事情,趙燦娘心裡極其的緊張。
【本想再深入描寫。但因爲河蟹,各位麼麼噠請見諒!】
一夜無話,清晨的陽光灑進了屋子。
趙燦娘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環境,還有點沒有適應過來,轉過身子,看見陳仲秋也已經醒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趙燦孃的臉紅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起來給娘請安了。”趙燦娘輕聲說道,臉上的紅暈更加的明顯。
陳仲秋伸出手,把趙燦娘臉上的一縷青絲別在趙燦孃的耳後。便說道:“不着急,娘昨天已經叮囑過,我們家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等你睡醒了再過去。”
說完陳仲秋便抱住了趙燦娘。
趙燦娘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酸澀無比,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已經是正午。
收拾妥當。趙燦娘覺得羞澀得很,陳仲秋攔着趙燦娘到了陳夫人的院子裡面。
陳夫人卻是歡喜無比,她早就想要抱孫子,樂得趙燦娘和陳仲秋甜蜜。
趙燦娘和陳仲秋給陳夫人和陳老爺敬了茶,便被安排在一旁坐下。
趙燦孃的手腕上此刻又多了一隻翡翠鐲子。而頭上也多了一支如意簪。
陳夫人把陳家的傳家鐲子送給了趙燦娘,而這個家,陳夫人也直接交給了趙燦娘。
“燦娘你是懂事的,這個家以後就靠你了,娘老了也動不了了,以後陳家的興旺就要看你們兩人,娘只希望你們兩人能和和美美,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陳夫人小心叮囑。
趙燦娘紅着臉點了頭,一旁坐着的陳含雪以及陳家結果待字閨中的小姐,一個個捂着嘴笑起來。
陳家並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大家相處也比較隨意,這倒是讓趙燦娘很自在。
這三日陳仲秋每天都陪在趙燦孃的身邊,而陳夫人也比較體貼,連早上請安的事情都免了,只盼着趙燦娘能夠早日懷上陳家的孫孫。
每日的耳鬢廝磨,讓趙燦娘和陳仲秋之間的感情越來越近,兩人頗有種你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你的感覺。
時間自然不能完全用來浪費,趙燦娘這三日把黑豹教頭和五虎將軍送的賀禮,還有那沒有念出來的清單都清理了一下。
趙燦娘好在已經事先知道有些什麼東西,陪着趙燦娘清點的陳仲秋卻是無比的驚訝。
看着庫房裡面那一件一件的珍品寶貝,心裡又是驚訝,又是不解。
“燦娘你說黑豹教頭他們怎麼送這麼多東西給你?”陳仲秋並沒有看透中間的緣由。
趙燦娘跟黑豹教頭和五虎將軍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對六人的熟悉程度自然比陳仲秋要強。
把一件件的寶貝重新放好,趙燦娘便含笑的說道:“你以爲他們送我們這些就只是因爲給我送賀禮,後面的這張清單,實際上是黑豹教頭有意給我們處理,他們需要的是銀子,不是這些珍貴的寶貝。”
趙燦娘心裡並沒有別的想法,黑豹教頭幾人這麼放心她,她自然也不想讓黑豹教頭失望。
趙燦娘把身邊的丫鬟和小廝都潛了下去,庫房裡面只有趙燦娘和陳仲秋兩人。
趙燦娘摸了摸面前的一尊紫玉觀音,單是這尊觀音,怕也至少值個萬兩銀子,這尊觀音便在後面的那張清單裡面。
陳仲秋知道趙燦娘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便耐心的等着也不催促趙燦娘。
半響趙燦娘才說道:“你也知道邊關最需要的就是銀子,更何況最近幾年邊關的衝突不斷,銀子的需求就更加的多起來,而國庫你因該也知道,這一次的內變導致國庫空虛,加上先皇以前的昏庸無能。這更加的雪上加霜,五虎將軍和黑豹教頭這樣做怕也是沒有辦法之舉。”
趙燦娘仔細的講解,陳仲秋突然有種赫然開朗的感覺。
他已經明白中間的利害關係。
“你的意思是說。後面這張清單裡面的東西,是黑豹教頭和五虎將軍委託你賣的?”
趙燦娘直接點頭:“要不然你以爲?黑豹教頭和五虎將軍的窘迫我之前就知道。這裡面的珍品你也看見了,有很多隻怕是比起皇宮裡面的東西,也絲毫不遜色,這些你以爲黑豹教頭和五虎將軍是能隨便拿出來的?”
陳仲秋的表情更加的驚訝。
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心裡面的猜測。
“可是這樣做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嗎?他們的身份都那麼高貴……”
趙燦娘微微一笑說道:“自然又問題,要不然你以爲他們爲什麼要把這麼多的東西送給我們,而且挑時間還是挑在我們成親的時候。”
見陳仲秋還在慢慢消化自己的話,接着又說道:“這個事情其實就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事情。要是我沒有猜錯,護送賀禮來的那些官兵還在我們家裡,仲秋你把家裡能活動的銀子都準備好,銀票也好。現銀也好都拿出來,只留下我們週轉的,剩下的都給那官兵帶回去給黑豹教頭。”
趙燦娘也纔想通這一層。
陳仲秋沒有猶豫,這樣的大事情一定要當機立斷。
趙燦娘接着說道:“我相信這件事情上面那位也是知道和默認的人,雖然我們現在看不到多少明面上的利益。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我們以後的生意只會越來越好做。
趙燦娘仔細的解釋,陳仲秋不是傻子,相反陳仲秋很有經濟頭腦,這個庫房裡面的東西都是珍品。而若是把後面這張清單上面的寶物換成銀子相加,至少值幾十萬兩。
“我這就去湊銀子。”說完陳仲秋便走了出去。
這個事情很大,還需要跟陳家老爺稟報一聲,趙燦娘留下來繼續清點自己的陪嫁。
趙燦娘事先根本就不知道趙青峰和秦氏她們給她準備了些什麼嫁妝,這個時候開始清點,趙燦娘卻心裡越來越暖。
十里紅妝,除掉一些比較傳統的東西,比如稻穀,還有布匹這些。
其他的箱子和盒子裡面裝着的全是奇珍異寶。
而趙青峰還把他自己暗地裡爲趙燦娘置辦的幾個鋪面也當成了嫁妝給了趙燦娘。
剩下趙家塘的房子的房契地契,也都給了趙燦娘。
而紀知府和紀夫人饒是現在這個樣子,也陪了一盒子的首飾給趙燦娘。
張掌櫃以及秦忠送的陪嫁也很多。
趙燦娘心裡很感動,她感動的並不是這些東西值多少銀子,而是這中間的情意。
這邊的陳仲秋直接找到了陳老爺,把事情給陳老爺一說,當下陳老爺也沒有絲毫猶豫,幫還是把家裡的銀子,還有銀票都拿了出來。
第三天便是回門的時候,早早的陳夫人就爲趙燦娘準備好了回門的禮物。
趙燦娘今日一身淺粉色的襦裙,而陳仲秋今日依舊是一身白衣,白衣的衣襟和袖口上都用金絲線繡着精緻的花樣。
兩人攜手上了馬車,直接回到了趙家。
因爲知道今日回門,秦氏還有趙青峰早早的就在門口等着。
紀夫人卻在後院佈置中午飯桌上面需要吃到的東西。
馬車停下,陳仲秋率先下了馬車,接着轉身伸出手要拉住趙燦娘,扶着趙燦娘下了馬車。
秦氏臉上噙滿了笑意,只要趙燦娘和陳仲秋之間能和和美美,就是讓她最大的幸福。
“娘,哥哥。”雖然只有三天沒有見着兩人,但趙燦孃的心裡卻是覺得像是過了很久一般。
興許這就是心境有所變化了吧!以前她的身份是趙家小姐,現在卻變成了陳夫人。
秦氏上前握住了趙燦孃的手,便是說道:“到了陳家還習慣吧!”
趙燦娘忙點頭,說道:“習慣,習慣娘我們還是進屋說話。”
說完趙燦娘便拉着秦氏走進了院子。
紀夫人這個時候也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乾孃。”趙燦娘笑嘻嘻的上前挽住了紀夫人的胳膊便撒嬌的說道:“乾孃你有沒有想我。”
紀夫人微微一笑,便說道:“想!怎麼沒有想你,我都差點要到陳家去要人了,沒有你的日子,以後乾孃和你娘要怎麼過啊!你啊以後要經常回來看我們知不知道。”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進到屋子,趙燦娘可不會忘記這一次來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
在一起聊了一會,趙燦娘便把話題扯到了送賀禮的官兵身上過。
“娘,那些送賀禮的官兵是不是還住在我們府上?”趙燦娘問道。
秦氏點點頭:“他們一路辛苦,我就多留着他們在我們家多住幾日。”
聽到這話,趙燦娘和陳仲秋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見了一絲瞭然。
“娘我們要去看看那幾個官兵,等一會回來。”
趙燦娘說完便站了起來。
秦氏見趙燦娘和陳仲秋臉上的表情,便知道有事情要發生。
趙青峰隨後便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樣子,我倒是好奇得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燦娘和陳仲秋對視一眼,趙燦娘示意陳仲秋說。
陳仲秋很老實的便說道:“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們等一會回來之後再說好了。”
也不急着一定要現在知道,秦氏便示意趙燦娘和陳仲秋先去忙。
那些前來送賀禮的官兵,都住在單獨的小院中,每日秦氏便是安排好酒好菜的款待,幾個官兵相信趙燦娘是明白人。
因爲在來的時候黑豹教頭就已經吩咐,一定要等到趙燦娘回門之後才準離開,到時候趙燦娘不管給什麼東西給他們都收着。
所以幾人也不着急,耐心的在院子裡面等着。
直接進了小院,趙燦娘示意陳仲秋留下。
陳仲秋很聽話,站在了外面等着。
有些話並不是趙燦娘不相信陳仲秋,而是很有可能黑豹教頭的人不相信陳仲秋,趙燦娘並不想跟黑豹教頭之間惹下間隙。
所以纔會這樣注意。
陳仲秋也明白中間的道理。現在的他雖然跟趙燦娘是的夫妻,但對於黑豹教頭和五虎將軍來說,他還是一個外人。
趙燦娘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