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耐心等待諸葛尚志、車太谷和公牛收集資料的時候,白正經右肩的傷口剛穩定,他給東門飛燕做了手術。這次手術,幾乎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楊紫雲雖然也進了手術室,可她沒有動刀,只是在一邊觀看。這一次,白正經的表現更BT。或許,這纔是他的專業技能底線。不過,楊紫雲沒有問。
她明白,在專業技能方面,尤其是用刀的能力,白正經可能沒有底線。同樣的手術,今天的時間可能是一小時十五分三十秒,下一次,有可能是一小時十五分或更短。
術後情況良好,麻藥甦醒之後,白正經陪着東門文華進了icu。東門飛燕剛醒,白正經習慣xing的問了幾句。其它的時間留給了東門文華。
他出了icu,發現安志成站在門外,眼巴巴的看着icu的門口。很顯然,安志城不是路過,而是在待人。直覺沒有錯的話,要等的人應該是他。
出了門口,他沒有出聲,脫了手術衣,順手扔給何紅豔,淡然看着安志成,“你在icu外面眼巴巴的等着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博士……謝謝你……”安志城兩膝一軟,慢慢跪了下去,淚流滿面的看着他,哽咽着說了下文,他採納了白正經說的親情理療方式,一直堅持,奇蹟終於出現了。
大約是十分鐘前,鍾文晴醒了。她知道事情的經過後,突然哭了。是感動,也是內疚。因此,她現在很想親口對白正經說一聲“謝謝”。
“不必了。”白正經探手扶起安志城,“你轉告她,當她躺在病牀上的時候,她不是醫生,而是病人。即使不是我的病人,卻是醫院的病人。因此,我只是做了我覺得應該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和感謝。”
當天下午,白正經帶着一身疲倦給王梅做了切除手術。就目前而言,手術比較順利,不過,她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切除的只是原發部位,其它部位的癌細胞只有靠術後化療了。
送走了王梅之後,離凱緊張看着他,開門見山的問,以王梅現在的情況,最多可以堅持幾年?白正經輕輕嘆了一口氣,坦然表示,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三到五年之間的變數取決於王梅的心情、心態、以及術後化療堅持。
事到如今,白正經知道不能再隱瞞了,坦然說了李凝眸的身世。DNA報告已經出來了。證明李凝眸不是王梅的女兒,而是徐彩虹的女兒。他們對比了張雪菁、王梅和鄧家聲三人的DNA,證明張雪菁纔是王梅和鄧家聲的女兒。
之前擔心王梅知道這件事,他們一直沒有說出真相。可現在,王梅的手術結束了。李凝眸想回學校,不能一直留在濱海。李凝眸突然離開,一定會影響王梅的心情。
但是,不管李凝眸是否認祖歸宗回到張家,可現在還在讀博。不能長時間留在濱海。三五天之內,一定會離開,得想個辦法說服王梅,不能因此而影響她的心情。
是否對王梅挑明李凝眸的身份,他無權左右他們的想法。可事關重大,在決定之前,他應該和鄧月仙商量一下,甚至可以把實情告訴鄧家聲,惟獨不能告訴王梅。
爲了李凝眸的事,白正經再次聯繫傑西卡,讓離凱和鄧月仙視聊。在此之前,他坦然說了李凝眸的真正身份,以及張雪菁的身份。之後的事,由離凱兩口子相互商量。
他回到辦公室,發現李凝眸在門口等他。他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還是那句話,誰都沒有權力左右或干涉你的決定。”
“我現在很矛盾。不僅僅是因爲我的身世。雖然恨王梅和鄧家聲拋棄了我,可現在,我卻同情她。想幫她,又無能爲力。學長,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李凝眸一臉沮喪,滿眼苦澀,坦然說了她的感受。不管是王梅、鄧家聲或是徐彩虹。一切都過去了。不管她的恨有多深,都改變不了什麼,恨的越久,活的越累。
“王梅情況特殊,現在絕不能對她說出實情。你是否回到張家,這是你的自由。我不能給你任何意見。假設時間許可,你又真的同情王梅,可以多待幾天,等她的傷口穩定了再走。”
白正經一言帶過剛纔的事,卻詳細說了王梅的術後情況。以王梅的年齡和病情,術手能活多久,心情幾乎決定了一切。王梅心裡最牽掛的是她,其次是生死難料的鄧月仙。
以鄧月仙現在的情況,他什麼都做不了,卻可以勸她多留幾天,多陪陪王梅。不是以一個女兒的身份陪她,而是站在醫生的立場陪她。一個真正的醫者,必須要有一顆善心和仁心。
李凝眸更矛盾了。站在醫生的角度,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她應該陪陪王梅,可是,她的學業還沒有完成,加上王梅和鄧家聲當年拋棄之恨,她不想再留了。
沉默良長,她艱難說了一句,不管術後情況如何,王梅的傷口結疤之時。她必須回學校。至於認祖歸宗的事,她從沒有想過,至少,目前不會考慮這件事。
從某種意義說,徐彩虹夫妻兩人比王梅兩人更冷血,自己生了一個啞吧女嬰,真的無法接受,可以直接扔了,卻冷血的、狠心的偷換別人的女兒。
經過一段時間,她可以忘記王梅夫妻兩人拋棄她的恨,卻無法放下徐彩虹夫妻兩人的狠心和冷血。因此,她認祖歸宗的機率小於千分之一,沒有奇蹟發生,她絕不會挑破這層關係。
李凝眸剛走,白正經收到吳行發的短信:老大,事情沒有想象的順利。或者說,他們的機制比想象的更嚴密。我現在好像遇到邁不過的坎了,無法進一步深入,我該怎麼辦?
白正經沉默了很久,想到販嬰集團的最終目的,接通了吳行的電話,“你和你的目標是什麼關係?假設雙方都有愛,可以考慮用必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