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劍雖利,也有傷己的時候。”白正經起身坐在對面的病牀上,神色平靜,坦然看着她的雙眼,侃侃而談。不過,他沒有正面迴應e夜情的問題。
有人曾說,人不求人、一般大。又道是,無欲則剛。可是,誰又能真正的做到無慾無求呢?只要是有生命的物體,可能都有貪慾。人是最高等的生物,豈能例外?
面對任心梅的時候,他確實沒有物質,或者說金錢方面的任何貪慾。但是,他和任心梅、任心梅和楊紫雲,以及楊紫雲和他。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而且有些敏感。
他想方設法的要說服任心梅,讓她接受手術切除治療。真正的目的不是爲了任務,而是堅守他的職業底線,並涉及到他的信仰。可要徹底說服任心梅,沒有表面那樣簡單。
片面的,或是狹隘的理解。從這個角度看,他似乎有求於任心梅。這種求或貪,不是爲了一己私利,也不是爲了從對方身上獲得物質方面的好處。只想早點解除她的痛苦,把本該是屬於她的快樂和健康還給她。
有人說過,真誠和坦率是一種美德,在如今這物慾橫流的瘋狂時代。這種美德幾乎瀕臨絕跡了。可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兩面xing,有利就有弊,彼此之間,相輔相存,甚至是形影不離。
面對任心梅的時候,他儘量保持純真和自我。以誠信和真誠去感動她,贏得她的信任。可是,他並不確定這種近似百分之百的率真和坦誠言行,是否正確?
在別人面前,他也不懂得圓滑和世故之道。假設真有什麼區別,估計只有一點,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他似乎真的“無慾無求”。相對而言,更率直一些,沒有太多的顧忌。
他剛纔之所以沒有正面回答她,不是他變得圓滑或世故了,也不是因人而異。其實,他是無法確定,她說的e夜情到底是針對男人或是女人。
同一件事,立場不同,時間不同,環境不同,身份不同,都有可能產生截然不同的看法。所以,她針對的到底是男人或是女人,這一點十分重要。
“如果誰再說你率直而不懂圓滑之道。我第一個反對。以你的智商,應該十分清楚我到底想知道什麼。正如你剛纔所說,在這個人人都歇斯底里的瘋狂時代,男人玩e夜情,比吃飯還正常。
其實,你非常清楚,我想問的是,你如何看待正常女人在正常的情況下玩e夜情的事。直白一點說,就是一般的家庭主婦,而夫妻之間關係又沒有決裂的女人不經意的玩了e夜情。”鄧月仙很想以自己爲例,又怕白正經誤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追求完美,可能是每個正常人的夢想或幻想。但是,世事無常,人生之事,十有皆不如意。正因爲這樣,人們更想追求夢幻般的完美事物或愛情。
可是,人們都生活在現實中。而現實又是殘酷的。能真正擁有完美,或者說夢想成真的人,機率可能低於百萬分之一,甚至更低,有可能是千萬分之一。
現代生活,比較幸福的夫妻中,有一種互補型。自己沒有的,總是想方設法的擁有,卻不能輕易實現。因此,只能把這種缺陷或不足寄託在自己的另一半身上。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結婚生子,組成了家庭,卻不代表這個女人真的愛這個男人。即使愛他,也是有底線或原則的。當然,也不排除其它的因素,比如金錢、權力、地位等。
你是過來人,應該比我清楚,不管男女,一心一意,一生一世毫無保留的去愛一個人或者是自己的伴侶,這種機率也低於百萬分之一。但因爲一些特別的原因,比如家庭或孩子之類的,不能離婚。
可是,她們又不甘心這樣把自己困在孩子或家庭之中。愛,不能全心全意的愛,離,又因爲孩子或家庭,不能離。縱向不能發展了,只能橫向發展,尋求一個替補。
這個替補有可能是高帥富,也有可能是吊絲,甚至是任何類型的男人,但絕對不能是和她老公是同一個版本的。總而言之,這個替補身上可以得到她無法從她老公那兒獲得的物質或精神滿足。以此彌補她在婚姻中的缺陷或遺憾。
我是男人,站在傳統而有點封建的立場評論個問題。假設女人因爲這些原因而有意向外發展,有點過。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男人能玩,女人爲何不能?
有個強勢的大女人親口對我說過,男人能混,我要比他更能混。他混一次,我至少混兩次或以上。一個茶壺可以向幾個茶杯倒水。一個茶杯,爲何不能接受幾個茶壺倒水?
不過,個人覺得,這種帶着明顯報復意向的行爲不可取。一旦邁出了這一步,幾乎就意味着彼此之間的婚姻徹底破裂,最終導致離婚。即使不離,這種婚姻也是名存實亡了。”
白正經反覆思考過,這種說法比較客觀,也符合正常男人的正常想法。不過,他始終沒有很明確的告訴鄧月仙,女人玩e夜情到底是否可取?
“其實,你比梅姐想象的圓滑,或者說,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明。你一直沒有正面而正式的告訴我,女人唱這一出是否正常?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鄧月仙長長嘆了一口氣,眼神空洞而迷茫。
“我只是有點意外。準確的說,我們現在是第二次見面。你雖然沒有挑明,卻一直想知道我對這種事的看法。我就隱約猜到了。我就不繞圈子,開門見山的告訴你,女人也可以玩。
但是,她必須想清楚兩件事。一、爲什麼要邁出這一步?到底生理或是心理得不到滿足。二、瘋狂之後,不管是否滿足了,也不管持續了多久,最後如何落幕?”白正經沉默少頃,單刀直入,直指要害。
“一針見血。”鄧月仙苦澀輕嘆,起身走到窗口,看着漸漸西下的夕陽,“有人曾說,上去容易、下來難。這七個字,就是我現在最真實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