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啊？救人！”白正經分別檢查了牛尚書和黑衣人的傷勢，發現黑衣人的傷勢比牛尚書更嚴重，必須立即搶救，“快來人，立即準備手術。”
他現在有傷，不能一個人抱走或揹走黑衣人，只能叫護士送推車過來。然而，這一槍太恐怖了，一枚子彈同時重傷黑衣人和牛尚書兩人。
爲了搶救黑衣人和牛尚書的生命，白正經顧不上自己是否有執業權限了。他一個人單獨搶救黑衣人。楊紫雲救牛尚書。遺憾的是，傷勢過重，失血過多，搶救無效。兩個人都死了。
從頭到尾，黑衣人一直沒有清醒，沒有說半個字。牛尚書中途醒過，時間不長。大約只有一分鐘左右，嘴裡一直模糊的重複着同一句話：博士，對不起……救我女兒……
大家都明白前面五個字的意思，可是，沒有人明白“救我女兒”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但白正經是例外。他不但明白牛尚書的意思，也知道是誰開的槍。
牛尚書看清了黑手的嘴臉，決定背叛黑手。可是，牛尚書還活着的消息意外泄漏了。黑手抓了他的女兒，bi牛尚書再次爲他賣命，讓牛尚書在他邊做臥底。
遺憾的是，黑手也低估了他的實力，派黑衣人和牛尚書聯繫，無意中被阿里山發現了。阿里山不清楚牛尚書的情況，以爲他是黑手的臥底，憤怒之下，想同時斃了牛尚書和黑衣人。
不過，他不想連開兩槍，或者說，不想在牛尚書這種人身上浪費子彈。希望用一枚子彈同時滅了牛尚書兩人。雖然擊中了要害，卻沒有當場斃命。這也是牛尚書還能開口說話的原因。
“牛尚書啊牛尚書，你真是人如其名，牛上樹。難道你真的比牛還笨嗎？”白正經伸出右手落在牛尚書的臉上，輕輕撫上他的雙眼，“你安心去吧，我一定盡全力救出你女兒。”
白正經他們回到901病房，他詳細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牛尚書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低級錯誤。他既然看清了黑手的嘴臉，也決定脫離對方的魔爪，就不該再次妥協。
黑手抓了他的女兒威脅他之後，他該坦然說出一切，大家一起商量，想辦法救出他女兒。可惜的是，他選擇了隱瞞和妥協，或者說，他不相信白正經。
臨死之前，他沒有機會向別人求助，也不知道向誰救助了。留着最後一口氣，他最牽掛的就是他女兒，在沒有任何選擇的情況下，他只能祈求白正經。
不過，前面五個字說明他已經相信白正經了。也後悔向黑手妥協，沒有早點把事情如實告訴白正經。一時糊塗，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還有生死未卜的女兒，這個代價太大了。
遺憾的是，他連後悔和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永遠都沒有了。一子錯，滿盤皆輸。牛尚書以前錯過一次了，卻沒有吸取教訓，又一次犯錯，終於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個混蛋！簡直沒有人xing。”馬恩娜緊緊握着雙拳，臉色發青，“他怎會這樣無恥，居然抓牛尚書的女兒威脅他？bi迫他。”
“嚴格的說，沒有無恥的人，只有無恥的事。因爲立場不同，觀點不同，看法不同。對任何一個人的評價也有所差異。”白正經輕嘆一聲躺了下去，瞪大雙眼看着房間的吊燈。
“我知道，你說的是任何事物都有兩面xing。比如A某，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仇視他，恨不得殺了他。可是，仍舊有人欣賞他，或是同情他，關懷他，甚至是支持他。
因此，任何事物都沒有絕對的。對我們而言，黑手就是十惡不赦的混蛋。但是，在別人眼中，黑手有可能是大好人，甚至是有崇高職業道德的醫生。”
馬恩娜長長嘆了一口氣，無力坐下，困惑看着白正經，“你答應牛尚書幫他救出女兒。可是，我們沒有任何線索，怎麼救？”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擔心一件事。”白正經仰身坐起，“年尚書和黑衣人之死很快就會傳進黑手耳裡。知道牛尚書死了。一個年輕的生命又被bi到了懸崖邊緣。”
“牛尚書死了，他女兒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你……”馬恩娜俏臉變色，突然站起，“怎麼辦？以黑手心狠手辣的作風，極有可能殺了牛尚書的女兒而滅口。”
“最難的是，這件事只能冷處理。一、你雖然知道這件事，卻不能讓警方介入。否則，一旦把黑手bi急了，隨時都會殺人棄屍，以絕後患。二、我只能撤回車太谷和多馬克兩人，暗中追查。”
白正經一臉苦澀，自嘲笑了，“我想派人一直盯着嚴復升和王宏宇兩人。可是，總是有意外發生，迫使我不得不暫時放棄。這就是人生，生活中隨時都有意外發生。”
“博士，這件事是牛尚書自己釀的苦酒。他已經自食其果了。搭上他女兒也是他犯糊塗。假設你放棄之前的計劃……”蔣竹溪發現白正經臉色不對，立即住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管怎麼說，牛尚書的女兒是無辜的。再說了，他臨死之前已經知錯了，而且留着最後一口氣向我求助，我能袖手旁觀嗎？”
白正經從李思詩手裡接過電話，接通了車太谷的手機，詳細說了剛纔發生的事，“你和翻山炮同時撤了，先找到牛碧的下落，盡其所能救出她。”
“我沒有別的意思，可黑手太狠了，不盡快滅了他，沒有人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蔣竹溪緊靠白正經坐下，輕輕抱着他的胳膊。
“別說了，該回去當孝順女兒的，都撤了吧。沒有事的，可以休息了，我去看看棺材臉。”白正經拉開蔣竹溪的玉臂，起身門口走去。
“他……他生我的氣了？”看着漸漸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蔣竹溪兩眼一紅，“可是，我是爲大局考慮，因爲救牛碧而導致大局崩盤，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