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經和吳玉玫回到A8包房。他正想高歌一曲。馬恩娜接到羅美妍的電話。結束通話,馬恩娜苦笑看着他,“寶貝,DNA報告出來了,印證了我們的猜測。”
“小刺頭,你去門口守着,不準任何人進來,也不準任別人在門口停留。”白正經扔了麥克風,把伴奏音樂音量關小,儘量不影響他們談話。
“如此嚴肅而莊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蔣竹溪第一個感覺包間的氣氛突然變了,沉悶而壓抑,令她呼呼困難,很想衝出去貪婪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可她明白,她不能逃,必須分享即將來的重大事件。
“財女,我從沒有把你們五個當作外人,而是朋友。這件事雖然和你們沒有關係,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保守這個秘密。”白正經挪了挪房間內的沙發,讓彼此靠得更近。
“如果不方便,我和冰娘四人出去。快到十二點了,我們也該回醫院了。”葉芝穎雙頰微微變色,她是第一次見到白正經這樣鄭重其事的談論一件事。突然有一絲莫名的緊張,但更多的是好奇。明明想知道,卻又沒有理由留下。以退爲進,將了白正經一軍。
“得了,當我是朋友,就別對我用這招。”白正經慢慢閉上雙眼,長長吐了一口氣,快速整合這件事的所有信息,而後詳細說出所有內容。
因爲某個原因,迫使龐煜上演了一出當代狸貓換太子的“遊戲”。原因是什麼,他現在無法確定,可他清楚這齣戲的目的是什麼,爲了龐家的“江山”。
從體形和身高衡量,龐煜和龐燁兩人在伯仲之間,只憑肉眼觀察看他們兩人的背影,很難分辨誰龐煜,誰是龐燁。當然,穿着打扮和髮型必須是相同的,這樣才能魚目混珠。
去年農曆十月下旬,龐煜以出差爲由去了紐約,一去就是兩個月。兩個月之內做了許多事情,卻不是公事,而是私事,找外科整形醫生給他整形。整形項目有可能是除了五官面孔之外的任何部位。
比如身上某個部位的胎記,或者是特殊的紅痣或黑痣之類的。當然,也不排除以前受傷留下的明顯傷痕等之類的東西,以及聲帶整形變音。總而言之,除了五官面孔之外,他把自己的身體進行全面整形,整得和龐燁的身體一樣。或許,男人的某個部位不需要整形改變。
龐煜回國之後完善了整個計劃的細節,在他和吳玉玫出發去新加坡之前就找人把龐煜騙到了新加坡。他和吳玉玫到了新加坡之後,立即實施了狸貓換太子最重要的一步。
新加坡發生的車禍確實是人爲。卻不是別人策劃的,而是龐煜自己策劃的。真正死於車禍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龐燁。
車禍之後,龐家的人只知道龐燁出去旅遊了,卻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事實上,龐燁已經在車禍中犧牲了。偷龍轉鳳成功了,龐煜再次秘密去了美國,正式整形面孔,徹底頭徹尾的將他自己變成龐燁。
正因爲如此,龐燁纔在車禍之後消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那段時間之內,假的龐燁那兒都沒有去,而是在美國某個地方養傷,等待表皮移植手術的傷痕癒合,然後回國,名正言順的以龐燁的身份回家。
“清楚了他的目的,不難想象他實施這個計劃的前因。”房間內一片寂靜,持續了近一分鐘時間,馬恩娜打破了房內的沉默。
龐煜精心設計了這個一個局。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龐家的產業。他雖然是長子,能力也在龐燁之上。但是,他沒有後臺和靠山。僅憑他一個人,無法和龐燁母子兩人鬥。
更重要的是。龐燁的母親孟舞陽可以在牀頭對龐彪吹枕邊風。僅此一招,就可以擊潰龐煜夜以繼日辛苦做出的許多功績。龐彪的眼裡和心中只有龐燁,會一次又一次的忽略龐煜所做的一切。
龐煜不笨,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即使龐彪沒有親自開口說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可他清楚的知道,只要龐燁還活着,他就沒有機會接管整個龐家。
惟一的,也是最安全的辦法就除去龐煜。可是,龐燁是孟舞陽的心頭肉,也是龐彪的掌中寶。一旦龐燁真的出事,他必然成爲第一嫌疑人。即使做得天衣無縫,沒有留下任何不利於他的線索。
法律無法制裁他,但是,這是家產紛爭。只要龐彪真的寒心了,加上孟舞陽的枕邊風。即使龐燁死了,他也未必能順利接接管龐家。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偷龍轉鳳。
在龐彪和孟舞陽的心裡,龐煜已經死了。龐家只有一個龐燁了。而龐燁又是孟舞陽兩人的心肝寶貝。他頂着龐燁的身份,不管能不能做出成績,整個龐家都是他的。
表面看,龐煜這個計劃真的很好,幾達天衣無縫之境了。不過,還是存在一些專業而隱晦的細節問題。一、指紋問題。真要全面,必須做手指表皮移植,複製龐燁的指紋。
二、視紋。這一點十分困難。他不可能挖了龐燁的雙眼移植在他眼眶之內。三、DNA是無法改變的。這是基因遺傳,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憑職業警惕和女人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死亡的人不止龐燁一個人。幫龐煜做整形手術的醫生一定被他殺了。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他的秘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不管是他或龐家的其他人不該把這盆髒水潑在吳玉玫的身上。吳玉玫不想背這個黑鍋過一輩子,發誓要查出真相,還她的清白。
所有的一切,或許真是天意吧。楊紫雲本來計劃讓白正經和王慧一起合租。可白正經像發神經一樣,拒絕和王慧合租,反而去城郊租別墅,無意捲入這場狸貓換太子的“遊戲”之中。
更離譜的是,吳玉玫不但選擇了完全相信白正經,而白正經也有這方面的實力和能力,很快就發現了這件事的破綻,然後大膽假設,再細心求證,終於有了現在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