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白正經突然笑了，是大笑，也是自嘲，“馬隊，你不要玩我了。在這件事上，你不罵我是衣冠禽獸，我就該燒香謝神了。”
“我有一個小毛病，就是討厭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不喜歡做作。當然，你可以不相信。畢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馬恩娜吐氣轉身，面對面看着他，“剛纔，我知道你想緩和緊張的氣氛。更清楚你在看什麼。但我發現，你的目光雖然放肆，卻沒有邪惡之色，雖然令我有點緊張，心裡卻沒有憤怒。”
“馬隊，你沒事吧？”白正經傻了，上前半步，緊緊盯着她的雙眼，他吃驚的發現，這個女人的眼神十分正常，這就是說，她剛纔說的話是真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換一個男人這樣看我。我有可能會拔槍頂着他的腦袋。”馬恩娜雙頰微紅，坦然迎着他的目光，“你看的時候，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而不是帶着色-情的窺視。”
“你這樣說，我不但相信你說的話，也明白原因了。”白正經大大鬆了一口氣，“我是外科醫生，對外科整形的造詣不在其它手術之下。這個，或許就是我喜歡盯着女生上圍和臀圍久看的原因。
不過，有的女生可以激起我的生理反應，有的正好相反。別說隔着衣服觀看，就算脫了，握在手裡，我也未必有生理反應。我一直在找原因，卻始終沒有找到。”
“是不是你看的太多了？一般的你根本不放在眼裡。除了比較特別的，或者說只有極品才能激發你的某種反應。”馬恩娜閃着修長的睫毛微閉雙眼，“剛纔，你有反應嗎？”
“這樣看，不管什麼級別的，對我的刺激不大。或許，你覺得這句話會傷你的自尊，但是，我說的是實話。”白正經跨步出了電梯，跑步向監控室衝去。
白正經兩人進了監控室，發現一切正常。白正經要求查看監視錄像。工作人員堅決反對。馬恩娜指了指自己的胸卡，“他不行，我呢？”
“馬警官，你真會開玩笑。”那貨乾笑幾聲，趕緊倒播，回放到十二點之前，控制播放速度，按正常進度播放。
“奇怪？”看完九樓的監視錄像，白正經眼中充滿了困惑。錄像片段顯示，劉小麗走了之後，沒有人再進任心梅的病房了。
劉小麗說過，任心梅是九點左右吃的藥。這就是說，假設真有人對任心梅下藥，極有可能是在九點之前就下的。可是，任心梅的死亡時間卻是凌晨十二點到一點之間。
從下藥到藥物發作，中間相差三四個小時。到底是緩效釋放，或是緩效製劑？時間控制得這樣好。似乎算準了劉小麗會離開病房一般。
“別想了，所謂的監控不是萬能的。一、攝像頭轉動之時，始終有時差。二、鏡頭拍攝位置，可能有盲點。三、假設這個人高手，又清楚醫院的一切，可以暫時固定攝像頭轉動。”
馬恩娜和白正經出了監控室，她繼續說後面的內容，“四、他可以用電子干擾器干擾視頻接收。五、辦事之時調開監控室的工作人員。之後清除這段錄像。
只是清除畫面中的人物，而不動背景畫面，一般的電腦高手，根本找不到破綻。要還原這種背景畫和背景畫中的人或物，十分困難。對我們來說，這些有可能都是線索。”
“嚴格的說，只有第五勉強算線索。但是，這是假設的，也是未知的線索。你是專業的，應該明白，這個人真有這樣細心，前面四條，絕不會留下線索。”白正經苦笑靠在牆上，“下一步怎麼辦？”
“不管敵人有多狡猾。只要他做過，一定會留下線索，我們暫時沒有找到，不代表沒有。我擅長的不是找線索，這是法證部的工作。”馬恩娜對他打個響指，大步向電梯走去。
“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線索？”白正經笑了，趕緊追了過去，一起進了電梯，“馬隊，有的事，做過之後真的都有線索嗎？”
“果然有幾分流氓本色。”馬恩娜雙頰微紅，卻沒有迴避他的眼神，“對你的病人，你也會說類似或更露骨的話嗎？”
“因人而異。假設我的病人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你覺得，這曖昧有意義嗎？”白正經哈的一聲笑了，目光又移位了，“假設面對一位絕色美女，如果不幽默幾句，就是浪費。”
“白正經，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馬恩娜猶豫少頃，橫跨一步靠近他，“你和葉薇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彼此之間的仇恨有必須結這樣深嗎？”
“這世界真的很小。之前見了吳言。更喜劇的是，你和葉薇是朋友。我現在才明白見面時你說的那句話。看樣子，她非常恨我。”白正經斜靠在牆上，擡頭看着燈管，“什麼事？”
“任心梅之死，假設真是人爲。我盡其所能，全力抓到兇手，讓死者瞑目，家人安心，更還給醫院一片寧靜與祥和。以及你和你的美女上司之間的團結。”
馬恩娜轉身站在他的對面，直視他的雙眼，“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外科醫生。即使你沒有辦法，你的朋友或許有辦法。你知道，薇薇才二十多歲，而且是女孩子，廢了一隻右手，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必須聲明一件事。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白正經先說費用的事。以現在的消費水平，總的費用大約在五萬左右，不是人民幣，而是美元。
錢準備好了，立即給他打電話。定了手術時間，他會及時告訴她。最後，他把嘴巴靠近他的左耳，輕輕吹了一口氣，詳細說了他的條件。
“流氓！”馬恩娜雙頰刷的一片通紅，羞的不敢擡頭，低着腦袋，盯着自己的鞋尖，沉默少頃，輕輕的嗯了一聲，“只做這一樣，不做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