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個消息,這名邊堡守將仍舊心有疑慮。“可是將軍,如此一來,豈不是還得要先修築道路,方可將這些巨木運出?”
“路是肯定要建的,不過嘛,現如今不需要道路,照樣能將這些龐然巨木遠抵目的地。”這位千戶大人又不由得賣起了關子。
果然惹得這位邊堡守將瞪圓了一又滿是疑惑的眼珠子。“將軍,您這是啥話?不修路,難道這些巨木還能長翅膀,自個從天上飛過去不成?”
“呵呵,你可不知,這些巨木伐下之後,去其斜枝,往那鴨綠江裡邊一扔……”千戶挑了挑眉頭,一臉的英明神武狀。“這南方,叫放水排,只要有人江水的彎處調整一番方向,這些巨木,不需要多少人力,便可數直抵那鎮江堡以南的鴨綠江畔,再由那裡轉海運,也極爲方便。”
“對啊!”聽到了這番解釋,這位邊堡守將不由得兩眼一亮,擊掌笑道。“不錯不錯,如此一來,根本就耗費不了多少人力物力,就可以將這些平常至少需要數十人,十餘匹馬方可施動的巨木數運出去。”
“這是自然……”那名千戶呵呵地笑着一提馬繮,緊跟着大隊緩緩前行。“你可不知道,那三處,各有一萬草原戰俘,現如今正那裡修造碼頭和船塢來着,呵呵……”
“用戰俘?這倒真是個好辦法,過去那些戰俘,要麼宰了,要麼放了,要不,就讓他們成爲咱們大明的治下之民,我呸!就那些狗崽子,殺了不知道咱們多少老姓,居然能得那樣的待遇,實是他孃的晦氣。”那位邊保守將禁不住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那千戶頗爲認同地點了點頭道:“你可知道,這些,可都是萬歲爺的旨意,呵呵……除了此三處修造船塢和港口的戰俘之外,還有四萬餘的戰俘,一部份,給押到了那宣府大肆修路,另外一部份,聽說是要修築一條從京師直抵瀋陽的水泥直道。”
“水泥直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聽這些工部官員說,這種水泥,乃是陛下得自天授,而創造出來的好東西,據說是拿石頭之類的玩意一燒,然後全碾碎了,遇水之後,捏成任何形裝都成,但是水乾之後,就會變得堅若鐵石。”這位千戶也只是零零碎碎的從那些他所陪同的工部官員嘴裡邊得到了一些語焉不詳的內容,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夠拿來顯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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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千戶之言,這位邊堡守將不由得暗暗砸舌。“真的假的,要是拿來築城什麼的,豈不是跟石頭磊的一般?”
“那是自然……”兩人一邊吹牛打屁,一面緩步縱馬尾隨於大隊之後。
而前方,那些邊鎮士卒們卻也並不輕鬆,手一直就沒有離開過腰間的戰刀刀柄,鐵盔之下的雙目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將那些工部官員保護隊伍的段。
這一帶,除了那些出沒林間,笑傲山林的猛獸之外,有那些雖然得了大明的官號,卻仍舊對我大明虎視眈眈,時時襲撓我大明遼東邊鎮鄉野的女直人。
而就距離這座邊堡直往北去三餘裡之地,那距離撫順東不足裡的蘇子河與渾河的交界處的一處漢民聚集村寨,此刻已然早沒了平時詳和安寧的跡象,村寨內,早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而那些尚未燃起大火的一些簡陋的民宅之內,仍舊能夠聽到那傳來的低泣與哭喊聲,還有那些蠻橫的吼叫和淫笑聲。
而那村正的那片空地上,過名女子和女童,此刻都已經被一羣腦袋颳得溜青,只禿瓢後邊,留着一撮毛,紮了一跟與那耗子尾巴般粗細小辮的魁梧大漢,罵罵咧咧地正用繩勒住他們的雙手,牽成了一長串,驅趕鞭打着這些漢人的女人和孩子,向着那村寨之外行去。
還包括從那些姓的家刮到的鍋碗瓢盆,雞鴨,糧食,甚至就連那些看似破料的布匹也絲毫沒有放過,全都磊了早已經備好的馬車之上,驅趕着那些馬匹,艱難地將那些貨物堆積山的馬車,向着那村寒外行去。
而那片空地上,仍舊有數十騎還停留那,簇擁着一名身着鐵甲,外面披着厚實的皮毛,臉上帶着輕蔑與貪婪的笑容,打量着今天收穫的毛臉壯漢。
“今天的收穫還真不錯,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寨子裡,能夠撈着這麼多的女人。”毛臉壯漢望着那些跌跌撞撞遠去的身影,砸了砸嘴大聲笑道。“咱們建州衛的孩子們可真有口福了,哈哈哈……”
身邊的那些騎兵們也同樣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村寨之內,除了東南方向沒有起火之外,其他的房屋,皆已經被那濃濃的黑煙和忽隱忽現的火光所籠罩。
看到了這一幕,那放聲大笑的毛臉壯漢晃了晃他那油光錚亮的禿瓢,冷聲喝斥道:“齊布鬆敖那個王八羔子,怎麼回事,都已經過了這麼久,還不出來,達春,你去給他十鞭子,讓他快些滾過來,難道他想把自己的狗命送給那些明人的軍將不成?”
身邊的一名鐵甲大漢領命縱馬而去,不大會的功夫,村寨的東南方向便傳來了粗俗的咒罵聲與慘叫聲,而之後,一名同樣禿瓢油光錚亮身上的衣甲凌亂,脖子上露出了一個帶血的牙印的壯漢一臉悻色地打馬隨着那臉上帶着興災樂禍之色的達春趕到了爲的毛臉壯漢跟前。
“齊布鬆敖,你這個白癡,難道不知道這裡距離撫順所不過裡嗎?我們已經這裡足足耽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光景,難道你想讓大夥都因爲你而都死這裡不成?”毛臉大漢冷哼了一聲沉聲喝道。“咱們來這裡,是爲了族裡找多的糧食和女人,你呢?!”
“指揮使,末將不敢,只是那個漢家的臭娘皮居然不願意離開,末將正好言相勸來着,誰想她居然暴起傷人,咬了末將,末將這纔想着好生收拾她一番。”齊布鬆敖小心翼翼地擡起了頭來,看向自家領,生怕領怒火一起,自己少不得又要捱上一頓皮肉之苦。
“哼,算了,今日達春已經給了你十鞭子,如有下次,看本官不扒了你的皮!”毛臉大漢冷哼了一聲,揚鞭一揮,數十騎簇擁着其,趕向那前方那隻押送着物資和掠劫來的女人的大部隊。沿着那渾河岸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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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十數名從那個村子裡邊逃出來的姓,正艱難地跋涉那被冰雪所掩,難以辨認的小道上,徑直朝着那撫順所所的方向行進。
其一人一腳陷進了那一處雪坑之後,半天拔也拔不出腿,不禁拍着那雪地嚎啕了起來,聽到了他的動靜,原本正奮力地向前跋涉的其他人都匆匆地趕了過來,好不容易把他從那雪坑裡邊拽了出來。
“你他孃的還是不是條漢子,哭得跟個老孃們似的,你想把那些狗崽子引來是不是?!”爲的大漢悻悻地一巴掌抽這傢伙的臉上,頓時他那蒼白的臉龐上露出了五條紅色的指印。
“趙大哥,您說,咱們真要去到了撫順所再趕回來,妹子他們能活得了嗎?”被抽了一耳光,雖然止住了哭聲,可是,他眼眶裡的淚水卻猶如泉涌。
“你!……走,咱們幾個總得留着命,要是,他們都不了,咱們就投軍去,總有一天,老子趙鐵成,一定會把那些狗崽子們全都宰了!”爲的大漢緊緊地閉上了雙眼,良久,這硬邦邦地扔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繼續向前行去。
而那漢子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回頭看了一眼村寨所的方向,決然的跟上了趙大哥一行人的腳步。
當天色近午時分,一行從那村寨逃出來的姓,終於趕到了那撫順正東三十餘里處的甲板堡。而恰好巡邊至那甲板堡的遊擊將軍張瑛,聽到了這些姓的泣告,當下便率其本部五精銳邊軍鐵騎,讓那村寨唯一會騎馬的趙鐵成引路,朝着那被掠劫的村寨直奔而去。
可是等他們一行人抵達了那村寨時,整個村寨已然大火燒成了廢墟。到處都是殘掾斷壁。屋裡屋外,還有那村寨的空地上,到處都是已經僵硬的屍,還有那一灘灘的深褐色血跡。
年約四旬,壯碩魁梧的遊擊將軍張瑛鐵青着臉,喘着粗重的氣息,打量着周圍的一切。那一具具的屍,除了成年男子,甚至還有不少的老人,以及孩子。
一張張青白色的臉龐,絕望而無助的表情,沾滿了血污和那細碎的冰雪,趙鐵成跳下了戰馬,瘋狂地衝到了一間已經被焚燬的屋子,接緊着,從那間屋子裡邊,傳來了憤怒欲狂的怒吼與泣嚎。
“狗崽子,這些天殺的女直狗崽子……”兩名擔心他的安心跟隨着他衝到了那屋子跟前的士卒看到了這一幕,不忍地扭轉了頭,紅的雙眼裡,是仇恨與怨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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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非晴了杜撰,史載“建州等衛女直都督李滿住、董山等,自正統十四年以來,乘間竊掠邊境,遼東爲之困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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