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位大明太上皇身邊的近shi大臣所言,大帳之中的諸位準噶爾部族首領和將軍們亦不由得啞口無言,這話雖然顯得太過直白,可實際情況,的的確確就猶如其所言一般。
驕傲的準噶爾部,不至山窮水盡的地步,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去想着求助於外族,怎麼也不可能去求助於那昔日的生死仇敵。而現如今,他們已經是無路可退了,退後一步,就是死亡,若是能夠反戈一擊,再有那大明軍隊的幫忙,說不定,準噶爾部不單能有轉敗爲勝的機會,更能夠繼續留駐在這片已經生存了數十載,已經被他們視作自己新的故鄉的中部草原。
那名年輕的部族首領還欲開言,卻被旁邊的人給拉了一把,這位年輕的部族首領總算是醒悟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既有不甘,亦有幾分地慚『色』。
“諸位尊貴的首領,其實你們應該慶幸一件事情,那就是,綽羅斯氏,仍舊站在你們的這一邊。”這位來至那朱祁鎮身邊的近shi大臣,年近四旬的李勇玉撫着頷下的長鬚,笑眯眯地言道。
“綽羅斯氏,您是說,右丞相伯顏貼木兒?”一名首領不由得揚了揚眉頭,聲音裡邊,透出了幾分複雜的情緒。他是與綽羅斯氏比較親近的部落的首領,對於阿剌之前殺掉也先的行爲頗爲反感,可是,在強大的敵人的壓迫面前,不得不與那阿剌聯合在了一起,共同對抗草原本部,對於準噶爾的瘋狂進攻。?? 極品明君262
“現在綽羅斯氏,除了也先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唯一有能力,爲準噶爾部提供幫忙的,就只有他。”李勇玉嘴角微微一彎,淡淡地言道。
這話,讓在場的諸多部落首領的臉上都溢『露』出了幾分的古怪之『色』,是啊,那位被也先封爲太師的阿失帖木兒當時在王庭,在其父和其叔父被殺之後,卻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不顧那些部下的勸阻,帶領其本部兵馬在第一時間逃遁而去。以至以原本兵力佔在上風的綽羅斯本部再無能夠凝聚軍心的主持者,最終爲阿剌及其同謀部落所掃平,幾盡灰飛煙滅。
這還不算完,因爲了解了有好幾個準噶爾部落也是那阿剌的同謀之後,這個阿失貼木兒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決定,決意與本部那些成吉思汗的後裔部落結盟,意欲借用本部的力量,還對抗阿剌,以雪其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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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因爲他的這一舉動,使得一些原本欲站到他的身後,與他一起爲也先報仇雪恨的準噶爾部落大失所望,最終選擇了保持中立,又或者是離開了這裡,往那故地遷徙。而也有少部份,因爲不恥於阿失貼木兒這種借用外敵來解決內部矛盾的舉動,反而站到了阿剌一邊,以對抗草原本部部落對準噶爾部的進襲。
“諸位放心,無論如何,吾上皇陛下,定然會守諾而至,助諸位一臂之力。使準噶爾部,不至覆滅。”李勇玉這話,讓那些部落首領滿臉羞憤之餘,卻又無可奈何。
“那不知上國上皇陛下,助我準噶爾部,意欲何爲?”一位部落長老站了出來,恭敬中透着幾分的不甘與疑『惑』。
“很簡單,上皇陛下與綽羅斯氏娜仁公主的子嗣,必須成爲瓦剌帝國的新王。”李勇玉先是看了那表情陰沉如水的阿剌一眼,然後目光緩緩地掃過了在場的諸人,聲音沉肅而又顯得那樣地有力。
“什麼?!”大帳之中,至少有將近一半人跳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與神經錯『亂』似的叫喚。“這怎麼可能?”
而另外一半人,卻好像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而其中,更是有十數名與那阿剌交好的部落首領『露』出了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們,在昨天夜裡,就已然知道了這個條件。
其實對於他們而言,大明的帝王血脈,與綽羅斯氏的娜仁郡主所生的子嗣,甚至比也先的嫡子阿失帖木兒的血統更加的高貴。畢竟,綽羅斯氏近數十年來,一直是準噶爾的王者,主掌了準噶爾軍政數十載,無人敢有不從。
而朱祁鎮,這位在土木堡前空有二十萬大明精銳,卻蠢笨無能以致爲五萬瓦剌大軍所敗,被草原諸部當成了笑料來看來的大明的被俘帝王。而其在被俘之後的其言其行,刀兵加身不屈其志,死亡面前不屈其身,京師城下,捨身忘死的那番怒吼,終使得草原諸雄從一開始的鄙夷輕蔑,然後到了憤怒和不甘,而最終,卻都不得不敬佩和尊重這位被俘地君王。
而來到了大草原之後,他的人格魅力,讓幾乎所有與他結交的草原勳貴都不得不爲其談吐和風儀所傾倒,可以說,朱祁鎮在草原上,除了一個戰俘的身份外,其他方面,可以說獲得了極大的豐收,就在於他位處於瓦剌的王庭,而也先及伯顏貼木兒對其的態度,又促使其他的勳貴們因爲好奇而結交了這位過氣的帝王。
可以這麼說,朱祁鎮可以算得上是大明立朝以來,與草原諸部首領最爲相熟,並且獲得最多友誼的大明帝王。而這也正是爲什麼阿剌、伯顏貼木兒等人何以爲如此信任朱祁鎮會信守其承諾。而一旦決定與朱祁鎮結盟,朱祁鎮定然不會背棄盟約地信心的來源。
況且,他還是大明朝,那個龐然巨物的帝國的太上皇帝,而娜仁公主的身份與血統亦同樣的十分高貴,她繼承了金帳汗國的嫡系血脈,又是上一任太師,也就是也先之父脫歡最寵愛的。
也就是說,她的身體裡邊,不僅僅流着準噶爾部綽羅斯氏的血,更留着黃金家庭,孛爾斤氏的血脈。
對於最爲講究血統的高貴的草原人的眼裡,她與朱祁鎮的結合,他們的子嗣,完全有資格,成爲瓦刺帝國的繼承者,更何況於,準噶爾諸部現如今也很清楚自己的困境,不背靠着大明,他們已經無法在與草原諸部的對抗中保持勝果。或者說,如果他們不獲得大明實質『性』地支援和保護,他們將會失去數十年,用無數的勇士和生死換來的財富。
所以,對於朱祁鎮提出來的這個要求,可以說,甚至比其他的理由,更容易讓這些草原的勳貴接受。畢竟,現如今的大汗,在他們的眼裡邊,也就是一個象徵,一個傀儡,過去過百年的時間裡,草原勢力的軍政大權,不在於大汗,而是在於太師,在於諸部。
更何況,這一百多年以來,稱大汗者,簡直就是死了一茬又茬,怕就是沒有一個能夠安寧地躺在牀上,看着膝前的滿堂兒孫安心的閉上眼的。?? 極品明君262
酒宴依舊在繼續着,關於朱祁鎮與娜仁的子嗣將會成爲瓦刺帝國新汗的爭論仍舊在si底下發生,可是誰都很清楚,也很明白,現如今的瓦剌帝國,已然在也先身死,綽羅斯氏大半盡喪之後,已然是變成了空中的樓閣。
在他們的心裡邊,只不過是一個空頭帝國大汗的尊號,而能夠換來大明的出兵援助,能夠保住數十年來所獲得的土地與財富,還有權勢,他們何樂而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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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聲絕望而又淒厲的吼叫聲在那猶如血洗一般的草原黃昏下響起,最後一名騎士不甘心地從那疾馳的座騎身上狠狠地摔了下來,下墜的重力,還有那前衝的慣『性』,讓這名背部中了一箭的騎士先是狠狠地砸在了那棉軟的草地上,然後向前滑行了十數步這才停了下來。
“這傢伙,還真他孃的難抓。”就在他身後數十步縱馬疾馳的那些身着鐵甲,外罩大紅戰襖的明軍精騎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哼,再難抓,還不一樣要死在咱們的手裡邊。因爲,他們必須全部得死掉。”那名緩緩地將那柄『射』出了弩矢的勁弩收回了鞍前的弩套的騎士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而那些方纔臉上都出了欣喜與輕鬆之『色』的明軍騎兵都不由得心頭一凜,縱馬奔將過去,將那個倒伏於地,正在緩緩蠕動與的騎士給團團圍住。
一柄柄出鞘的戰刀在那夕陽下,透着一股淒涼的亮澤,尖鋒而銳利的刀尖,都隱隱地指向那名背部『露』着半截弩矢的騎士。
而那名將弩收回了弩套裡的明軍騎士跳下了戰馬,緩步前行,伴着一聲輕緩而又悅耳的輕鳴,一柄雪亮的戰刀,被他那有力的大手,從那刀鞘之中緩緩地抽出……
“我們是前來求和的使者,你們爲什麼要殺我們?爲什麼?!”那名騎兵終於忍住了胸腹間因爲撞擊而引發的巨痛,還有那背後深入體內的弩矢帶來的痛楚,掙扎着扭過了臉來,絕望地向着那名錶情冷硬如鐵,步履如山,戰刀如雪的明軍騎士怒吼道。
“你們求和?我當然知道,正是因爲知道你們是準備要去我大明的帝都求和,才必須要把你們全部都斬盡殺絕。”這名明軍騎士的腳步略略一緩,彷彿覺得不解釋一下還真不好意思,所以,很真誠地向着這位苦苦在草地上掙扎的騎士解釋道。
“你們若是求和了,我們怎麼好意思去打你們,我們若是不去殺你們這些韃子,又如何建功立業,如何青史留名,如何封妻廕子,所以,你們,必須死!”
說到了最後一個字,戰刀陡然揚起,『蕩』起了一道奪目的炫光,然後在那疾風鼓『蕩』中狠狠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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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寫完了,上傳之,睡覺之,明天可以出去溜溜,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