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銀面一把抱住目瞪口呆的小七,大聲的哭了起來。
她怎麼能不激動,她尋找了那麼多年,以爲已經死去的孩子,居然就在她的身邊。
爲什麼她就是沒有發現呢?她忍不住自責起來。
想起以前對小七的嚴厲,她就忍不住自責,怎麼還是讓她的女兒走上了這一條路呢?
“師父,你怎麼哭了?”小七和上官婉凌兩人都慌張了起來。
從來不曾見到過師父這麼脆弱的一面,她們只是受了傷而已,師父怎麼就哭了呢?
以前她們可是受過比這還要嚴重的傷,都不曾見到師父哭泣呢!
“小七,我的孩子,我不是你師父。”銀面放開小七一臉急切的說道。“我是你的媽咪,我是你媽咪。”
她急切地想要對小七表達她的身份,如果不是這一次小七受傷,她給她上藥,她怎麼會發現這枚胎記。
她記得她的孩子身上的這枚胎記,爲什麼這麼多年,她就不曾從她的身上看到過?
她這纔想起這些年都是爲了尋找記憶里長得圓嘟嘟的臉,小七被她救回來的時候,她不曾懷疑她是她的女兒。
只因爲記憶裡的女兒長得圓圓的很可愛,還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而小七並不具備這些,她的眼睛雖然漂亮,但跟她記憶裡的不一樣。
小七呆呆的被師父抱着,雖然覺得師父的懷抱很溫暖,但對於師父的話,她並不能理解。
上官婉凌同樣也不能理解,師父抱着小七喊孩子,不會這麼狗血的小七是師父的孩子,而師父並不知道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她不禁咂咂舌,這要她怎麼能接受?
小七和她一起可是跟在師父身邊這麼多年,而師父一直都沒有認出小七是她的孩子,現在爲什麼又會突然說小七是她的孩子?
哪有母親不認得自己孩子這回事?也許是因爲師父太想念她的孩子了吧!
“師父,你,你沒事吧?”猶豫了一會兒,小七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師父沒發燒啊。
銀面對於她的動作有點傷心,這孩子是典型的不相信她的話。
“小婉,你相信師父嗎?”她一臉期待的看着上官婉凌問道。
“信。”上官婉凌點點頭,她當然相信師父的話,只是她不相信小七是師父的女兒。
看到她臉上的神色,銀面就已經猜到她對於自己所說的話並不相信。
“小七,我真的是你的媽咪。”銀面轉頭看着滿臉驚訝的小七,滿是哀傷的說道。“孩子,對不起,請原諒我,你居然就生活在我的身邊這麼多年,我還認不出你,是我的錯。”
就算銀面再三強調自己是小七的媽咪,但小七還是不敢相信。
“師父,你沒事吧?”她滿臉擔憂的看着銀面,問道。
“小七,你相信我的話,我真的是你的媽咪,不是你的師父。”她搖着頭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這是小七和上官婉凌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實面孔,一彎柳月眉,一雙漆黑的眼眸,挺翹的鼻子,薄如蟬蛻的嘴脣,瓜子臉,臉上滿是焦急和不安。
小七和上官婉凌兩人並沒有因爲聽到她的話而胡思亂想,小七早就沒有尋找家人的念頭。而上官婉凌則是看到她的那張臉,更加的確定師父絕對不是小七的媽咪。
小七雖然也是瓜子臉,但小七的眼眸是灰色,眉毛是傳說中的一字眉,鼻子小巧玲瓏,皮膚也沒有師父那麼白皙。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母女,兩人在彼此的眼裡找到了共識。
“師父,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上官婉凌一臉試探的看着她問道。
“沒有錯,她就是我的女兒。”銀面的臉上非常的嚴肅,眼神也很認真。
“可是,師父,你看小七跟你長大一點也不像耶!”上官婉凌聽了她的話,再次看了看小七和她的臉。“師父比小七要美很多。”
她的這句話小七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師父本來就長得很美,就連小婉都比不上師父的美呢!
她在一旁也點頭附和,如果說小婉是師父的女兒,那還說得過去,她跟師父可是一點也不像耶!
“我沒有騙你們。”銀面掩去眼裡的難過,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不是看到小七身上的胎記,我也不會相信她是我的女兒。”
“胎記?”小七和上官婉凌面面相覷。
這個胎記從很早以前就一直跟着她,難道這跟師父有什麼關係?
“師父,既然如此,那你就說說事情的經過唄。”上官婉凌朝小七投去了一個眼神,小七點點頭。
她的臉上並沒有銀面的高興,她這麼多年都沒有興起尋找家人的念頭,現在師父說是她的媽咪,她並沒有像別人那樣高興。
第一是覺得不可能,第二是覺得師父一定是太想念女兒了。
原來師父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尋找的人是她的女兒。
“你們都坐下,聽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銀面看着她們倆一臉溫柔的說着。待她們都坐下,她才緩緩的把她以前的事情一一道來。
師父原名秦珊,是出生在俄羅斯的華裔,從小就在俄羅斯長大,他們家族在清末年間就去了俄羅斯,主要以弘揚武術和收學徒爲主。
到了她這一代的時候,家族裡出色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當她出生後,經過多方面的測試,她被挑選爲繼承人。
可惜,在她17歲的那一年,因爲救了一個幫派的老大,從此就過上了刀口舔血的生活。
原本她不需要過這種生活,但感情這種事由不得人,她居然在那段照顧他的時日中喜歡上了他,並有了他的孩子。
這件事對於父親來說猶如晴天霹靂,震怒下的父親把她給趕出了家門,從此不認她這個女兒。
她唯一能夠投靠的就是那個男人,當時她並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直到跟他領了證辦喜事的時候,才知道他居然是俄羅斯的教父。
當然她的家人一個也沒有出席,家族裡的人都不會嫁給不是他們一個種族的人,所以,她被趕出家門並不單單只是因爲她未婚先孕,而是她孩子的父親是一個白種人,不是黃種人。
生下了第一個孩子,黑吉克很高興,爲孩子取了一個跟他類似的姓名,叫做吉米。而她並不介意他爲了娶她,而跟他的原配妻子離婚,他說過只愛她,當初只是爲了利益結合纔跟他的妻子在一起,而她也單純的相信了。
這種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六年後,當她懷有女兒的時候,才發現黒吉克一直都沒有跟原配妻子離婚,那只是他們做的一場戲給她看。
因爲她雖然跟家族脫離了關係,但父親並未公佈在報紙上,其他人更加不知道,她並不知道黑吉米是爲了家族而娶了她。
如果不是那一天晚上無意中去了黑吉克的書房,聽到了他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怒之下,她帶着吉米離開了他。
只是沒過多久他就找到了她,並且強制性的帶走了吉米。
在她生下女兒的那個晚上,他把吉米帶了回來,並告訴她,讓她忘記了他帶給她的傷害,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俄羅斯,不但如此,離開的時候,他還給她留下了很多錢。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他在臨走前說的話,多多少少也猜測到了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但她那時大腹便便,根本就出不了門。
直到一個星期後,才從新聞上看到了因爲幫派火拼,他被殺了,新一任的教父是夏洛特。
也許是天生的敏感,讓她嗅到事情的不妙,雖然她已經離開了黒吉克,但那些人不會放過她和孩子們。
於是在女兒出生的那一個晚上,她一手抱着一個孩子逃出了俄羅斯,只是很可惜的是,在半路上還是被追到了。
她只能讓兒子抱着女兒拼命的逃,仗着自己的武術,她阻擋那些人的追殺。
在她以爲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家族裡的人聞訊趕來救她了,但她從此就失去了兩個孩子的下落。
她不知道該恨誰,因爲她給家族帶來了負面影響,心情極度惡劣之下,她離開了家。
踏上了尋找孩子的路途,可除了孩子小時候的長相,她根本就不記得還能去哪裡找她的孩子,也無從找起。
因爲憤怒,所以她就來到了恐怖組織,她的條件就是滅掉追殺他們的幫派,替她找孩子。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所以只能依賴恐怖組織,這一呆就呆了這麼多年。
說完後,她早已泣不成聲。
但即便如此小七還是不相信自己會是她的女兒,難道就因爲她身上的胎記,就認定她是師父的女兒。
“小七,我知道你一定會懷疑你不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銀面擦乾臉上的淚痕。
其實她也不是一個冷漠寡情的人,只是因爲失去了她的孩子,她這一生都活得不開心。
“那你的兒子身上有什麼特徵呢?”上官婉凌好奇的問道。
如果師父真的是小七的媽咪,那真實太好了。
“我只記得他的長相,他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徵。”銀面一臉失落的說道,。但很快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滿臉激動的說:“他在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動情的時候眼珠子會變成湛藍色,這是屬於他們家族的特徵。”
上官婉凌聽到她的話,沉默了半會,心裡漸漸有了主意。
如果師父還記得她孩兒的長相,那就算是長大了也不會有多少的改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