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坐調息,忽然下起雨來,雷聲轟鳴,震耳欲聾。
喵……
一聲虛弱的貓叫響起,葉歡尋聲音過去,見陽臺上蹲着一隻小白貓,渾身溼漉漉的,凍得瑟瑟發抖。
葉歡將它抱進房內,用毛巾擦乾它身體,卻見這小白貓只有巴掌大小,渾身毛髮發白,兩眼靈動,炯炯有神。
葉歡眨了眨眼睛,道:“遇見我,也是你的造化,貓兄,以後你便跟我混吧。”
第二天早晨,葉歡從牀上醒來,小白貓還趴在牀頭,懶洋洋的。
牀頭放着林如心爲他準備的衣服,全身上下,包括內褲都有。葉歡穿上衣服後,對着鏡子照了照。
鏡中出現葉歡的模樣,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勻稱,丹鳳眼,月牙眉,臉上若有若無戴着笑意。
林如心推開房門,看到葉歡的模樣時明顯頓了頓,如果昨天的葉歡還是明珠蒙塵,今天算是徹底洗去鉛華,綻放內裡的光彩。
轉過身,葉歡笑道:“昨晚只是抱一抱,小姨就對我的身體這麼瞭解,連內褲都大小正好。”
葉歡向她伸出手,道:“拿來。”
“小姨一直替你收着呢。”林如心取出一塊手錶遞給葉歡,這手錶並不昂貴,皮質錶帶已經出現磨損。葉歡之所以如此在意的原因是,這塊表是他媽媽留給他的。
早上,學校的領導以及各個年級的主任開了個早會,不過是互相認識一下,葉歡熟悉熟悉校園的人員狀況。
唐明玉是個有着大肚子的中年人,一雙三角眼裡閃爍着狡詐:“葉校長,昨天可真是把我嚇壞了,好端端的演講稿怎麼被人換了,我可是替葉校長捏把汗,幸虧葉校長有本事,壓住了場子。”
葉歡斜坐在老闆椅上,用指甲刀修剪着指甲。聽到這話後,他稍微頓了頓,繼續自己的工作。
林如心卻緊張的不行,唐明玉這話明顯是在刺激葉歡,看他含笑的表情,似乎分明再說:就是我給你換的,你能怎麼樣?
葉歡能怎麼樣?林如心毫不懷疑葉歡會當場用桌上的茶杯開了唐明玉的腦袋,然後再逼着他把碎玻璃片吃乾淨。這樣的事情,葉歡並不是沒有做過。
但以前葉歡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有身後的葉家替他擦屁股。可現在,葉家倒了,誰再爲他做這些事。
如果葉歡這樣做了,氣雖然出了,但一個校長當着學校許多領導的面毆打副校長,其他校董肯定會投票把葉歡選下去。
林如心看向葉歡,準備趕緊把話茬接過來,替唐明玉轉移話題。唐明玉依然笑看着葉歡,似乎在挑釁,也像是在示威。林如心都替唐明玉捏把汗,你還示威,還挑釁?你知不知道你的腳已經踩在了火坑邊緣。
林如心還未開口,就見葉歡挑了挑眉毛:“喔,副校長是哪裡聽說演講稿被掉包的……”
“這……大家都這麼說,我也是聽學生們說的。”
“這話是錯的,林校董本來給我準備的就是英文演講。”葉歡道:“像這樣的謠言,學生們說說也就罷了,唐校長這樣身份的人,可不該傳謠言。”
“呃……是,是……”
從始至終,葉歡的目光永遠放在自己的手指上,沒有往唐明玉身上看一眼,可無形中的壓力,已經讓唐明玉滿頭熱汗。
林如心眨眨眼睛,似乎不認得葉歡一般。但隨之就感到欣慰,畢竟已經五年過去,曾經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葉歡,也已經長大。
早會過後,林如心帶着葉歡熟悉校園環境。
梧桐中學佔地數百畝,校園後有座小山,約有百米高。校園內種滿梧桐樹,梧桐中學因此得名。
梧桐中學這個名字還有一層含義,鳳凰非梧桐不落,也是寄希望在這裡就讀的學生可以像鳳凰一樣,從梧桐中學一飛沖天。
梧桐中學建校百年,歷經清末,民國,抗日,內戰,建國……幾經戰火洗禮,薪火卻依然相傳。
曾經的梧桐中學自然興盛,全國上下也可找出幾名大有作爲之人是從梧桐中學畢業。但傳到現在,梧桐中學也有了幾分破敗的跡象。
林如心帶着葉歡瞭解學校情況,走過教學樓,食堂,禮堂,操場,圖書館,最後來的學校醫務室。
“咱們的張校醫可是一位大美女,你見到的時候可得把持住,別流口水。”林如心敲門時,衝葉歡笑道。
“美女?”葉歡眨了眨眼睛。
門被從裡面打開,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的確是一位美女,一身白大褂遮掩住了身材,讓人無法一窺真容。但偶爾從白大褂中凸出的曲線,****,美腿,翹—臀,還是讓人望而興嘆。
這人便是校醫張喚雪,據說許多男生裝病泡病號,便是爲了和張醫生多親近些。她神情有些冷漠,似乎見慣了癩蛤蟆後白天鵝的那種驕傲。
想到這裡,葉歡特意往她脖子上看了兩眼。的確很白,也夠長,像一隻白天鵝。
“這位是張校醫,這位是葉校長,特意帶過來給你們認識一下。”
張喚雪只是衝葉歡點點頭,她對學校的校長還如此,冷漠可見一般。葉歡看她的眼神卻多了幾分玩味的意思,口中輕輕道:“辛苦,辛苦,師姐辛苦。”
林如心沒聽明白,張喚雪聽到後,身子明顯有些僵硬,然後恢復如常。
醫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王強揹着一個學生闖進來,嘴裡忙道:“張醫生,你快給他看看,他打架被人打傷了。”
這學生頭破血流,張喚雪忙接過去,放在病牀上,爲他包紮傷口。
“打架,和什麼人打架?”葉歡皺起眉頭,隨張狗進來的還有三個男生,身上也是鼻青臉腫,校服髒兮兮的,印着腳印,一人的校服也被扯破了。
“葉校長也在,林校董好。”王強道:“還不是被張狗打的,校外的混混,老是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外號鎮梧桐。”
“鎮梧桐!”葉歡的表情頗堪玩味,像是在冷笑也像是遭到屈辱。
“李鬆,你給我滾出來,別以爲躲到學校,狗哥就不能拿你怎樣!”
葉歡走出醫務室,見到七個人,一水兒的摩托車,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在哪裡拿着木棍叫囂。
王強指了指爲首一個紅毛,道:“他就是張狗。”
“李鬆是誰?”葉歡問三個學生。
這三個學生站在葉歡面前也十分忐忑,葉歡畢竟是學校校長。逃課,在校外和人打架,被人趕到學校,最後被校長堵住,這下問題嚴重了。
“李鬆被打傷了,在裡面躺着呢。”一個男生小聲道。
“喔,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茂。”這男生緊張道:“校長,不怪我們,和他們打架是……”
“你們這也配叫打架。”葉歡冷哼一聲:“我一般都把這叫做捱打!”
王茂怔了怔,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會是從一個校長的口中說出來的。
“王茂,他怎麼打的你?”
“他打了我兩個耳光。”
“王茂,去!”葉歡冷哼一聲,一指張狗,道:“打回來,我的規矩,連本帶利,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