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坐在京都警署刑訊室的鐵椅上,雙手被牢牢拷在前面的擋板上。
面前是一道鐵柵欄,將葉歡封閉在刑訊室內,而對面坐着的正是將葉歡帶到警署的莉香晴子。
莉香晴子目光冰冷的盯着葉歡:“你的簽證在今天已經過期,你本應該在今天離開,但你卻出現在京都,現在可以證明你是非法羈留,而你手中的刀和你身上的衣物都檢測到鮮血,這是你殺人的證據,我們現在懷疑你涉嫌謀殺。”
葉歡打着哈欠,對於莉香晴子的任何一個問題,都不作回答。被抓前已經和張小田通過電話,現在自己只需要等待張小田來救自己便可。
葉歡這種漫不經心的的模樣更是惹惱了莉香晴子,她冷聲道:“你不要以爲你不回答就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就算你是華夏人,在京都殺人一樣會被治罪!你休想用沉默矇混過關?”
葉歡擡起頭,盯着莉香晴子,不得不說,莉香晴子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葉歡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她,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葉歡這種不假遮掩的侵襲目光,讓莉香晴子怒氣往上撞,臉上升起一抹紅暈,她道:“葉先生,請你注意你的態度,這裡是東瀛,不是你們烏煙瘴氣的華夏。”
葉歡眉毛一挑:“你說華夏是烏煙瘴氣?”
莉香晴子見葉歡終於開口,心中以爲刺到葉歡的痛處,開口道:“不是嗎,你們沒有紀律,不講衛生,聚衆喧譁,生產的商品偷工減料。你們的遊客是各國頭疼的對象,有些國家爲了你們,不得不用漢語寫明標語。呵,這對其他國家來說,是絕無僅有的人!而我們東瀛人文明,禮貌,遵守紀律。認真更是全世界出了名的。東瀛出產的產品,就是質量的保證!”
葉歡哈哈大笑:“如果遵守紀律是指無底線的侵略他國,喊出一億玉碎的口號,你們做到了。
如果說文明是指風俗產業遍佈全國,你們做到了,莉香警官,你忘了,你們最著名的產品不是汽車,電飯煲,而是av影像。嘖嘖,的確,那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歡迎,包括我本人也很喜愛。”
“你……”莉香晴子眼睛瞪直,憤怒的盯着葉歡。但的確,葉歡說的又都是事實,莉香晴子無言以對。
“我沒有心情與你進行無意義的辯論,說實話,你的話傷害到了我,我現在很生氣。如果你的本意是激怒我的話,你做到了。但激怒我是什麼代價,或許你是不清楚的。”葉歡說着,將目光看向莉香晴子。
莉香晴子心中一緊,葉歡的目光竟像是猛虎盯着獵物一樣,讓他不寒而慄。
葉歡繼續道:“其他不說,但我只知道一件事,你現在很生氣。”
葉歡看着莉香晴子的眼睛道:“但是你生氣的原因並不是我,是因爲你生活中發生了一件極其棘手,極其麻煩的事。”
莉香晴子一怔,心道:“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葉歡搖搖頭道:“在警車上,你便不斷摸槍,你有暴力傾向,想用槍解決這件麻煩,但這麻煩不是用槍能解決的。你的手機不停收到信息,你每每看到,眉頭便會皺得更緊。而你一直在看錶,看來這件麻煩事,已經快要到了。”
莉香晴子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慌亂的感覺,自己的心理竟讓葉歡完全看穿了。擡起頭,葉歡安坐在哪裡,被關在刑訊室內,臉上帶着笑意。
此刻,莉香晴子忽然覺得,不是他關在裡面,被鎖在牢籠中的正是自己。他正用那種看着待宰羔羊的眼神看着自己。
葉歡輕輕笑道:“這件事很麻煩,很複雜,很棘手,甚至有些羞恥,至少,會毀了你的一切世界觀,和你此生的意願相悖。但你又不得不這麼做。”
“無奈啊!”葉歡長嘆一聲,嘴角卻帶着笑:“你剛纔的話,傷害了我,讓我覺得生氣,我本來不會放過傷害我的人的。
但今天,我給你破個例,因爲即將到來的麻煩,很有可能會毀了你!”
葉歡的話深深的刺激到莉香晴子,一切只因爲葉歡說的是實情。她暴怒的站起來,但面對葉歡,卻沒有任何辦法。
莉香晴子盯着葉歡道:“你不要得意,我現在要控告你非法羈留,持械殺人,迎接你的將是法庭和牢獄之災。”
葉歡又閉上嘴巴,對於這方面的問題,他一個字不說。
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走進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莉香晴子立刻站起來,畢恭畢敬道:“松本部長。”
名叫松本浩二的巡查部長沒有吭聲,走到葉歡面前,微微彎腰道:“是葉先生嘛?”
葉歡點點頭:“你是?”
“鄙人松本浩二,是警署的巡查部長,不知葉先生在這裡是否受委屈?”
葉歡笑笑,眼睛看着莉香晴子道:“沒有,莉香警官照顧得很好。”
松本浩二道:“沒有就好,將葉先生誤抓進來,是我們的失職,請葉先生海涵。”
接着,松本浩二目光轉向莉香晴子,冷聲道:“現在,請把葉先生放出來。”
莉香晴子早已睜大眼睛,不明白自己的上司爲何對葉歡如此恭敬,她道:“部長,可他持械殺人,還非法羈留!”
“混賬!”松本浩二厲聲罵到:“現在我讓你把葉先生放出來,這一切和你無關!”
東瀛人的內心裡,服從是天性。
況且莉香晴子不過是一個巡查,相當於國內的巡警,而松本浩二是警署的巡查部長,地位根本不是莉香晴子可以抗衡的。
百般委屈的莉香晴子將葉歡放了出來,葉歡笑看着她,卻沒有說一句話。對於這樣一個女人,也根本不值得什麼威脅。只是葉歡心裡還有些奇怪,自己究竟在哪裡見過她呢。
在莉香晴子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松本浩二親自將葉歡送出警署,臨走之前,還衝葉歡道:“葉先生,張先生已經在門口等您了。”
葉歡點點頭,心中清楚,這松本浩二對自己如此恭敬,只可能是張小田的原因。
葉歡邁步走出警署,一連四輛黑車停在哪裡,張小田衝葉歡哈哈笑道:“二弟,你怎麼跑到警署去了?沒有受罪吧。”
葉歡無奈的白他一眼,道:“大哥,今天究竟是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你差點害死我知不知道?”
“怎麼,這麼嚴重,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和女人正在牀上,哈哈,這件事你放心,哥哥回頭好好補償你!”
葉歡無奈的撇撇嘴,上了汽車,衝張小田道:“說吧,究竟是何等事,一連給我打了這麼多電話?”
張小田心情愉悅,臉上已經可以看出來:“二弟,你讓我找得藥材找到了,現在可以給玉姬治病了。”
“喔,原來如此。”葉歡點點頭,怪不得張小田如此急切的給自己打電話呢。原來是因爲玉姬的病,玉姬曾被歹人所傷,身中寒毒而不能生育。張小田一直未這件事心焦,此刻收集到藥材,如果葉歡能治好玉姬的病,他便得子有望,如此,他怎麼會不心急。
奔馳車長驅直入,駛過數個街道後,停在張小田的庭院門口。
所有人都留在門外,只有葉歡和張小田走進屋內。
玉姬依舊是一身白色和服,見到葉歡時恭恭敬敬行禮,葉歡趕忙還禮,在莉香晴子面前他敢囂張,在玉姬面前她可不敢。
玉姬是典型的東瀛女人,溫婉,和順,唯丈夫的命是從,幾乎沒什麼個人主見。
張小田指着桌上的藥材道:“二弟,這都是按你的吩咐賣的,你看看能不能用?”
桌上擺着一個個陶罐,陶罐中放着藥材。葉歡一樣一樣仔細看過,確認品類,質地都不差,這才放下衝張小田道:“藥材足夠了,可以使用。”
張小田變得緊張起來,道:“那二弟,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需要做什麼準備,你有多大把握?”
葉歡呵呵笑道:“大哥,你不用緊張,照道理來說,行醫之人不會把話說滿,便是感冒咳嗽,也不敢保證沒有生命危險。”
“我明白,我明白。”張小田道。
葉歡道:“但你我關係不同,今天做兄弟的我就誇句海口,只要我葉歡出手,定是藥到病除!”
“那就太好了!”張小田激動道:“二弟,那你看什麼時候可以着手?”
葉歡笑道:“大哥,這件事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我有幾樣東西還需準備,況且我今天的確累了,如果其他事,倒也可以做,但這治病之時,卻來不得半點馬虎。這樣吧,我今晚歇息一夜,明天開始動手,這一天你且把一些東西準備一下。”
張小田連聲道:“明白,明白,這樣吧,二弟,你今天哪裡也別去,就在我這裡休息,我保證你明天醒來,你要的所有東西,都擺在你的面前。”
張小田求子心切,葉歡也不是不能理解。他點頭答應,今天便在張小田家中住下了,只等明日,爲玉姬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