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是下午四五點鐘到的醫院,韓聽香正在門診室值班。
到醫院後,他先是見到了趙心悅。趙心悅一見他臉就紅了,道:“你找我們韓醫生吶?”
葉歡道:“不,我找你。”
趙心悅冷哼一聲,道:“竟胡說,小心我們韓醫生撕爛你的嘴,你快去吧,韓醫生在門診室呢。”
韓聽香坐在辦公桌後,正訓斥一個病人,道:“你這個病,再抽菸,肺就別要了,馬上要動手術了,你自己注意吧!”
那病人唯唯諾諾,卻是不敢吭聲。
韓聽香掃到葉歡進來,不動聲色,衝那病人道:“你先去吧,記得注意。”
“是,是,謝謝韓醫生。”
見這病人去了,葉歡隨手將門帶上,韓聽香臉上立刻浮起笑容,道:“你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我看病吶。”葉歡將手中掛來的號遞個韓聽香。
韓聽香冷哼道:“看病去骨科,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專業的骨科大夫。”
葉歡走到韓聽香身邊,忽的將她攔腰抱起,放在自己腿上,道:“我在腿骨科可以治療,但我這想你的心病怎麼治。”
葉歡手腕一翻,一朵粉紅色花朵出現在韓聽香面前。韓聽香一見翹起眉梢,但忽然又冷淡道:“是下面醫院摘得月季吧?”
葉歡訕訕道:“你要不喜歡,我就丟了。”
韓聽香白他一眼,放在自己筆筒內,看着花朵,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坐在葉歡腿上,拍打着葉歡的胸口道:“你就會糊弄我,你來便來,掛什麼號。”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嗎。”葉歡手自然而然的,環住韓聽香的腰肢。
韓聽香滿面含春,掙扎道:“你幹什麼,小心人進來。”
“怕什麼!”葉歡道:“我掛號花錢看病,有什麼關係!”
“喂,你要看什麼病?”韓聽香嗔道。
葉歡拿住韓聽香素白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道:“這裡的病,它總是想你。”
韓聽香小手扯着葉歡衣角,道:“你這人也真是,讓你吃,你又不吃,卻總要人家給你做這些事。喂,你不會是真有病吧?”
韓聽香本也是二十七歲的正常女性,況且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她也有正常生理需求。但卻總是被葉歡撩撥得不上不下的,也不怪她心中惱怒。
葉歡確實也是有苦說不出,自己何苦要修煉什麼太阿造化禪,害着面前活色生香一塊白肉,卻不敢下口。金剛境遙遙無期,自己目前只能佔韓聽香些口舌便宜,其實內心也十分鬱悶。
面對求歡不得的韓聽香,葉歡頗感對不起她,只好道:“再等等,再等等。”
最後,韓聽香爲葉歡拆掉石膏,今日起,葉歡終於可以擺脫石膏的困擾了,只要注意保養,身體過幾日就可以安然無恙。
韓聽香蹲在地上,用手爲他按摩腳踝,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傷算是好得快的。”
葉歡體內有真氣護體,身體比常人自然恢復快些。若非接連發生事情,斷然不至於今天才好。
他摟住韓聽香,手在其短裙的邊緣摸索,道:“我們學校過兩天要出去旅遊,你陪我一起去把。”
“你也要去嗎?去多久?”韓聽香問道。
“半個月吧,你也知道,這段日子,老師們都很辛苦。”
韓聽香依依不捨道:“我去不了,過兩天有個手術,脫不開身。”
之後,二人又你儂我儂一番,葉歡才依依不捨的離去。這次又被韓聽香撩撥得燥熱難擋,葉歡不僅心頭鬱悶。
太阿造化禪七重境界,一禪天,二禪天,三禪天,金剛境,羅漢境,菩薩境,如來境。
一禪天已經相當於後天高手,二禪天便相當於先天高手,想到達金剛境,不知是何年何月,葉歡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破了韓聽香。
於是,葉歡無比鬱悶的回到學校,洗了一次冷水澡,才讓自己體內肆虐的火氣降下來。
幾乎是他剛剛洗完澡,就有一個人不敲門,直接走了進來。
葉雪。
葉雪依舊是黑衣短髮,冷冽的向一座石碑。
不過她這種氣質,嚇得到別人,卻嚇不到葉歡。
葉歡上下打量葉雪一眼,看出她身體已經無恙。畢竟,絕識散的藥力有時間限制,藥力散去後,對人體並無太大損害。
“小雪妹妹,你來找我什麼事,想我了?”
葉歡明知故問,葉雪爲什麼來,他十分清楚。對於葉雪會來赴約這件事,葉歡從來沒有懷疑過。倔強如葉雪,不屑於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葉雪一聲不吭,在葉歡面前,她連厭惡都不屑於表露。她走到牆角,腰身一挺,雙腳搭在牆上。
葉雪這一倒立,兩條筆直的小腿豎在空中,多年修煉空手道,葉雪的身體柔韌性極好,腰身柔軟。
葉歡走過去,蹲下身笑看着葉雪,道:“一晚上的時間,你撐得下去嘛?”
今日葉雪已經下了狠心,即便真的打一晚上倒立,也不能被葉歡看不起。
但不過短短時間,她雪白的臉蛋已經漲的通紅。血往腦袋上涌,感覺自己的血管砰砰直跳。
葉歡捏捏她發紅的臉蛋,感受着滑膩的觸感。葉雪氣惱的盯着他,但因爲無法動彈,也只有無計可施。
“我賣你個乖。”葉歡笑道:“江湖中曾有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是將活人埋在土中,只把腦袋露在外面,時間一久,血全部衝到腦袋上,這個時候只要在頭上輕輕紮上一針……”
“轟!”葉歡大笑一聲,道:“你猜怎樣,血嘩的就噴出來,能噴到三四米高,像噴泉一樣……”
葉雪咬緊牙關,被葉歡嚇得身體一直顫抖,她的胸口不住起伏,此刻卻也只能望着葉歡。
葉歡道:“怎樣小雪,你撐得住嗎?可是一夜時間呢!要不我高擡貴手,放你一馬?”
“用不着!”葉雪艱難的吐出三個字。
葉歡道:“要不我們商量一下,你換個方式接受懲罰,我衛生間有幾件襯衫,剛從乾洗店取回來,你幫我掛起來,再幫我打掃一下房間,這件事就算了解了。”
“不用!”
“那好吧,我再教你一手。”葉歡道:“這樣打倒立是不是很難受,我教你一個呼吸的方式,可以好受些。”
葉歡站起身,將手掌放在葉雪小腹,葉雪身子一僵,心道:葉歡莫非要輕薄自己!
以他的無恥行徑,這種事並不是做不出來!
葉雪正在思索,如果葉歡真要動強怎麼辦,今天冒昧前來,有些欠思索了。
心內百感交集,葉雪竟險些哭出來,就在這時,她聽葉歡道:“把氣聚在這裡!”
葉雪一怔,將呼吸沉在丹田,忽感身體的壓力減輕不少,血液似乎不往腦門撞了。
葉歡道:“然後試着用意念觀感這團氣,好吧,我說得淺薄些。你幻想丹田裡有隻小老鼠,試着運這股氣在身上游走。我給你點幾個位置,你記清楚了。”
一指點在雙腿之間的腋下,一指點在丹田,一指點在乳中,一指點在胸峰上,最後一指點在鎖骨當中。
被葉歡如此撫摸,葉雪本就又羞又怒,以爲葉歡故意佔自己便宜。可當她試着感受這些地方時,身上的壓力頓時一輕,感覺比剛纔好多了。
葉歡拍拍手,道:“你要真能撐一晚上,你就是一個武學奇才。我給你交個底,第一次,我撐了十個小時。”
“什麼,他也做過這種事!”葉雪心中想到,然後忽然發狠:葉歡能做到的,自己也可以做到!
葉歡道:“我去睡覺了,你好好撐着,別偷懶喔!”
說着,葉歡真就走進臥室,呼呼睡了起來。他身體纔好,也是需要好好休息。
葉雪自己待在客廳,強撐着自己身體不掉下來。此刻她對葉歡的憎惡,已經到達極致。
無緣無故,讓自己在其房中倒立,無非就是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罷了。這樣一個人,哼!
不知怎地,葉雪又突然想起那個在自己身邊七天七夜的男人。雖然沒有見過他的面,但卻也覺得他是一個極爲可靠的男人。七天七夜無微不至的關懷,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碰過。但卻又沒有佔有自己。
這樣一個人,才值得依託。只是不知他人在哪裡,要如何才能找到!
而葉歡!哼,這種便是應該打進十八層地獄,那個女人看上他,純粹是瞎了眼。
這樣一想,不禁心思雜亂。葉歡教她的運氣方法,她也沒顧得上。於是,血立刻涌到頭頂,巨大的壓力再次襲來。
葉雪忙提氣清心,按照葉歡所教的方法運氣。葉歡既然能堅持十個小時,自己一定能超過他。
葉雪狠狠的想着,但不過十幾分鍾,已經頭疼難耐。她身子噗通掉了下來。
葉雪深吸一口氣,再次倒立在牆上,這次比上次更不如,沒過幾分鐘,就又掉了下來。
葉歡拉開一條門縫悄悄打量着葉雪。葉雪無數次的掉下來,又無數次的撐上去。似乎已經打定心思,非撐過一天不可。
葉歡嘆口氣,這樣一個女孩,若是習武,定能成爲武學高手。若是經商,定能富甲一方,若是研究學問,也是世界上極有成就的科學家。
可是,一個女孩,又何必如此辛苦呢?
葉雪咬着牙,額頭已經被摔破一層皮,但她緊咬牙關,屢次三番的挑戰極限。至少,也要超過葉歡不可。
說來容易,做到極難。在數不清摔下來幾次後,葉雪忽然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次日天明,葉雪睜開眼睛,猛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跑到了葉歡牀上。她嚇了一跳,首先去檢查自己衣服,在發現自己衣服完好後,才鬆口氣。
房間裡空空蕩蕩,也不知葉歡去了何處。葉雪心中惱怒,一刻也不像留在這裡。
她站起身正要離開,忽然掃到陽臺掛着一件襯衫,在隨風搖擺。
嗯?
範思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