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短時間內,龍牙小隊對整個度假中心形成了包圍。
以葉歡身處房間爲中心,外圍是荷槍實彈的戰士。七處狙擊點已經準備妥當。只要葉歡暴露在任何一杆槍口下,槍膛內的子彈就可以將他放倒。
這種情況下,即便葉歡是神通境也不行。
當修行者一世苦修的本事,碰到高度達的殺戮武器時,就像雞蛋撞石頭一樣慘烈。
房間內,葉歡正在和樑如玉逗着悶子。幾句話說下來,已經逗得樑如玉咯咯直笑。葉大少何許人也,浪子裡的班頭,胭脂叢中的狀元。多少女人,都拜倒在葉大少的手段之下,一個小小的樑如玉還不是被葉歡玩弄在鼓掌之間。
有時樑如玉咯咯直笑,有時,樑如玉被葉歡氣得鼓起嘴。
她嘟起嘴脣,氣鼓鼓望着葉歡:“你再欺負我,我就不理你了。”
說罷,眼睛看着葉歡。忽然,只見葉歡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眉頭豎起,整個人變得嚴肅無比。
“你怎麼了……我和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小心眼……”
噗……
微乎其微的聲響,突然,葉歡伸出手來。抓住樑如玉的脖子,將她抱在自己懷裡。
一時之間,樑如玉竟然忘了反抗。心中忐忑不安的想着,他在幹什麼,爲什麼突然抱住自己!
一瞬間,小臉變得通紅,心臟打鼓一般咚咚直跳。
葉歡攬着她,直接將她拽到牆壁後。
樑如玉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問:“你,你想幹什麼!”
哐當!
窗戶的玻璃應聲而破,一枚子彈敲破玻璃,直接鑲入牆壁。樑如玉的心臟提在喉嚨,她看得仔細,子彈掠過之處,就是自己剛纔存身的位置。
一個小女孩,即便再如何的刁蠻任性,平時也不過是打打架,和爸媽鬥鬥嘴而已。可是,剛纔,自己的確是和死亡擦身而過。
樑如玉立刻嚇軟了,身體癱在葉歡懷內,身體瑟瑟到。葉歡抱着她,感覺到此刻她的身體無比冰涼。
這姑娘真是被嚇壞了。
葉歡握住了她的手掌,輕輕捏了捏。樑如玉此刻纔算是回過一些神,擡頭看向葉歡。
忽然,她看到,剛纔還和自己玩笑,有些嬉皮笑臉的葉歡,此刻一雙眼睛卻像是冰山一般寒冷。但與此同時,他嘴角帶出奇怪的微笑。
“這是哪裡來的朋友,要會我葉歡吶,背後放冷槍,可是有些不地道。”葉歡朗聲笑道。
此時此刻,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葉先生,多日未見,你可還記得在下的聲音。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有沒有和你說話的資格?”
葉歡稍稍皺起眉頭,隨即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他開口道:“喔,原來是柳兄吶,不知柳兄今時今日,來找我何事!難道想要葉某請客吃飯嘛!”
“哈哈哈!”柳河杏開懷大笑,當初,自己和秦思琪一起來時,被葉歡當做小孩子看待。
而此時此刻,兵臨城下,葉歡卻喚自己一聲‘柳兄’。這一聲輕喚聽來,是如此的悅耳,這讓柳河杏像大暑天喝了一杯冰水一般歡快。
“葉先生說笑了,請客吃飯,何必來龍城。今日我專程過來,是要請葉先生到京城喝一杯,我做東。”
“柳兄的盛情,葉歡記得了。但是,不必了。”
“哈哈哈!”柳河杏笑道:“走或不走,難道還由葉先生做主!今日我三百龍牙齊聚龍城,就是要請葉先生到京城走一趟。”
聲音落地,三百龍牙一起開口:“請葉先生京城走一趟!”
三百人同時開口,這聲音驚天動地,便是天上雲,地上風,恍惚也在此刻凝固。
風不再吹,雲不在流,空氣在這一刻凝固。
葉歡明白,柳河杏這是不假掩飾的示威。對於龍牙小隊的名聲,葉歡也曾聽說過。知道這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勢力。
即便葉歡已經邁入神通境,與全副武裝的龍牙小隊正面對抗,也沒有半點勝算,只有逃跑一條路。
當然,葉歡如果想走,天下沒人可以攔得住。
龍牙也不行。
可是,此刻樑如玉和樑火飛都在身邊,葉歡就算再無恥,確實也不能放下她們,獨自逃生。
心中細細思量,葉歡覺得今天這件事透着一股古怪。
何謂江湖,江湖便是恩怨匯聚之地。各門各派有些恩怨,也算不得什麼。而即便大家有恩怨,解決恩怨的法子,也大多是按照江湖規矩來。
如霸王這般,動用龍牙小隊的力量,可以說,已經是極其的不講規矩。
堂堂霸王,該不會真這樣下九流吧,難道說,這件事,他不知情。
葉歡心中推測,並沒有推測出事情的真實情況,還以爲這件事,霸王不清楚呢。
他並不知道,霸王完全瞭解這件事,反對的是秦思琪和方俠飛。
“霸王在何處,可否請他現身一見!”葉歡開口朗聲道。
“霸王大駕,怎麼會來到龍城這小地方,這次是我請你過去。”柳河杏心情愉快。
葉歡皺起眉頭,也不知道這件事究竟和霸王有多大關係。但是,不管了,既然霸王不講規矩,那麼也就不要怪自己不按規矩來!
葉歡冷笑一聲,道:“柳河杏,這件事,是誰做的,我不管。但今天既然你來到此地,我就把這件事算在霸王頭上。我只問一句,霸王既然敢如此做,敢不敢承受如此做的後果?!”
柳河杏大笑道:“霸王所以被稱之爲霸王,那麼,他就可以承擔一切。”
葉歡心思電轉,也感覺到了此刻狀況的棘手。難道霸王真就像傳說中的那般楞嘛。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一直以來,葉歡都是那個打破規矩的人,現在,霸王竟然親手將規矩打破。如此,一時之間,葉歡有些措手不及。
“葉先生,我再問一遍,你出來不出來!若是再不出來,我手下人就要動手了!”
柳河杏揮揮手,命令已經傳達出去,所有人的槍口都豎了起來。
事實上,霸王雖然楞,但也不是沒有腦子。他心中無比明白,殺死葉歡,將承受怎樣的代價。所以,他給龍牙小隊下達的命令,並非擊殺,而是生擒葉歡,帶回京城。
因此,龍牙小隊的武器中,填充的都是麻醉彈。
但是,下達命令的是霸王,執行命令的卻是柳河杏。柳河杏做事,可就不會考慮那麼多了。當初,他曾在葉歡面前受辱,爲此,他並不介意殺死葉歡。
“所有人注意,目標是十分狡猾奸詐,可以生擒的情況下生擒,若不能生擒,當場格殺!”柳河杏通過無線電,低聲說道。
葉歡的耳力,自然聽到了柳河杏口中說的是什麼。他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此時此刻,即便面對全副武裝的龍牙,葉歡想走還是走的了的。
但如果自己強行突圍,免不得會生一場大戰。到時候子彈無眼,若是誤傷了樑如玉,可就不好了。
葉歡心底嘆口氣,如今之計,看來也只有先隨着柳河杏離開。到了京城再聯繫隱龍寺和茅山。
心中打定這注意,可是,內心卻無比鬱悶。因爲如此做,對於葉大少來說,已經相當於束手就擒。這是十分折面子的一件事。
但是,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葉歡如此選擇,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葉歡想着,站起身來,道:“好,柳兄,不必着急!既然你盛情相邀,葉某也不能不知好歹,我這就和你走上一趟!”
哈哈哈!
柳河杏開懷大笑,江湖傳聞,葉大少是如何的威風,如何的霸道。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自己讓他低頭,他豈不是就低頭了。
柳河杏並不知道,葉歡心中已經暗暗打定主意。今日的一切,一筆一劃,都要向把我討回來。
樑如玉呆呆怔怔的躲在牆壁之後,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她再如何的刁蠻任性,又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錯愕的眼神看着葉歡,卻見在這種兵臨城下的情況下,葉歡依舊面不改色,侃侃而談。
便是這份定力,也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而一個普通人,當然也不值得出動三百人來對付。
這一刻,樑如玉恍然覺,自己和家人都想錯了。葉歡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個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校長。更也不是自己家人想象中,那個死皮賴臉想和樑家攀關係的窮親戚。
這個人,要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強大。他背後,隱藏着所有人無法知道的能量。
那麼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葉歡站了起來,邁步要向外走。手扶着門柄,想要開門。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手擱在了葉歡手腕上。葉歡一怔,扭過頭來,現握住自己手腕的這人,正是在臥室內午睡的樑火飛。
樑火飛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來,此刻從臥室出來,輕輕抓住了葉歡的手。
“孩子,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樑火飛輕描淡寫道:“現在,你隨我出去,我倒要看看,有我在,那個人,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