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麪點着有些泛黃的燈光,奶黃色光線照射着整個公寓的每一個角落。
韓曉揹着明夜吃力的走了進來,然後單腳往後一蹬,將公寓門結結實實的關了上去。耳中還在不停迴盪着門框碰上門面發出的吱呀聲,背上的明夜,又不老實起來!
“來,美女們,我們繼續喝!”明夜說罷,趴在韓曉背上的身體,醉意濃濃的扭動了一番,左手朝前面打了個太極,迴轉的時候還差點撞上了韓曉惜金如命的臉蛋。
“瑪德!”韓曉低聲破口罵道:“不會喝還要逞強,知不知道爲了帶你回來,老子浪費了今晚多麼寶貴的和美女獨處的機會!”
此時的二人,還不知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窩藏着兩個正在犯錯誤路上的人。
沙發的背面正好對着進門口,所以處於上方的顧聯席可以清楚的看到韓曉,一個機靈從沙發上站起來,奶黃色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臉上究竟是什麼顏色。
韓曉聽聞聲音,擡起黑着的臉,一副不屑的說道:“早就在這裡爲什麼開門的時候不出來。害的我揹着這個臭小子,這麼辛苦!”
顧聯席剛想說話,冷不防韓曉一個大甩手將明夜一米八的身體扔了過來。接住是不可能的了,明夜醉意濃濃的雙腳還未站穩一個醸腔便從沙發上滾去,還一頭栽倒了沙發的另一面。
明夜滾過去的身體,響起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誰打我啊?”艾美猶如一個剛睡醒的孩子一般,煩躁的說道。
這個聲音韓曉怎麼可能不認識。吃驚的盯着沙發的,等待着艾美俏皮可愛,微微泛紅的臉頰出現在他的面前。
艾美摸着被撞到的腦袋,眼神迷離的趴在沙發上,看了正前方半天,才搖搖晃晃的伸着手指問道:“韓曉?”
韓曉看着艾美有些凌亂的頭髮和並不整齊的衣衫。馬上聯想到剛剛進來的時候顧聯席也是從那個角度爬起來的。不知名的怒火一下竄上心頭,揮拳便是給顧聯席一下。
艾美雖有醉意,卻也不完全喪失理智。看到那結結實實的一拳落在顧聯席臉上心裡別提有多心疼的。從沙發上醸腔着爬起來,扶着周圍的一些東西,來到顧聯席身邊,途中還不甚躥了躺在地上的明夜好幾腳。
這下,明夜也有些醒了,
從冰冷的瓷磚上坐起來,扶着沙發看着站立在跟前的三個迷糊身影,嘟囔了一句:“韓曉,我們這是在哪裡啊?那些美女去哪裡了?”
“去火葬了!”韓曉生氣的說道,捏緊了拳頭目不轉睛的瞪着顧聯席。
“火葬場?我沒喝醉啊,那裡哪裡有失火啊……”明夜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說道,暈乎乎站起來,揉了把雙眼,眯着看了好久才認清前方到底是誰。此時的語氣顯然變得有些生硬:“聯……聯哥,你怎麼在這裡?”
“我住不慣那裡的老宅子,所以就回來了。”顧聯席輕描淡寫的說道。
看那架勢,明夜猜猜也能想到點什麼。眼眸從韓曉身上又輪迴了顧聯席這邊,手指搭着額頭走了過去:“聯哥,你嘴角怎麼流血了?是怎麼弄的?”
明夜醉雖醉,但是一旦醒了酒品還是不錯的,理智的觀察着每一個氛圍,悄悄的打探着顧聯席的態度,他這般問也是想試試顧聯席的態度。若是答案並不生氣,那說明他可以替韓曉說話,可惜這個韓曉一點都不懂含蓄,指着顧聯席便啷啷道:“他那點破傷口是我打的,哼!趁着美美喝醉了竟然敢圖謀不軌!”
說罷,上前一把拉過艾美。
明夜無奈只能站在顧聯席這邊。
“我們回家!”韓曉不由分說,堅定的說,扶着艾美開始往門外走去。
“不行!”
“不要!”顧聯席和艾美同時說道。
艾美還是有些理不清頭緒,聯席看了看艾美,張張合合的嘴巴愣是沒吐出一個字來。最後還是讓艾美自己來說。
“我不要離開聯席,我今天晚上還要和他討論怎麼對付那個小西呢!”艾美咬字不清的說道,雙手揮舞在空中,感覺顧聯席就在眼前,可是就是在怎麼抓都抓不到。
明夜本想勸阻,好讓艾美舒服一點再回去。不料韓曉一個轉身將艾美抗在了肩上,完全無視掉身後的人,一甩手將門關上,走時口裡還唸叨:“把美美放在狼堆裡,我可替艾叔叔不放心!”
顧聯席聽着漸漸遠去的聲音,不泄氣的一拳頭錘在牆上。雖然明知道韓曉比他小了很多,有時候應該去理解他們的一些不可理喻的行爲,可是他現在抗去的是,可是他的女朋友啊!
韓曉扛着艾美,放進了他的愛車陸虎裡。一邊開着車,一邊卻是心疼的看着美美,他不知道他沒有到之前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如果他沒有送明夜回家,那裡到底會發生什麼。此刻他的心底有一個聲音,正在幽幽的告訴他,顧聯席將是他永遠的敵人。
艾家不一會就到了,韓曉按了兩下喇叭,電動門便自行開啓。
走進門去,艾家的底樓卻是毫無一人。
韓曉抱着艾美站在客廳大喊了兩聲,只見從外面走進來畢恭畢敬的龍管家。
“龍叔。”韓曉禮貌的叫了一聲。龍叔也是彎腰回到:“韓少爺。”
韓曉看了一眼底樓,還是不見一個家長下來,便好奇的問道:“龍叔,艾伯父和艾伯母呢?怎麼一樓不見他們的身影?難道是出去了?”
龍管家剛想說話,艾騎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一副被人打擾了雅緻的表情,不快的問道:“什麼人在樓下大吵大鬧的啊?龍叔,你在做什麼?”
那時,艾騎的角度還看不到韓曉。
“艾叔叔,我是把艾美送回來了。”韓曉說着,走近樓梯,還把橫抱在手中艾美亮了亮,一副獻寶的樣子。
“什麼送回來了?”陸寶宜屆時也出現在樓梯口,同艾騎一樣,一襲白色浴袍裹身。多經人事的韓曉一眼便知曉了二位未來的岳父岳母在樓上,無非是搞些浪漫之類的。不免私底下一陣竊笑。
陸寶宜見雙眼緊閉的,臉頰泛紅的艾美。作爲母親的第一反應,愣是緊張了一下,隨後急急忙忙的跑下了樓梯。
艾騎緊跟而下,幫着韓曉搭把手將艾美輕輕的放在了沙發上。
陸寶宜心疼的看着艾美看起來難受的表情,擡起頭皺眉問道:“韓曉,美美今天不是說要去參加什麼同學聚會麼,怎麼喝成這幅樣子回來了?”
韓曉不知從何說起,便隨口應付了一下:“沒什麼,只要人回來就要!”
艾騎看着韓曉吊兒郎當的樣子,心中不明怒吼不自不覺在滋生開來。剛看到韓曉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艾美的前襟,是打開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艾騎厲聲問道,同韓曉一齊站立着。
“什麼?”韓曉不解,可是看着艾騎一臉正經的樣子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尷尬的比劃着繼續說道:“我是說,如果我再晚點送美美回來,美美今天晚上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
韓曉話一說完,艾騎的怒氣就爆發了,衝着韓曉大聲啷啷道:“你這說的是什麼屁話?”
陸寶宜見勢不妙,趕忙勸阻道:“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衝韓曉這麼啷啷幹嘛?想吵着美美嗎?”說完,慈母一般溫柔的對韓曉招手道:“別聽你艾伯伯大半夜發瘋,來到伯母這邊來,幫我一起把美美送到樓上去。”
韓曉正欲蹲下去,再將艾美抱起來。艾騎一把盛怒的推開,用陸寶宜的話來說,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看看艾美身上的衣服,都穿成什麼樣了!韓曉,我跟你說,你不是總是在我們面前自稱是美美的男朋友嗎?美美在外面亂來你難道就不管一管的嗎?”
聽艾騎說完,陸寶宜才注意到艾美的衣服,胸前的衣襟開了一個大口子。剛忙問道:“韓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老逼得急,韓曉看着他們的很想知道答案的眼睛。思量了一下,還是將原尾道了出來。
“其實,我從來都不是美美的什麼男朋友!”
韓曉剛脫口,艾騎就急了,這三年來,艾美有多少次假借陪男朋友的名義出去,雖然大半夜的有專車送回來,可是騙人,總是有目的的吧?
韓曉看出了他們眼光中的疑問,望着還躺在沙發上的睡美人無辜的臉龐,說道:“其實美美是一直在幫她一個叫魅的同學在做攝影展,三年來從不間斷。而今天晚上,其實美美不在畢業晚會上,她是我從顧聯席的公寓抱出來的。”
“顧聯席回來的,所以艾美花落誰家還不知道。不過你們放心,我去的時候他們沒做什麼,顧聯席是個正人君子。那先這樣,我先走了,艾伯伯,愛伯母,再見。”
韓曉倉皇般的逃離了艾家。他並不想刻意去醜化他的敵人,因爲他想來一次正面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