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立刻,就見山腰下的那斷頭斧被炸的倒塌,而在山巔大殿門口,那一排排的刑罰器械,都被炸掉,就連律法殿大門上的寫有持正不阿的牌匾都被炸成了碎片。
“老三,此子頑劣,毀我律法大殿牌匾,這可是公然挑釁,這次我說什麼都要斬他,你可怪不得我。”這時候,大殿傳來二長老的憤怒咆哮,他身影爆射而出,瘋狂的追來,此刻的他已經穿好衣物。
三長老無奈,一不留神,這傢伙又闖禍了,簡直是嫌身上的麻煩不夠大啊,他狠狠的朝紀子龍翻了個白眼,示意君塵先帶着紀子龍和紫葡萄離開,爾後他轉身迎向二長老。
“老二,你執法不公,那持正不阿的牌匾炸了也是理所當然,難道這事情你還不敢承認?”三長老蒼勁的身影如同古鬆挺拔,迅速將暴走的二長老攔截下來。
“你...”二長老氣急,三長老雖然實力不如他,但倘若要攔他,他還真沒辦法去追紀子龍。
他老臉漲紅,氣急敗壞,剛剛爆他衣服便罷,至少沒人看到,可此刻卻又將那衆多刑具,甚至連同代表律法大殿的牌匾都給他拆了,這可是當着君子盟無數弟子的面啊,他老臉往哪兒擱?
“行了,回去吧,他日你若辦了一件公正的案子,我便帶他親自登門道歉,賠你牌匾。”望了一眼二長老,三長老迅速去追紀子龍了。
“沙皮狗,這次我只是拆你牌匾是因爲你冤枉我,但你還打了我,下次我要拆了你的靈法峰。”遠空,紀子龍不安分的聲音再度傳來。
二長老頓時感覺胸口憋悶,一股熱流涌向喉頭,他迅速降落到執法大殿,最終再也忍不住,將被氣出的這一口老血噴出,那一雙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光了。
“我靠,這傢伙這尼瑪牛【掰】啊,連律法峰的招牌都給砸了。”
“哈哈,我都說了,紀子龍是惹禍精,哪兒都少不了要折騰幾下,你看他膽兒多肥,還敢出言威脅二長老。”一個曾經和紀子龍是同一個山峰的雜役弟子開懷大笑,律法峰招牌被砸,所有人都覺得心裡舒暢。
“別笑了,讓二長老聽到了鐵定完蛋,人家紀子龍有三長老保護,咱可什麼都沒有。”立刻,一羣人噤若寒蟬,忍住了笑意,迅速的遠去,事情已經結束了,沒必要再觀望,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而此時,君塵卻早已帶着紀子龍遠去。
三長老峰,一座宏偉靈宮內,紀子龍虛弱的躺在一張白玉石牀上,他雙眸緊閉,蒼白的面容沒有血色,因爲血虛之症的緣故,紀子龍此刻已經只是剩下了皮包骨頭。
“怎麼回事?剛剛不都還活蹦亂跳的麼?”
君正峰面色有點難看,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紀子龍的血氣正在急速的消逝。
君塵默默嘆息,他爲石牀上的紀子龍服下了一枚下品的療傷靈丹,他才道:“師父有所不知,二長老下手實在太過狠辣,剛剛他攻擊這孩子的這兩掌,就算是我,恐怕也要被生生打死。”
“好在這傢伙聰明,在進入律法峰前,就悄悄把他和他的傀儡換了位置,讓他的傀儡扮成了他。”說道這裡,君塵也是一陣唏噓
若非先前在律法大殿他爲紀子龍療傷,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真正的紀子龍一直躲在木匣裡,而那個一直與君飛鴻鄧等人對峙的則是紀子龍的戰傀。
但是對於紀子龍眼前的情況,君塵卻也是束手無策,畢竟剛剛紀子龍都還活蹦亂跳的,等他帶着紀子龍回到長老峰的時候,就忽然成這樣了。
“好狡猾。”紫葡萄大眼眨巴,她越來越覺得紀子龍太狡猾了,根本不是表面上那種見肉眼開的吃貨。
“我知道了。”
三長老點頭,已經不用君塵再做解釋了,雖然從頭到尾,捱打的都是無極戰傀,可三長老實力雄厚,紀子龍躲在木匣裡,怎麼樣都要遭受波及,此刻還能活下來,已算運氣。
“你們都退下吧,我來爲他療養傷勢。”
揮揮手,紫葡萄和君塵立刻恭敬的退走,於是房間裡邊只是剩下了三長老一人。
他定定的望着紀子龍,那一雙眼眸忽然充滿了滄桑與悲痛,許久他才緩緩的平靜了下來,一絲靈氣自他只見射出,順着紀子龍的脈搏,進入都了體內。
“小傢伙,你爲什麼還要回來呢?殊不知當年爲了保你,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一邊探查紀子龍體內情況,三長老一邊低聲嘆息呢喃。
很快,三長老就察覺到了紀子龍胸口那一個恐怖的無底洞。
“居然是因爲這個,此疾讓你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眼中閃過不忍與心痛,他袖袍一抖,掀開了紀子龍的木匣,將裡邊那大量的肉食全部煉成了最爲精純的血氣,打入到了紀子龍的體內。
剩下的時間,三長老便是沉默了下來。
今日之事,若非紀子龍玩了一把小聰明,跟無極戰傀互換了一下,紀子龍必死無疑,且說起來,也是紀子龍命不該絕,紀子龍前腳剛踏入律法峰,紫葡萄被與紀子龍同峰的人好心通知,她焦急從外門趕來求見,說是同門師兄弟看見紀子龍被帶走,而另一端,君塵也是得到了君海的通知。
因爲無極戰傀的強大,紀子龍才拖延了足夠的時間。
只不過即便如此,躲藏在木匣裡的紀子龍,也因爲低擋不住二長老的兇狠攻擊,而被重傷,從而引發了血虛之症,先前爆掉二長老的衣服與砸掉牌匾,不過是紀子龍心中不服,強行提起的一口氣而已。
大量血氣充斥體內,紀子龍的膚色開始慢慢恢復紅潤,而此刻三長老卻依舊還在出神。
“無形之中篡改了律法峰靈陣,前輩修爲又精進了不少啊?”擡頭仰望頭頂虛無的蒼穹,三長老犀利的眸光,仿似是要將虛空洞穿。
然而,那蒼穹之上,卻並沒有任何迴應。
“也罷,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只希望不會捲入太多無辜的生命。”無奈的搖了搖頭,三長老又轉身回到了紀子龍的身邊。
“某些人欠下的血債,興許是該還了。”
三長老嘆息,他的思緒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風雪交加的夏日惡夜,那一日,有一人,用他一腔的怒火,點燃了整個蒼穹。
“什麼鬼地方?”正在回憶之中的三長老,忽然耳邊傳來紀子龍的聲音。
“哎呀,我肉呢?我肉呢?”
紀子龍咕嚕一下子從白玉石牀上爬起來,一張小臉立刻就急紅了,這特麼沒肉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