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雨息,梁山大軍駐紮在睦州城下。
睦州城守將祖士遠與衆將商議道:“賊兵既已兵臨城下,交戰再所難免,懇請大元帥早早發兵,與此賊作殊死搏鬥。”
大元帥譚高道:“將軍此語,甚合我心。”遂引兵佈陣,來敵宋江。
原爲大宋邊關守將的王稟攻方臘不成,被生擒,失節投降方臘,今日大元帥譚高令其出戰宋江,爲明教立功。
宋江陣中大刀關勝飛馬來戰,鬥了十合上下,關勝飛馬斬王稟,割下首級。關勝大殺一陣,南軍大敗,敗退城中。
宋江首戰告捷,佔了睦州城周邊山嶺,可憑高望下,睦州城行軍佈陣,糧草兵馬虛實,盡收宋江眼底。方天定連吃敗仗,無顏面見他父親,抱了必死之心,親率士卒來攻山嶺。
梁山好漢病關索楊雄,上梁山前和拼命三郞石秀是結拜兄弟,他見方天定兵馬不多,但引兵來半路截殺,與方天定戰至五合,不敵,撥馬便走,山嶺下飛下來一塊大石頭,朝方天定砸來,方天定眼前手快,臂力過人,他發狠的用手中方天畫戟狠擊大石,將大石改道,向楊雄後背撞去,楊雄被這塊大石撞的口吐鮮血,死於馬下。
此時宋江正令石秀看視武松養傷,自已率軍攻城。消息傳到石秀那裡,石秀大驚,爲結拜大哥楊雄在後山立了個衣冠冢,四時祭祀。
賽仁貴郭盛見楊雄慘死,挺槍來斗方天定,不出五合,死於方天定戟下。
郭盛不知道,他的兒子郭嘯天再過五年就會結婚生子,而他們的兒子名叫郭靖,是名震天下的大俠,更是聞名天下的大英雄,他的武功即使不是天下第一,也能排上天下第二。
林沖所部士兵見方天定這是前來拼命的,急忙來報林沖,林沖親率本部精銳截擊方天定後路,一百多名明教弟子轉眼間死在林沖的利矛下。
方天定一馬當先,只顧往前衝,所過之處,引火燒山,斷絕自己歸路,他是鐵了心不準備活着回去了。
方天定的堂兄弟,皇侄方傑更是勇冠三軍,他見方天定不怕死,自己更是不怕死,他也拿着方天畫戟,跟隨方天定痛殺梁山士卒。
梁山好漢將他們的士兵截成幾段攻殺,明教弟子寧死不降,以一當百,個個死戰。有的人死前還拉響身上引線,點燃炸藥!
梁山士卒被炸死者不計其數,梁山好漢小溫侯呂方見狀大怒,也提着方天畫戟,來戰方天定,他山越往上越抖,呂方和方天定打了五十回合,不分伯仲。但他二人所處的位置十分顯眼,明教弓箭手和梁山弓箭手都將目標鎖定住他們,他們邊戰還要邊躲暗箭,實在辛苦。
梁山軍四面夾攻,當下混戰,呂方與方天定接着交手廝殺,你來我往,都將生死置之度外,兩將都在馬上,這崎嶇山路,哪容他二人施展?二將使的力猛,突然一起連人帶馬滾下山坡!二將二馬,同時搷死,二把方天畫戟倒在地上,向人們訴說着這場慘酷的殺戮。
秦明接着方傑,二將大戰四十合,不出勝敗,但鬥到分際處,方傑虛晃一槍,秦明果然中斷,舞棒來打,方傑輕巧避過,一槍刺中秦明咽喉,可憐能征善戰的五虎將之一的霹靂火秦明,今日竟死於此處。
花和尚魯智深見方傑殺死梁山馬軍大將秦明,大怒,提着禪杖來戰方傑,二將又鬥到四十合,不分勝敗,方傑見勝不了魯智深,勒住馬頭,連人帶馬從魯智深頭上飛了過來!
方傑迎頭遇着混世魔王樊瑞,他不知,這樊瑞是個會道術的,方傑挺槍來刺樊瑞,樊瑞的道袍大袖一揮,一道凌厲的閃電射向方傑,幸虧方傑反應快,及時跳下來,那戰馬活生生被樊瑞的閃電擊碎,方傑雖然年少,卻不懼任何高手。
他深知,但凡擅長使法術之人,防禦力必然極低,因爲這世界總是萬物平衡的。
會使法術的人,他打別人一下固然要命,但別人打他一下,更會要了使法術人的命!所以公平的很,無須懼他!
方傑的方天畫戟舞的跟雨打燈花一樣,樊瑞招架不住,他的閃電又劈不中方傑,自己的左臂還中了一槍,滾下山坡,幸好被梁山士卒救下,性命方保無礙。
九紋龍史進見方傑如此囂張,拍馬來戰,史進騎馬,方傑無馬,吃了大虧,兩個只鬥到十二回合,史進一朴刀搠中方傑後心,撲地倒了。史進再復一刀,割了首級,方傑的部下全部被殺,漫山遍野全是屍體。
而計點梁山士卒,死傷亦極爲慘重。
方傑,方天定貴爲皇侄,太子,親自出戰,身死,不但爲江南軍拖延了時間,更是爲他們極大的鼓舞了士氣。
他們這一攻山,導致死守睦州的武將士卒更加不惜命的守城,梁山好漢病尉遲孫立,這是一個武功非常高的人,不遜於關勝,林沖他們多少,孫立猛攻睦州七次,都未能得手,在即將破門的時候,被丞相婁敏中飛劍砍死,將首級掛在睦州城頭,梁山軍看了,無不大慟。
睦州城下全是梁山軍的屍體,睦州城頭上也全是江南軍的屍體,宋江猛烈攻打睦州城,就是打不下來。城上飛箭如蝗,滾木擂石,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梁山大軍雖然十倍於敵,卻仍然不能攻下這座堅城。
小偷時遷幾次行刺,都無功而返,他是真想爲梁山兄弟建一大功,怎奈這招對其它勢力的戰將好用,對方臘的手下好像一點用都沒有,城內守將大元帥譚高等人,日夜綁着炸藥包,若有人行刺他,即使得手,他的手下身上也有炸藥包,時遷殺了譚高後,絕對不可能脫身,自己也會被炸死!
梁山軍又猛攻數日,城內守軍越來越少,糧草也越打越光,大元帥譚高仍然不降,又過了十五天,半夜期間,大元帥譚高的首級不知被誰掛到了睦州城的城頭!
而城內守軍竟然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的!
不容他們驚異,城內西門已開,魯智深第一個率軍破城,守將桓逸被魯智深一禪杖鏟成兩截,城門守軍被殺的星散。
阮小七攻進城,殺入丞相府,遇着驚惶失措正欲逃命的婁敏中,他飛身下樓,一刀斬下婁敏中首級。又殺散婁敏中家中親兵,自去配合魯智深攻擊北門。
祖士遠被梁山軍圍住,無路可走,撥劍自刎。
梁山大軍魚貫破城,趕到徹底平了睦州城,大家才知道,原來是浪子燕青不懼萬死,以超常之勇氣,殺死譚高手下一名親兵,又取下他的鬍子粘在自己臉上,趁着黑夜混入親兵隊伍中。
燕青這麼做,實在是太爲驚險,萬一被敵人發覺,十個燕青也必然會死在這裡,但他藝高人膽大,加之武功高強,被他尋到一個絕佳的機會,燕青迅疾跑過,刀鋒迅速擦過大元帥譚高的脖子,以及其它毫無防備的親兵脖子上,這羣人幾乎是同時死的,根本沒人有機會拉響炸藥。
燕青殺了譚高後,將他的首級掛在城門上,不脫親兵的衣服,去西門假裝幫忙守城,趁守兵睏倦之時,燕青一刀一下,把這羣守兵盡數結果了性命,開了西門,睦州堅城才得已攻破。
浪子燕青本是個非常苦命的人,自小父母雙亡,是盧俊義將他帶進盧府養大的,又教他一身上乘武功,自盧俊義死後,燕青眼見兄弟們一個個慘死,心裡又莫名泛起悲涼。
他經常想,如果有個辦法快速攻下睦州,接下來方臘可就只有歙州一個城了,若是平定方臘,天下就真的太平了,兄弟們再也不用負戰亂之苦,將鮮活的性命報銷在戰場上。
是以,膽子大武功高並且擁有俠肝義膽的燕青孤身犯險,冒着被殺的危險,行刺睦州城守將,方臘欽封的大元帥譚高,並靠着他出色的智慧,和高人一等的機智一擊成功。
宋江論功行賞,冊封燕青爲睦州太守,賞白銀二十萬兩。宋江知道,以燕青的智慧,武功,定能治理好一個大州郡,宋江欣慰道:“燕小乙真乃人中豪傑,小乙鎮守此城,爲民父母官,可修盧俊義之墓於此,供後人瞻仰。”
燕青謝恩,宋江在此休整一月,留下傷兵交由神醫營醫治,撥營攻打方臘的最後一個城池:歙州。
而攻打歙州,要先過昱嶺關,這昱嶺關守將,由開國大將龐萬春把守,據時遷探得的消息報說,這龐萬春的能耐,猶在神將王寅,石寶,鄧元覺,司行方,厲天閏等人之上!
梁山第一個會射的當數神箭花榮,他奉命前去試水,花榮帶着神箭營,前去射殺昱嶺關的守兵。
那龐萬春站立城頭,指着花榮道:“量你這夥梁山草寇,能成什麼氣候,不在梁山狗窩裡待着,來我這裡送死,叫花榮出來,吃爺爺一百箭!”
話未由了,龐萬春指揮手下弓箭手與花榮的神箭營對射,雙方各有死傷,花榮,龐萬春箭不虛發,雙方弓箭兵成排成排的倒下,最後,龐萬春大笑道:“花狗!看看你身邊還有幾人?”
花榮環顧左右,神箭營竟然全軍覆沒!
花榮撥馬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