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未出閣的小姐,夜玉錦的棺槨不能在家停留太久,第二日忠勇侯吩咐起棺。
侯府的人一身素衣相送。
夜淑錦看着前面被丫鬟攙扶着一臉悲痛的容氏,心中發恨,竟然不知道她以前是個演戲高手!
等着吧,這個仇哥哥和花姐姐一定會報的!
容氏面上悲切,心中無比得意,一個庶女死了就死了,還不是一捧黃土埋了,誰能真正去查個明白呢。
看着一旁哭紅眼睛的夜淑錦,挑了挑眉:下一個就是你了!不過這你可不能怨我,要怨只能怨你是夜天嘯的妹妹。
只有你死,夜天嘯才能發狂露出馬腳,只有那個時候,他纔不是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
也只有讓他發狂發怒,侯爺之位才能落到自己兒子身上。
“玉錦啊,你好好的怎麼去了,留下母親怎麼活!”容氏使勁的揉了揉眼睛,讓看起來是一副悲傷過度的樣子。
演了半天的戲着實累了,等安置完葬禮後,容氏渾身痠疼,只躺在軟榻上一動不想動。
“母親。”夜天修一臉笑嘻嘻的進來。
容氏見狀皺了皺眉:“你妹妹剛死,你這副表情讓人看到了,實在是不太好。”
“怕什麼,一個庶女而已,死了就死了,連父親不是也不再追究了。”
“那是因爲大師的法子好使,讓人覺得她是意外身亡。”容氏想到這裡再三叮囑:“你可不要露出馬腳來。”
“放心好了。只是可惜了,夜淑錦逃過一劫。”
“放心好了,我已經約了大師見面,這次一定要將那個賤丫頭一舉除去!”
夜天修覺得不妥,府中剛過世一位小姐,若是另外一個在出事,勢必會引起別人注意。
“放心,大師的手段你也看到了,只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世,就算是在厲害的仵作來了也查不出什麼。”
“那母親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等我見過大師之後在定,這次一定要像上次一樣,做的天衣無縫。”
見容氏這麼篤定,夜天修不好在反駁。
第二日,容氏藉口出去採買,坐着馬車離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張紙片緊緊的貼在那車後面。
很快容氏來到一處荒蕪破舊的房內,這次雜草叢生,看起來像是很久沒人居住的樣子。
“大師在嗎?”
破舊的門無風自開,容氏已經見怪不怪,邁步走進房內。
房內四處掛滿蜘蛛網,哪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但隨着她的腳步聲停下,不知從哪裡鑽出一個身形削瘦,乾煸的男子。
男子沙啞着嗓音:“你又來做什麼?”
容氏皮笑肉不笑,冷冷道:“上次我花了那麼大的價錢,讓你將那個賤人除掉,可你倒好,白白浪費那麼好的機會,讓人逃脫。”
“那是有人破了我的陣法!”
“只能說你法術不精吧!”
男子面色一沉,張口反擊:“作爲補償,我已經免費替你又除去一人,你還想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要你在出手,將那個賤人除了。”
男子有些發憷,能在他手中破了陣法,還將人安然無恙救出,這樣的高手,若是自己碰上根本無力抵抗,他只想做完這一單後,不再接手侯府的任務。
只是看容氏不依不饒的樣子,今日若是不達到她的目的只恐怕難以收場。
“容夫人,我還是勸你就此收手,你身邊的那個高人不是好惹的。”
“你是說花夢瑤吧,一個小姑娘,難道能翻了天不成。”容氏嗤之以鼻:“你我約定還未解除,你只能選擇將夜淑錦殺了,不然的話我直接報官。”
“若是我暴露,你以爲你能逃脫嗎?”
“我自有辦法,不信大可一試試!”
黑衣人見容氏不像是在說笑,知道這個女人是侯府當家主母,若是沒有一些手段,也不可能在前主母離世後沒有多久就被侯爺扶正。
他有些忌憚,思索着如何回絕。
“別想了,你如今只能按照我說的去做!”
“容姨就這麼恨淑錦嗎?”
一聲淡淡的男音從房門外傳進,容氏的一顆心差點跳了出來。
“是誰!”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夜天嘯一張冰冷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
一旁站着是臉色鐵青的忠勇侯:“你這個賤人,真是蛇蠍心腸,居然對府中的小姐下手!”
“賤人!”忠勇侯說着不解恨,擡起一腳將人狠狠踹飛。
咳咳......
這一腳力度不小,容氏被踹的咳出血來。
“侯爺,妾什麼都沒做,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已經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你這個惡婦還有什麼狡辯的!”忠勇侯怒火沖沖,他恨自己被容氏矇蔽,又覺得在兒子面前失了臉面。
“來人!”
夜天嘯一聲令下,身後的侍衛緩緩抽出身上配刀,朝着房內男子走去。
男子面色不好,他沒想到侯府的人這麼快找到這裡,他悄悄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捏在手中。
“上!”
隨着夜天嘯令下,男子率先發難,將手中的符紙打在衝在最前的幾名侍衛身上。
侍衛很快發現,自己居然不會動了!
“這是怎麼回事?”
“居然會妖術,嘯兒快將他砍了!”忠勇侯又氣又怒,好個容氏居然找異能人氏對付自家人。
一旁的畢玉見勢不妙,舉起手中的大刀衝這男子砍去,就快要到男子身邊時,男子突然失去蹤跡。
“哪裡逃!”
夜天嘯順勢砍出一刀,刀被人架起,發出刺耳的爭鳴聲彈了回來。
“人在哪裡?”
畢玉只看到滿屋子自己人,剛纔那個男子竟然憑空消失。
夜天嘯一臉凝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修煉花夢瑤給的那本仙書的緣故,他竟然能看到那名男子的身影。
只不過身影很快消失在院中,直到看不見。
“人去了哪裡?”忠勇侯一臉驚詫問道。
“走了。”
“逃了。”
“居然逃了,來人,張貼此人畫像,若是有人提供線索,侯府出千兩白銀!”
夜天嘯等他說完看向還躺在地上的容氏問道:“這個女人怎麼辦?”
“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留着她做什麼!”忠勇侯一臉憎惡:“將人送往京兆府。”
容氏沒想到他這麼心狠,哭喊着:“侯爺,我求求你,看在天修的面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