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左小腿鑽心得疼,但秦志閣已經顧不上理會這了,驚恐地望着臉色比剛纔還要冰冷的鄒錦玉,心中懊悔得要死。
鄒錦玉冷冷說道:“你的舌頭似乎太多餘了,你是自己割了,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看着鄒錦玉的神態,聽着她的語氣,秦志閣知道這絕對不是開玩笑,這個冰冷的女人絕對有可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登時嚇壞了,急忙趴在桌子上向鄒錦玉求饒道:“對不起,姑奶奶,是我不好,是我嘴賤,剛纔的話不是說您的,是說我媽的,求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就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鄒錦玉秀眉緊皺,她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沒有骨氣的男人,冷哼一聲,在秦志閣以及四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將挎包拿過來,從裡面翻出了一雙一次性手套,一邊戴在手上,一邊淡淡說道:“還有什麼遺言,趕緊說話,等會兒你就不能再說話了。”
“你……”秦志閣驚恐地看着鄒錦玉不緊不慢地戴着手套,心中的害怕已經到了他人生的極點,“現在…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我不過是罵了你一句,而且還承認錯誤了,如果你不解氣,可以將我罵一頓,你…你若是敢割我的舌頭,警察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了吧。”鄒錦玉帶好手套,又緩緩從挎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匕首,冷冷說道,“既然說完了,那我就動手了。”
秦志閣“嚯”地站起身來,也顧不上左腿疼痛難忍,急忙快速向外奔去,但鄒錦玉的速度更快,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猛一用力,秦志閣本能地張開嘴,伸出舌頭,接着鄒錦玉右手也開始動了,“噌”的一聲,匕首利刃彈了出來,快速地向秦志閣的舌頭切去。
“啊……”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這震驚的一幕,驚恐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些膽小的女人還本能地閉上眼睛。
但是,就在匕首距離秦志閣的舌頭還有不到一寸的時候,鄒錦玉的右手皓腕上多了一隻手,一隻男人的手。
鄒錦玉急忙轉過頭來,見陽葉盛正一臉怒氣地望着她,喝道:“你幹什麼,爲什麼要割他的舌頭?”
“拿開你的手。”自從懂事之後,鄒錦玉的身體就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接觸,除了她的親生父親鄒德興之外,陽葉盛機緣巧合下,成了第二人,不能說他們沒有緣分。
陽葉盛淡淡說道:“先把你的左手拿開。”
鄒錦玉臉色數變,不過最後還是將左手拿開了,而秦志閣則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陽葉盛也趁機將他的手從鄒錦玉的皓腕上拿開。
“說吧,他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要痛下殺手,割掉他的舌頭?”陽葉盛也鬆了一口氣,虧得他回來得及時,不然的話,只怕這裡已經被血染紅了。
他們是特種大隊的隊員,享受着別人沒有的各種待遇,就算鄒錦玉殺了秦志閣,最多也只是被鄒德興責罵一通,但傳出去的影響畢竟不好。
鄒錦玉沒有說話,而是將雙手的手套全都脫掉,扔在地上,從包裡拿出一張餐巾紙,在陽葉盛握過的皓腕處擦了幾遍,看得陽葉盛直皺眉,暗想,潔癖,鄒錦玉竟然有潔癖,性格又是那麼孤傲冷漠,看來跟她相處真是很不容易啊,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怎麼受得了她的。
其實,鄒錦玉也不是很有潔癖,只不過是愛乾淨罷了,跟柳蘭貞有點像,只不過她心裡一直不認可陽葉盛這個未婚夫,心裡就對他很有牴觸,之所以這麼擦,也是故意讓陽葉盛看的。
鄒錦玉想過,既然她不能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不能主動告訴陽葉盛二人之間有婚約,那麼要想解除的話,就必須讓陽葉盛主動了,而在不能主動告訴他的情況下,讓他對她的所作所爲看不慣,甚至於憎惡,將會是唯一的途徑,也是最好的辦法。
陽葉盛皺了皺眉頭,不再問鄒錦玉,轉首問秦志閣道:“你怎麼樣得罪她了?”
舌頭暫時保住了,秦志閣也像是在地府裡走過了一遭般,魂魄丟了不下一半,聽陽葉盛問起,粗喘了兩口氣,這才勉強答道:“我…我剛纔混蛋,出言…出言罵了她兩句,我…我已經向她認錯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求求你們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了。”
聽了秦志閣的話,陽葉盛不用想也能猜到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頓時哭笑不得,心裡對秦志閣也是極爲鄙視,暗想,沒有本事,沒有骨氣,還想泡美女,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安全活到這麼大的。
陽葉盛嘆了口氣道:“錦玉,雖然我不知道他罵了你什麼,但既然他已經道歉了,你何必非要割他的舌頭呢。”
鄒錦玉也知道,陽葉盛既然干預了,她是絕對不能再割秦志閣的舌頭了,縱然是她想,但也硬不過陽葉盛,一來是武功不如他,二來她還必須要聽他的指揮,只得冷哼一聲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割他的舌頭了,但也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陽葉盛皺了皺眉,說道:“你打算怎麼樣?”
鄒錦玉淡淡說道:“那就廢了他的左腿,讓他吃點苦頭,長點記性吧。”
“好吧。”既然鄒錦玉已經讓步了,陽葉盛也就不能再繼續反對了,畢竟舌頭割掉是接不上了,可是腿斷了卻還能養好,於是便點了點頭道,“行,我來幫你吧。”
“不要……”秦志閣驚恐萬分,急忙又是慘叫着求饒,“求求你們,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陽葉盛冷哼一聲道:“你是不是男人,如果是男人,做錯了事情,就得有承擔,讓我斷了你的左腿,養傷幾個月,你就能再次下地走路,如果你不是男人,那我也就不管了,讓她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至於能不能接上,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秦志閣頓時泄了氣,垂頭不語,最後一咬牙,說道,“好,我願意斷腿。”
陽葉盛點了點頭道:“對嘛,這纔像一個男人,你放心,不會很痛的。”說罷,陽葉盛擡起右腳,朝秦志閣的左腿上猛地一跺,秦志閣登時如殺豬般地痛吼起來,嚇得那些膽小的顧客急急忙忙將錢扔在桌子上,倉皇離開了。
“你剛纔已經踢斷他的左腿了。”陽葉盛是什麼人,七佛傳人啊,馬上就意識到不對了,轉首朝鄒錦玉望了一眼。
鄒錦玉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淡淡說道:“是。”
“你……”陽葉盛心中怒極,腿斷一次,跟斷兩次,結果完全不同,如果斷一次,休養數月,雖說不可能恢復如初,但絕對能痊癒,不影響行動,可連續斷兩次的結果就不同了,秦志閣的左腿,很可能就廢掉了,這輩子只能拄柺杖或者用輪椅了。
鄒錦玉絲毫不理會陽葉盛的責怪,淡淡說道:“我只說要斷他的左腿,是你說要幫我的,應該不怪我吧。”
陽葉盛大怒道:“那你已經踢斷了他的左腿,爲什麼不告訴我?”
鄒錦玉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呢?”
“你……”陽葉盛怒極,若非是鄒錦玉是鄒德興的女兒,若非因爲她是女人,陽葉盛肯定一巴掌就扇過去了。
長吸了一口氣,陽葉盛平復了一下心情,冷冷瞪了鄒錦玉一眼,轉首對秦志閣說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認識一個神醫,能夠治好你的腿,你肯定不會相信,這樣吧,我把這個神醫的手機號留給你,如果你去醫院治不好腿,再給他打電話吧。”
說罷,陽葉盛拿起點菜單和筆,寫下了葉成皿身份的手機號,扔給了秦志閣,然後又說道:“希望這件事情能給你以足夠的教訓,男人可以花心,可以泡妞,但也不要盲目亂撞,最起碼你也得對方是什麼身份,你有沒有那個能力,去吧。”
“謝謝,謝謝。”秦志閣如逢大赦,一把抓起那個字條,轉身向自己的桌子處爬去,而跟他一起吃飯的兩個人也急忙趕過來,將他扶起,匆匆結了帳,離開了。
熱鬧看完了,但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不敢繼續在這裡待了,吃過的,吃了一半的,還有沒有吃上的,全都結賬走人了。
只是兩三分鐘的時間,飯館裡就只剩下陽葉盛、鄒錦玉和兩個服務員了,而那兩個服務員則是躲在櫃檯裡,不敢靠近他們,雖然是女人,但她們也怕了鄒錦玉。
陽葉盛重新坐下來,淡淡問道:“被所有人都害怕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鄒錦玉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至少你就不怕我。”
陽葉盛一愣,沒想到連這種話鄒錦玉都能說得出來,哪裡像是一個從京城來的人,哪裡像是一個高素質的人啊,不禁怒極反笑:“想要我怕你,也不是沒可能,但卻不能通過這種震懾的血性手段,而是要從心理讓對方臣服,真心真意地服氣你。”
“我不需要別人真心服氣我,我只要讓所有人都怕我就行了。”
“你……”陽葉盛頓時無語,跟鄒錦玉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口水,她絕對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看着陽葉盛一臉的怒氣衝衝,鄒錦玉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暗想,好,我就是讓你討厭我,越討厭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