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因爲於天嬌身邊的男人不止是他一個,所以纔會憤而離開她,可離開於天嬌之後,夏文也就沒有了資金來源,生活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困頓。
巧的是,夏文無意中跟童玉彪遇上,兩人便湊在一起喝酒,夏文可不知道童玉彪一直對他妹妹不懷好意,這次卻把男根丟在了夏曉丹的手中,在性取向方面轉變了一百八十度。
前文交代過,夏文人長得不錯,高大英俊,渾身上下充滿男人的陽剛,當初武筠儀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後來於天嬌也是看上了這一點,所以,已經開始喜歡男人的童玉彪自然一下子就看上了夏文。
童玉彪沒有了男根,但是對於他的智力卻沒有絲毫的影響啊,他對夏文還算是有些瞭解,知道不是花錢就能辦成的事情,於是便想出了一個餿主意來,那就是把夏文灌醉。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夏文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只覺得口渴得要命,便想起身倒一杯水,但隨手一摸,卻發覺身邊有一具滑溜溜的身體。
夏文大驚,登時便酒醒了七分,急忙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竟然是身處在一個賓館的房間裡,牀上的那具滑溜溜的身體竟然不是女人的,而是童玉彪的,他同樣也是赤身裸.體。而且,讓夏文幾乎連死的滋味都有的是,童玉彪的胯下竟然沒有男根了。
夏文這個時候的心情,遠比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酒後迷.奸的心情還要沉重和痛苦,一團無邊的怒火從心底剎那間就生成了,而且是一下子燃燒到了大腦深處。
夏文虎吼一聲,一把抓起身邊的一個內褲,也不知道是誰的,猛地掐向童玉彪的脖子。
童玉彪正在睡熟,突然遭此襲擊,心中大驚,急忙用力掙扎,雙手緊緊握着夏文的雙臂。
只是,夏文此刻悲慟之極,雙手的勁道何止是以前的數倍,童玉彪竟然無法掰得動夏文的手,直到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越來越微弱,童玉彪才用盡最後一分力氣,雙手狠狠地掐在夏文的手臂上,用力向下滑動,但因爲他左手有指甲,右手沒有,所以才只在夏文的右臂上留下了四道深深的血痕。
總歸是第一次親手殺人,夏文不免有些慌亂,將那個印有他指紋的內褲收走了,卻忘記了將童玉彪的手清洗一下。
但是呢,只有童玉彪手指甲中的血樣,是無法單單隻憑藉這一點去確定霄城市中哪一個人才是兇手的,首先是必須要有嫌疑人員,然後再去核對二者的血樣是否一樣。而昨晚童玉彪是先開了房間,然後再攙扶着夏文上樓的,當時夏文的腦袋靠在童玉彪的胸前,沒有人在意他的相貌,是以,童玉彪被殺一案才遲遲沒有突破口。
得到童玉彪親口承認這個消息,衆人的心思並非完全相同,陽葉盛知道童玉彪的情況,是以猜了個**不離十,夏德昌和夏曉丹則是以爲夏文是爲了給夏曉丹報仇,喬妙榮是擔心夏文殺了人會不會被抓起來,方中雪則是矛盾該不該抓夏文,於天鳳不知道情況,便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良久之後,終是夏文嘆了口氣,打破了這個僵局:“方隊長,殺人償命,童玉彪是我殺的,雖說其中也有原因,但我已經不想再提那件事情了,你把我抓走吧。”
“夏天。”於天嬌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聞言不由嬌軀一顫,急忙喊了一聲。
夏文擺了擺手,嘆氣道:“阿嬌,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也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什麼都別說了,或許這就是命。如果你願意等我,一旦我刑滿釋放之後,就會馬上娶你過門,不然的話,你還是再找一個好男人嫁了吧,不要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不……”於天嬌急忙悲愴地喊了一聲,“夏文,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了,如果你要坐牢,我陪着你一起坐,反正我是不會離開你了。”
夏德昌也坐不住了,老淚縱橫,泣聲道:“小雪,小文殺童玉彪,是爲了給曉丹報仇,他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請你網開一面,讓我老頭子替他去坐牢吧,反正我也沒幾年活頭了。”
夏曉丹也急忙喊道:“不,爸爸,要坐牢,就讓我去,反正事情是因爲我而起的。”
陽葉盛說道:“昌叔,曉丹,你們不要心急,畢竟這件事情只有小雪一個人知道,她又不是外人,怎麼可能非要夏文坐牢呢。再說了,童玉彪是什麼人,以前做下過什麼事情,這樣的人死一百遍都不嫌多,從另外一方面講,夏文殺了童玉彪,也算是替以前那些被他禍害的女孩們報了仇,是爲民除害,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呢,你說對吧,小雪?不過,決定是你自己下,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方中雪心下也是爲難得很,心裡在天人交戰,她從警以來,秉公執法,但凡是犯罪分子,到了她手裡,無一能夠逃過法律的嚴懲的,是以她在霄城市公安局裡是出了名的鐵血警花。但是,這一次,犯法的人是夏家的人,是對她最愛的男人有恩的夏德昌夫婦的兒子,更還有陽葉盛的求情,以及他所說的那不是道理的道理。
陽葉盛對方中雪的工作方式很瞭解,知道她從來沒有徇私枉法過,這是她身爲警察的一個原則,也是她爲之奮鬥的一個信仰。如果這一點被打破,看似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其實等於打破了方中雪的信念,或許她再穿上那一身警服的時候,會有一種罪惡感也說不定,所以,剛纔陽葉盛爲夏文請求的時候纔會說什麼是爲民除害。
陽葉盛說了那句話之後,也不多說,靜靜地看着方中雪,期待着她的決定,夏家人也是緊張地望着方中雪,唯恐從她嘴裡聽到一個“不”字。
良久,方中雪才嘆了一口氣,對陽葉盛緩緩說道:“你說得對,童玉彪的確是罪大惡極,夏文殺了他,等於爲民除害,你們放心,童玉彪被殺一案,我很快就會結案的。”
衆人這才放下心來,但陽葉盛則是擔心地看了方中雪一眼,後者笑道:“你放心,我不是因爲你們的求情而放棄了原則,而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有些事情,過於堅持原則反倒是沒有了原則,而對於某些事情,違背了原則,反倒是更好地堅持原則。”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之方中雪答應了放過夏文,所有人全都鬆了一口氣,夏德昌夫婦對方中雪更是熱情得很,於天嬌也是刻意跟方中雪套近乎。
下午兩點多,這頓飯才宣告結束,陽葉盛和方中雪跟夏德昌夫婦和夏曉丹告辭,回陽葉盛的別墅去了。
路上,陽葉盛猶自是放不心,轉首望了望認真開車的方中雪,柔聲道:“小雪,對不起,讓你爲難了。”
方中雪轉過頭來,給他回了一個微笑,說道:“其實,應該是我感謝你纔對,自從警的第一天起,我就把讓任何犯罪分子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作爲當警察的信條,所以,這幾年來,但凡是落在我手中的犯罪分子,全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不管是主動犯罪,還是被動殺人。現在想想啊,我做得的確有些過激了,還記得,兩年多前,有一個案子,是一個女人殺了她的丈夫,渾身上下刺了三十多刀,典型的故意殺人罪。”
“其實,這個案子很簡單,就是這個女人受不了她丈夫的家庭暴力,更無法忍受她丈夫竟然想霸佔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才含怒出手的。當時,我只看到了這個女人是殺人犯,是故意殺人犯,完全忽視了她殺人的動機,以及殺人時候的那種心情,更是忽略了這個男人是個畜生,該殺,該千刀萬剮,而只是看到他成了受害人,只是一個單純的死者。”
“這個案子是我一手經辦的,在很多個環節,我都能給這個女人一個機會,使得她能夠被從輕發落,但是我沒有。當時我覺得自己做得很對,但是,就在剛纔你爲夏文求情的時候,我才明白了,很多時候,人犯罪也未必都是那麼可恨的,那個時候,無論是換做任何男人,恐怕都會把童玉彪殺了。”
陽葉盛淡淡一笑道:“你能想得開,我自然就放心了。”
方中雪看了看手錶,對陽葉盛說道:“葉盛,你下午有沒有空,跟我去辦一件事情。”
陽葉盛笑道:“下午可以,但是晚上就沒有了,你也知道,楠楠那個小傢伙又纏着我去她家裡做一次大廚了,還非得讓我把你這個主幹媽給帶過去。”
方中雪笑道:“誰讓你這傢伙那麼好色了,以後不知道會給楠楠找多少乾媽呢。”
陽葉盛忽然認真問道:“小雪,我不能一心一意對你,難道你真的不怪我嗎?”
方中雪笑道:“怪,怎麼不怪,只是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不是我一個人能擁有得了的,只要你不負我就行了。就算…就算你真的負了我,也只能怪我自己命苦。”
陽葉盛急忙說道:“我可以發誓。”
方中雪笑着搖了搖頭道:“傻瓜,發什麼誓啊,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陽葉盛笑了笑,也就沒有堅持,問道:“對了,你下午讓我跟你去辦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