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葉盛和郝玉蕾一起轉首看過去,卻見是一個肥胖的中年人,帶着四個黑衣大漢向這邊走過來。郝玉蕾當然認識這個人,秀眉一皺,淡淡說道:“李奇志,我已經對你說過很多次了,咱們沒有熟到你可以這樣稱呼我,請你以後注意稱呼。”
李奇志笑着走過來,說道:“不就是稱呼嗎?有什麼關係呢,呵呵,郝總,你說讓我怎麼稱呼,我就怎麼稱呼。嗯,郝老闆,剛纔我看到你被這小子撞倒在地了,我來幫你收拾他,給你出出氣。”郝玉蕾急忙說道:“李奇志,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跟你沒關係。”李奇志笑道:“怎麼會沒關係呢,郝總,咱們好歹也是朋友,有人欺負你了,我如果還袖手旁觀的話,日後我還怎麼在京城擡起頭來做人呢。”
李奇志在這裡,當然不是巧合,他也是郝玉蕾的追求者之一,昨晚他就在那羣人中,只是因爲陽葉盛一直沒有露面,是以李奇志並不認識陽葉盛。郝玉蕾也不知道對陽葉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在又見到陽葉盛的時候,心裡很惱他,恨不能能將他狠狠地打一頓消消氣,可李奇志突然冒出來,要替她出氣,要好好教訓陽葉盛,郝玉蕾卻又突然心裡緊張起來,唯恐陽葉盛受到任何的傷害。郝玉蕾怒聲道;“李奇志,你敢動他一根手指,我就跟你沒完。”陽葉盛身上纏着繃帶,脖子上也繫着繃帶,顯然是身上的傷不輕,如果再被李奇志的手下打一頓,說不定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郝玉蕾的心裡的那個緊張啊,就差說一句“你快跑,我攔着他們”了。
郝玉蕾這麼維護着陽葉盛,顯然是他們兩個的關係不簡單,更加讓李奇志心裡又酸又怒,狠狠瞪了陽葉盛一眼,冷聲道;“怎麼,郝總,這個男人也不是小白臉啊,你怎麼這麼向着他呢?”郝玉蕾冷冷說道:“李奇志,你管得太寬了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你走吧。”李奇志心裡更惱火了,怒聲道:“郝總,我會走,但是我得教訓教訓這小子。”“你敢。”郝玉蕾大驚,急忙就要過去護住陽葉盛,但李奇志比她更快,一個箭步就站在了郝玉蕾與陽葉盛之間,登時阻止住了郝玉蕾,然後對他的四個保鏢說道,“你們給我狠狠教訓這小子,但是下手注意點,打成重傷就行了,千萬別打死了。”郝玉蕾被李奇志攔住了,無法過去護着陽葉盛,急忙大聲喊道:“陽先生,你…你快跑。”
然後又衝着李奇志喊道;“李奇志,他身上有傷,而且是重傷,你不能讓人打他,否則的話,會出人命的。”李奇志哈哈大笑道:“郝總,你以爲我是三歲的孩子嗎?剛纔你們兩個碰了一下,你都被他碰倒在地了,他卻跟沒事人一樣,這像是受了重傷的人嗎?”這一點,是陽葉盛的疏忽了,他的身體受到碰撞的時候,本能的反應是站穩身體,卻忘記了自己現在是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是以,在聽到李奇志的這句話之後,陽葉盛的心裡馬上就生出了一抹殺機。
如果他們一旦動起手來,陽葉盛一旦將這四個保鏢打翻在地,事情勢必會很快就傳出去,畢竟三天前這裡剛剛發生過那件大事,這個大商新瑪特已經成爲了很多人關注的焦點,那麼陽葉盛教訓李奇志的事情肯定也會傳到劉長宇的耳朵裡。只要是有關陽葉盛的消息,劉長宇肯定不會放過,肯定會找人向李奇志詳細詢問事情的經過,那麼陽葉盛根本沒有受傷的秘密就會泄露,所以,陽葉盛本來只是想教訓李奇志一下,但卻因爲他多說了那句話,也就引發了陽葉盛對他的殺機。
見那四個保鏢向他走過來,陽葉盛突然一擺手,說道:“慢着,李先生,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咱們還是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吧。”李奇志一愣,轉首看了看四周的人,心裡一猶豫,點了點頭道:“好,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也好。”郝玉蕾則是心裡暗暗着急,暗罵陽葉盛笨蛋,這裡人多,如果他們一旦動手,或許就會有人報警,或者引來這裡的保安,如果去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恐怕你可就會吃大虧了。在陽葉盛的算計下,在郝玉蕾的擔心中,在李奇志的欣喜下,一行七個人一起向外走去。
剛纔,他們七個在這裡挺着,也有人以爲是發生了衝突,準備過來看熱鬧,卻又見他們七個人突然一起離開,便以爲他們本身就認識,也就沒有人在意他們了,只不過陽葉盛脖子上的繃帶引起了個別人的注意而已。出了大商新瑪特的門口,陽葉盛問道;“李先生,這附近哪裡有沒人的地方啊?”
李奇志也覺得有點奇怪了,似乎陽葉盛竟然一點都不害怕,暗想這小子是不是會點功夫,於是便說道:“距離這裡三十分鐘車程,有我的一處工地,這兩天因爲工人放假回家、收麥子了,那裡沒有人。”心中卻暗想,哼,我再喊幾個人過來,就算你有會點功夫,也只能被我的人狠揍一頓。
“你們兩個,坐在郝總的車上,跟他們兩個一起。”爲了防止郝玉蕾會趁機帶着陽葉盛逃走,李奇志便吩咐其中兩個保鏢坐在郝玉蕾的車上,不禁讓郝玉蕾暗暗叫苦,最後的逃走機會也沒有了。陽葉盛則是滿不在乎,跟着郝玉蕾來到她的車旁,一拉車門,就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路上,陽葉盛笑着問道:“郝總,這位李先生出門都帶着四個威風凜凜的保鏢,來頭肯定很大吧。”
郝玉蕾心不在焉地答道:“李奇志的舅舅是京城杜家的杜挽巨。”杜挽巨,陽葉盛心下一愣,暗想,杜挽巨不是杜顏呈和杜顏瑜的爸爸嗎,那麼李奇志就應該是他們的表哥了,這可就有點麻煩了。杜家,雖然是葉家和鄒家的政敵,但也只是政敵,陽葉盛並沒有聽說過杜家有什麼大惡,而且,勾結島國忍者的事情,陽葉盛一直都認爲只是劉家,並沒有杜家的參與,再加上杜顏呈和杜顏瑜的關係,再加上陽葉盛對杜顏領和杜顏煙的印象也不錯,是以他對杜家人也是很手下留情的,那天在洛奇盛的別墅裡,陽葉盛沒有殺杜家的幾個高手就是一個表現。
所以,一聽李奇志是杜顏呈和杜顏瑜的表哥,陽葉盛就有點猶豫了,要不要殺了李奇志。陽葉盛問了一句,就不再問第二句了,郝玉蕾心下奇怪,便趁着前面沒車,轉首看了陽葉盛一眼,見他雙眉緊蹙地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問題,以爲陽葉盛聽了李奇志是杜家的人,心裡害怕了,不禁暗歎一聲,着李奇志連我都要讓他三分,你一個外地人又怎麼能鬥得過他呢。郝玉蕾原本想打電話喊幾個人過來,將陽葉盛救下來,然後藏在自己的天堂門裡,李奇志就算再橫,也不敢去她的天堂門裡找事。可是,剛纔在他們上車前,李奇志對那兩個保鏢叮囑了一聲,只要她或者陽葉盛打電話,就把他們的電話奪過來,是以郝玉蕾也不敢掏手機了。
郝玉蕾不敢打手機,李奇志則是打了一個電話,又喊了八個保鏢趕往他的那個工地,以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果然,半個小時後,郝玉蕾和李奇志的汽車,一先一後地駛入了這一個工地,先後停了下來,郝玉蕾和陽葉盛赫然發現,在這裡已經又有八個黑衣漢子在等候着了。郝玉蕾下了車之後,忽然心裡一陣害怕,這裡果然是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就再也見不到別的人了,她突然擔心李奇志會不會在這裡非禮她。
但是,郝玉蕾現在想離開,已經是來不及了,李奇志是不會放她離開的,她現在只能暗暗保佑,李奇志會忌憚她的繼父,不敢對她怎麼樣了。見他的另外八個保鏢提前來到了,李奇志的底氣就更足了,十二個好手,就算陽葉盛再厲害,也絕對不是他們十二個的對手。李奇志下了車,冷冷笑道:“小子,如果你現在肯跪下來叫我三聲爺爺,然後再從我的褲襠下鑽過去,我就不讓他們打你,否則的話,哼哼,我在這裡打死你,也不會有人知道。”陽葉盛笑道:“李先生,你這話說錯了,郝總看着呢,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呢。”
李奇志看了一臉忐忑的郝玉蕾一眼,嘿了一聲道:“郝總自身還難保呢,你就別指望她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郝玉蕾聞言粉臉一變,怒聲道:“李奇志,你們杜家勢大,但是我繼父也不是好惹的,別人怕你們杜家,我繼父卻不怕。”不得已之下,郝玉蕾只得將她的繼父搬了出來。
李奇志哈哈大笑道:“玉蕾不要害怕,我李奇志是惜花之人,怎麼能把你怎麼樣呢,只不過呢,爲了不讓玉蕾你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等會兒我得給郝總拍幾張特別的照片。”幾張特殊的照片,誰都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了,郝玉蕾臉色又一變,還沒有開口,陽葉盛就笑道;“好啊,李先生,不如先給郝總拍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