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市區已是車水馬龍,剛剛下班的人羣擠上公交車、登上出租車、發動私家車,一輛輛的汽車奔馳在馬路上,疾馳來去,伴着路旁閃爍着的商店霓虹燈…
鄭楠楠站在西餐店二樓的落地窗前,雙手抱胸,眉頭緊鎖,望着這奔流不息的車流,思考着自己和肖天的感情,“難道我們的感情真的就像這車流一樣一去不返了嗎?”鄭楠楠懊惱地搖了搖頭,或許自己在感情方面做的真的一塌糊塗吧。
“楠楠!”一聲充滿激動和喜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鄭楠楠匆匆轉身,就看到韓新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韓新繼續說:“來了多久了?等着急了吧?”鄭楠楠臉一紅,急忙說道:“韓總,我也沒來多久,剛剛到。”鄭楠楠在心裡暗暗罵到:鄭楠楠,你這個笨蛋,是他追你耶,怎麼還是一見面就臉紅,還“韓總,韓總”叫個不停,你就不能拿出個架子來嗎?
韓新微微一笑,說到:“好吧,既然你執意叫韓總,那我也不勉強你了,不過我也要拿員工的對待方式對待你喲。嗨,本來還想私下裡做朋友呢,沒想到這機會都不給!”說罷,韓新擺出一副懊惱的樣子。
鄭楠楠一時間被韓新的“翻臉”嚇到了,急忙語無倫次地說道:“韓總,不是,韓哥,我不是拿您不當朋友,我只是,只是,只是一時間沒有注意。再說,您不是說有工作安排嘛,我才,韓總,韓哥,我錯了……”
看着鄭楠楠着急着解釋的樣子,韓新一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笑着對鄭楠楠說:“好啦,剛纔逗你的啦,沒想到你還認真了。嘿嘿,但以後記住,無論是不是工作需要,都別再叫我韓總了,叫韓哥。”鄭楠楠忙點着頭,心想:鄭楠楠,你還真是個大笨蛋,他三言兩語就把你搞得這麼狼狽,嗨,你在感情方面就是個傻瓜呀。想到感情,肖天的樣子在心中一閃而過,鄭楠楠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突然刺了一下,心好痛!
這時,韓新看了看西餐點四周,扭過臉對鄭楠楠說:“楠楠,餓了吧,我們去那邊吧!”鄭楠楠費力地把肖天的形象從自己腦中擠掉,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
韓新臉帶喜悅,步伐輕快,在前面帶路。鄭楠楠緊緊跟在韓新後面,一對俊男靚女引起了店裡不少人的關注,再加上韓新的一身名牌,回頭率一路攀升。韓新不禁一陣得意,這正是他想要達到的效果,追求女孩子自然要讓她感到跟着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嘛。
而這時的鄭楠楠完全沒有自豪、驕傲的樣子,反而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不在焉地跟在韓新後面。
“張總還沒來麼?”
“是,突然說有事情不能來了,既然來了就坐會吧,還沒吃飯吧,一起吧。”韓新這樣說,鄭楠楠反倒不好先走,只能坐下,看到自己的衣着跟這裡格格不入,有點不好意思,臉蛋微微發紅。
兩人剛剛走到電梯入口處,整想繼續想前走。這時,樓梯裡走出兩個人,前一個衣着華麗,妝容精緻的女人不是李曄是誰?而後面那個,原本瀟灑帥氣的樣子已被憔悴傷心代替,原本桀驁不馴的精神亦不復以前的神采,雖然表面上應付着李曄的話,可局外人一看就能發現他的心不在焉,而李曄卻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依然陪着他說這說那,好像滿不在乎對方的怠慢態度。
鄭楠楠和韓新看到後面這個人,同時停住腳步,愣在那裡,那不正是肖天嗎?
在他們發現肖天的同時,肖天也發現了他們,憤怒的神情出現在臉上,但只是一瞬而過,隨即,肖天的眼中便充滿了不屑,狠狠地盯了鄭楠楠一眼,說道:“李曄,我們走,今天我們不談工作,我跟你說說我小時候的事。”李曄馬上接口道:“好啊,好啊!我正好想多瞭解瞭解你。”說完經過楠楠身邊時用力撞了下。
韓新剛想發作,鄭楠楠已經從肖天身邊繞過,韓新一見,瞪了他們一眼,馬上跟了過去。
四人分開走遠後,韓新急忙說:“楠楠,你沒事吧?肖天和你不是關係不錯嘛,怎麼見面也不打招呼。”韓新這時還不知道其實肖天是楠楠的男朋友。。
而鄭楠楠的表現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鄭楠楠只是低着頭說:“韓哥,沒事的,我和肖天只是認識,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後幾句韓新聽出鄭楠楠說話都有些哭腔了,雖然韓新還是滿腹的疑問,但終歸不方便再問下去了。
而鄭楠楠此時的心裡的確是心如刀絞。第一眼看到肖天時,鄭楠楠心裡好痛,是心痛肖天,她沒有想到肖天會這麼看重自己,看重他和自己的這段感情。看到曾經帥氣瀟灑的肖天現在一副頹廢消沉、魂不守舍的樣子,鄭楠楠覺得真的是自己做的有些不對,自己不該放棄這段感情。可是分手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她又能怎麼挽回呢。
可隨後肖天的表現卻使鄭楠楠自己的心痛,他不在乎我!這是鄭楠楠聽到肖天那一番話後最早的感受,他要是在乎我眼裡就不會一副瞧不起我的神態,他要是在乎我就不會不理會那個女人對我的挑釁,他要是在乎我就不會和李曄那個傢伙一起嘲笑我!鄭楠楠,你在感情方面就是個大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你真是笨的可以了。
可是,爲什麼,當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身子會微微發顫?爲什麼,在他的眼中會有不捨?爲什麼,我在經過他身邊時竟然眼角也會泛出淚花?難道,難道我們真的,真的心裡還裝着對方?肖天,你還愛我嗎?我們還能繼續嗎?
鄭楠楠滿腹心事得被韓新帶到餐桌前,直到侍者拿來菜單,韓新催促點菜時,鄭楠楠才如夢初醒,隨隨便便點了點東西。
菜很快送了上來,韓新殷勤的照顧着鄭楠楠,說:“楠楠,忙了一整天了,早就餓了,快吃吧。”鄭楠楠點點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擡頭對韓新說:“我知道了,韓哥,你也多吃一點啊。”
可在鄭楠楠擡起頭的時候,鄭楠楠發現自己和肖天竟然隔幾個桌子相望!
原來,四人坐的並不太遠,而韓新和李曄正好相背而坐,這樣一來,坐在他們對面的鄭楠楠和肖天便一擡頭就可以看到。鄭楠楠苦笑了一下,世界真小!
這時,肖天不知爲什麼也擡起了頭,四目相對,鄭楠楠覺得肖天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講,那眼神中有哀怨、有不捨、有千重柔情、有萬種思念。兩人彷彿都明白對方的心事,又彷彿都不懂對方的想法,就像熟悉的陌生人。
在兩人相望的時候,韓新已經對鄭楠楠說了四句話,可鄭楠楠一點反應都沒有,韓新十分納悶,順着鄭楠楠的目光回頭看,就發現了肖天在身後不遠。韓新不禁心裡一股怒氣,韓新覺得是肖天對鄭楠楠糾纏不清,害的自己和她吃頓飯她都不專心。
韓新狠狠瞪了肖天一眼,回頭大聲叫道:“服務生!服務生!我們在這裡吃不慣,我們要求換個地方吃!”鄭楠楠臉一紅,馬上低下頭。肖天一聲輕哼,不屑地看別處了。
侍者一陣小跑來到韓新面前,先露出個職業的微笑,立即又說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的空桌子已經被定滿了,沒有辦法給您安排其他桌子了,您看?”
韓新聽完,對侍者說:“也就是說我們今天在這吃的話只有這一個桌子可以用了?”侍者微笑着說:“是這樣的,先生,抱歉。”
韓新又扭過頭去看肖天,看到肖天手拿着紅酒杯,嘴角掛着一絲嘲笑,雖然表面上正在和李曄交談,但仍能看出不時在往韓新這邊瞥。似乎在嘲笑韓新。
韓新惱羞成怒,一起身站起來,就要和肖天理論。鄭楠楠急忙也站起身來,對韓新說:“韓哥,你別衝動,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我們吃我們的,他們吃他們的。我,我不再看他就是了。”
韓新看了看鄭楠楠,覺得自己也有點失態,便重重地坐下了。鄭楠楠對一邊不知所以的侍者說:“沒你什麼事的,別擔心,回去吧,有需要我們再叫你。”
夜色更深,繁星漫天,店裡一片高談闊論,推杯換盞之聲。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在晚上這個空閒的時間,和家人、和朋友、和同事選擇這裡度過愉快的時光。可是,這裡有一對男女,卻胸懷心事,心不在焉。
鄭楠楠的桌上,韓新熱情着照顧着鄭楠楠,聊着公司、生活上的趣事,鄭楠楠裝作一副開心、在意的樣子應付着韓新。另一個桌子上李曄也對肖天大獻殷勤,肖天也應對得勉勉強強。可他們兩個都知道,對方在注意着自己,有時雖然眼光一對而過,但對方眼中的關心與擔憂已表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