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以後,肖天直接將車停在大門口,沒有理會保安的阻攔,抱着法海便跑進大廳,就跟瘋了一樣大喊起來,“醫生……醫生,醫生都去哪兒啦?快點出來啊!我這裡有病人,快點過來啊!”
肖天的聲音很大,也十分刺耳,在整個大廳裡面迴盪着,引來衆人異樣的目光,對於這些目光,肖天絲毫不在意,依舊大聲喊叫着。
因爲現在的法海的確很嚴重,不能有任何一點一滴時間被浪費。
聽見肖天這十萬火急般的呼喊聲以後,從好幾個地方,都有幾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衝了出來,本來對肖天這有些無禮的聲音感到十分不滿,但是看見他手中血流不止的法海,他們才恍然大悟,表情凝重。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得如此嚴重呢?”
肖天冷冷望着醫生一眼,有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覺,似乎特別介意他們碰到法海,對於眼前的這些醫生,肖天是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好感,因爲在他看來,這些人,雖然美其名曰爲醫生,但頂多也就只是算一個庸醫,庸醫與神醫的區別在於,神醫只會想方設法爲病人解除病痛,而庸醫,只會變着花樣來折磨病人,讓他們痛上加痛。
如果現在把法海就這樣交給他們,法海絕對活不過今天。
肖天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這裡沒你們什麼事情,你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迅速給我安排一個手術室,這個手術,由我來做!”
“什麼?!”從不同方向跑出來的醫生,在聽見這番話以後,還真有種被雷到的感覺,一臉錯愕和莫名其妙的望着肖天。
“先生,你現在那焦急的心情,我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治療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醫生來處理吧,畢竟我們會更加有經驗!”
聽見醫生的話以後,肖天心中的火焰,噌的一下便燃燒了起來,眼睛瞪得比水牛還大,怒視着醫生,“你們理解個屁啊!我就是醫生,你們誰都沒有比我更瞭解我兄弟的,而且我也不想讓我兄弟受煎熬!”
肖天的話,在衆人聽起來,顯得十分刺耳,一臉不悅,要知道他們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被數落,心中自然會感到不舒服。
“先生,不管你是怎樣的神醫,都必須要按照咱們醫院規定來!”
肖天冷哼一聲,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又蹦又跳,“規定是麼?那行,我就是你們醫院的醫生,我叫肖天,趕快給我安排手術室!”
“肖天?!”其中有一位脾氣很大的醫生,聽見後冷冷笑着,完全不顧病人的安慰,諷刺與挖苦道:“我們還真不認識什麼肖天的。”
可就在肖天準備掏出電話打給張院長時,突然有一位醫生,似乎想起了什麼,“肖醫生!你……你真是肖醫生啊!來來來,你跟我來吧,我這就給你安排手術室,不管怎麼說,還是搶救病人要緊!”
說完,這位醫生便滿臉笑意,態度好到極點的在前面帶路。
肖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現在救人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
看見這位醫生的態度以後,在場衆人,皆是一陣瞠目結舌,完全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這……這還是劉主任嗎?”
“就是啊,我怎麼感覺那麼奇怪呢?要知道劉主任在以往,那都是雷厲風行般的存在啊,現在怎麼在一個年輕人面前畢恭畢敬呢?”
“難道這自稱肖天的人,有很厲害的背景,是我們不曾知道的?”
“肖天?!”其中一人也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單手託着下巴,苦思冥想一番,拍着大腿,激動說道:“我去,我也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一號人,這肖天可是很厲害的存在啊!算得上是我們醫院恩人!”
聽見這個介紹以後,這幾位男子,簡直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木訥的眨巴着眼睛,“什麼?醫院恩人?真有這麼厲害?”
之前還豪情萬丈,挖苦諷刺肖天的那名醫生,現在就如同泄氣的皮球,頓時沒了脾氣,縮着腦袋,不安的說道:“你確定沒有騙我?”
這位對肖天有所瞭解的醫生,組織好語言,便將肖天的英雄事蹟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說的繪聲繪色,就跟真的一樣。
這幾位醫生也聽的一陣愣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簡直不敢相信,之前自己肆無忌憚,完全無視的人,居然會有如此厲害的實力,他們現在簡直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可此刻的肖天,完全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人,他怎麼將寶貴時間浪費在這些上面呢!現在的他,在劉主任的帶領下,走進了手術室。
用最快的速度將法海放在手術檯上,不停做着深呼吸,以此來調整自己呼吸,穩住心神,將隨身攜帶的銀針取了出來,現在他必須要抓緊時間給法海進行治療,刻不容緩,而且還要用自己拿手的方式。
若是現在有人看見肖天手拿銀針,準備治療槍傷,肯定會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甚至會覺得這簡直就是荒誕可笑,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鍼灸療法,雖然是我國博大精深之術,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以往最珍貴,最爲精髓的東西,漸漸被捨去了,現在在他們看來,這鍼灸療法,治治小感冒什麼的,還有用,但治療槍傷,簡直不敢相信。
但是隻有肖天知道,這鍼灸療法,雖然對衆多人而言,已經可有可無,但對他來說,卻是最爲關鍵和重要的魁寶。
醫學一道,道道想通,相互影響,互相聯繫,既然用鍼灸,能夠治好小感冒,那麼同樣也可以治好槍傷,認爲不可能的人,只是他們沒有掌握精髓,無知者無畏,但是,現在的自己,卻有一些把握。
沒有時間耽誤,用另外一隻手,再次點了幾個大穴,將法海被禁錮的穴位所解開,讓血液能夠自由自在的流動。
因爲鍼灸療法,只有在血液流通順暢的時候才能開展,它是用鍼灸扎穴位,讓穴位的反應促進血液循環,新陳代謝,從而治病。
但是對於目前的肖天而言,解開穴位,既是機會,同樣也是挑戰,此刻,雖然法海血液開始正常流通,給治病提供了條件,但是隨着血液的流通,法海的生命靈氣正在快速的消散,治病時間很短,有限制。
此刻的肖天,沒有任何猶豫,穩住心神,將那鍼灸,快而準的扎入法海幾大穴位,先控制住血液的流通再說。
連續施了好幾針後,法海那流通有些混亂的血液,暫時被穩住了,現在也到了最爲關鍵的環節,就是要用銀針,將體內子彈取出來。
此時肖天手中握有兩枚銀針,雖然還未開始,但他額頭上,完全被豆大汗珠所佔據了,即便是他,也知道這次治療難度有多大。
現在法海的子彈,幾乎在心臟位置,而自己則要將銀針扎入心臟中,從而將子彈取出來,衆所周知,人體是一個極其複雜的構造,而心臟,則是更加精密,哪怕是一個微小的抖動,就有可能讓人喪命!
即便面對如此困難,肖天也沒有任何退縮,因爲現在躺在手術檯上的,是他最好最好的兄弟,如果連自己兄弟都救不了,自己醫術再高,那又有什麼用處呢?兄弟是爲了救自己而變成這樣的,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想盡一切辦法,將手術檯上,身受重傷的法海救好!
肖天微微眯着眼睛,一個勁的喘着粗氣,他想要以此來穩住自己那浮躁而焦慮的心情,平心靜氣,只有自己沉住氣,這治療,纔會多一絲成功的可能,自己絕對不能讓兄弟,死在自己的手中!
肖天拿着銀針的手,莫名顫抖,汗水已將他的衣衫侵溼,一個勁的嚥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