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鐵牛可是一臉的憤怒,他的臉上被濃煙薰的一道黑一道白,鐵塔般的身子從吉普車裡狼狽的鑽了出來,對着已經開始冒煙的吉普車就是兩腳。
車門被他這兩腳踹的凹下去一塊,可是這又有什麼用?鐵牛心裡也很清楚,這輛吉普車算是完全報廢了!
鐵牛大罵一聲,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轉身就想要步行向前走去,正在這時,楚天等人的麪包車也正好停在了他的身邊!
“鐵牛,你小子從哪裡弄的這老古董?也敢開到路上來?幸好現在是晚上,要不然還不被人笑話死!”
豹子頭擡腿就從座位上了蹦了下去,指着鐵牛的花臉哈哈大笑起來。
“豹子頭?你怎麼會在這?”
看到豹子頭,鐵牛明顯一愣,再看到楚天秦雪和範勇也從麪包車上下來,鐵牛更是一臉的不解。
“鐵牛,是六爺叫你來這裡的吧?”沒等豹子頭開口,楚天搶先一步迎了上去,伸手在鐵牛肩膀上拍了拍。
“沒錯,是六爺叫我來執行任務的!”鐵牛點點頭。
“呵呵,那就對了,上車吧!”
“楚天,是六爺派你們來的?”麪包車上,鐵牛滿臉的疑問。
看着一臉憨厚的鐵牛,楚天緩緩的搖了搖頭,“鐵牛,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不是六爺派來的,但是關於你此行的任務,我卻比你瞭解的更多!”
能夠追上鐵牛,楚天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最起碼這樣一來鐵牛就不會成爲方六和閻王東矛盾的犧牲品了!如果再趁着這個機會拉攏一下他,那可就爽了!
“你這次是要去鳳凰大街六十六號吧?”看着鐵牛一臉的疑問,楚天笑着說道。鳳凰大街六十六號,正是那個東子招供的閻秀秀被囚禁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鐵牛一愣,趕忙問道。
“哈哈!我怎麼知道?鐵牛,你知道這鳳凰大街六十六號是什麼地方嗎?”
“當然知道!那是一棟快要拆遷的廢棄房子,六爺說那裡是山口組在臺北的一個小據點,今天晚上就是派我去炸掉那個小據點!”
說完,鐵牛拽過身上的一個小包,從裡面翻出一包炸彈。
看到炸彈,楚天一下子明白了,方六竟然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把閻秀秀幹掉!真他太狠毒了!
“鐵牛,你可知道這棟房子裡都有什麼人?”楚天問道。
“那裡是山口組的據點,裡面當然都是山口組的人了!”
“扯淡!閻王東的女兒閻秀秀就被人關押在那裡!”豹子頭也已經有些明白了,兩眼一瞪,破口大罵道:“狗日的方六,竟然想用這種發生暗算你,真他太缺德了!”
“閻秀秀就關押在那裡?這怎麼可能?難道說難道說六爺是想要我把她也一起幹掉?”
雖然鐵牛爲人憨厚,性格耿直,但是卻不是個傻子,一聽完豹子頭的話,心裡頓時也猜到了一些。如果閻秀秀真的被關押在那裡,這一個炸彈過去,肯定就去見閻王爺了。
“沒錯!”
看到鐵牛也已經想到這一點,楚天輕輕點了點頭,把自己的猜測從頭到尾的對着鐵牛說了一遍。鐵牛雖然明很震驚,但是卻也沒有插嘴,等到楚天把話說完的時候,鐵牛的臉已經憋得通紅了,一雙拳頭緊緊的攥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怪不得方六要我務必不要驚動上面的人,只要偷偷將他們炸死就行,原來是有這麼一回事!範勇,你給我停車,我要回去問問方六,我鐵牛一心一意的爲竹聯幫辦事,他竟然敢這麼算計我,我跟他沒完!”
鐵牛脾氣暴躁,也不管麪包車正在急速行駛中,單手一拉車門,轉身就要跳下去。
“你他傻了是吧?”楚天趕忙伸手把他拉了回來,又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鐵牛,我說了,這件事只是我的猜測而已!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閻秀秀是不是真的被囚禁在那個地方,再說了,說不定六爺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只是個巧合而已!就算你現在去找他又有什麼用?如果那樣的話你可是真的在臺北呆不下去了!爲了避免這件事被閻王東知道,方六一定會當場幹掉你的!”
“那你說怎麼辦?”想了一下,鐵牛也覺得楚天說的有道理,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這還不好辦嗎?”楚天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才笑道:“你現在跟着我去鳳凰大街六十六號,我們去看看閻秀秀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關押在那裡,如果是,那我們就把閻秀秀救出來!如果不是,那我們就把裡面山口組的人全部幹掉!反正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做,一切只要聽我的就行了!”
“是啊鐵牛,楚天說的沒錯!”看到鐵牛還有些猶豫,秦雪也趕忙開口勸道:“現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千萬不能莽撞,要不然就更難辦了!你想想看,你對竹聯幫忠心耿耿,方六沒有理由要叫你背這個黑鍋的,也許這真的是一個巧合也說不定呢!”
其實現在楚天和秦雪心裡是非常清楚,剛纔楚天猜測的沒有錯,方六絕對就是想要借鐵牛去幹掉閻秀秀,徹底打破閻王東和山口組的人聯手的可能。秦雪現在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要把鐵牛的情緒安穩下來,不叫他弄出什麼亂子來。
“好吧,我聽你的!”
考慮了一會兒,在幾個人的勸說下,倔強的鐵牛終於點了點頭。
現在範勇坐在最前面開車,楚天和秦雪坐在最後面一排的座位上,鐵牛和豹子頭就坐在中間的座位上。
麪包車行駛的速度依然很慢,但是既然鐵牛已經追上了,快點慢點也就無所謂了,眯着眼睛想着事情,楚天的耳邊模糊的傳來的豹子頭和鐵牛小聲的對話。
“鐵牛,聽楚天的沒錯!我豹子頭一輩子只服一個人,就是我老大楚天,別看他平時挺像個流氓,說話沒有正經的,但是到了真事上,那可絕對不含糊。”
“豹子頭,楚天長的這麼斯文,手底下真有功夫?”
楚天嘴角一揚,苦笑一聲,兩眼緩緩的閉上了,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打算。
“老大,前面就是鳳凰大街了!”
約莫過了有十幾分鐘的時間,範勇把車子在路旁停了下來,轉過頭對着楚天說道。
“嗯,把火熄了,把大燈也關了,不要叫他們察覺!”
一邊說,楚天一邊吩咐衆人下了車,戰在黑暗處打量着面前的情景。
鳳凰大街屬於幾十年前的老建築了,大都是二三層的木質小樓房,而且外表看上去很破舊,臺北政府在幾年前就已經下達了拆遷令,但是由於某種原因,拆遷計劃一直被擱淺了。
就算是白天,鳳凰大街上也沒有幾個人,更不用現在是凌晨十分了,一陣陣涼風夾帶着幾片樹葉飛過,感覺有些陰森。
除了有幾個路燈仍然在散發着昏暗的光芒之外,整個鳳凰大街都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是在躲在暗處觀察了幾分鐘之後,楚天發現遠處一棟樓房的窗口忽然有一道暗光閃過!
那光芒很暗,似乎是有人坐在窗口吸菸!
小聲和範勇交談了幾句,楚天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傳來燈光的那棟樓房,應該就是鳳凰大街六十六號!也就是說,正是關押閻秀秀的地方!
對着幾個人小聲叮囑了幾句,楚天一馬當先,率領幾個人貼着牆角,迅速向那棟樓房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