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內門,萬籟俱寂,只能偶爾聽到一陣蟲鳴聲,還有那永遠不知疲倦的流水聲。
在內門的一個不起眼的房間中還亮着燈,從窗戶上投射的影子可以看得出來,房間中有兩個人,一個高大勻稱,一個墩墩胖。
這兩人赫然就是和葉帆最不對付的郝建和楚風。
回到內門之後,郝建越想越不忿,憑什麼從半道上撿來一個人就能加入玄武門?即便是外門也不行。
但他也知道,自己沒能力將葉帆趕走,他還沒有這個權利,一旦讓童茜晨知道自己暗中使絆子的話,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的。
他的腦袋比較簡單,但卻知道楚風也不願意讓葉帆留下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只能找楚風來討要主意。
“風哥,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讓哪個廢物進入外門不成?我可看出來了,童師姐對這小子照顧的很,一旦讓他留下來,沒準童師姐會破例將他提拔爲內門弟子。”
郝建不無擔心的看着楚風說道,他知道楚風正在追求童茜晨,如果讓葉帆留下來,無疑是給楚風製造麻煩,楚風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哼!一個廢物而已,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他自己滾蛋。”
在自己親信的面前,楚風沒必要再維持着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的樣子,終於撕下了僞善的面具,一臉猙獰的道:“郝建,明天你這樣……”
說着,楚風壓低聲音。在郝建的耳邊耳語了一陣子,然後說道:“我就不信這樣還趕不走他,我要讓他自動離開玄武門!”
“高,實在是高!”
肉球郝建一臉諂媚的奸笑,道:“就這麼辦。風哥,你這招簡直絕了。好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就等着看熱鬧吧。”
……
第二天一早,天還不亮,所有前來參加入門考覈的少年們便起來了。在一名內門老者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巨大的廣場。
在廣場的中央豎立着一座高約三米,寬約一米的巨大石碑,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上面一個字也沒有。也沒有任何痕跡,就像是一面還沒來得及雕刻上名字的坯料。
上千少年在巨大的廣場上亂成一團,各種說話的聲音就像是一大羣蒼蠅,在葉帆的耳邊嗡嗡直響,吵得他恨不能堵上耳朵。
這些少年們都沒有睡覺,爲了今天的測試,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修煉,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這個道理不僅地球人知道,玄界的人也同樣知道。
在這羣少年之中。二十多歲的葉帆顯得鶴立雞羣,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雖然在人羣中,但他的心卻是孤獨的。
將他們帶到這裡之後,那名內門的老者讓他們在這裡等着,接受測試。隨即便消失了。
老者前腳剛走,肉球一般的郝建便出現在了廣場的中央。誰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混進這羣人中來的。
尤其是他是內門弟子,和這些還沒有經過測試的少年怎麼看都沒有半點交集的地方。
“各位。各位安靜一下,我是玄武門內門的弟子,我來說兩句。”
郝建一亮明身份,頓時將廣場上竊竊私語的聲音壓了下去,誰都知道,內門弟子意味着什麼,都很好奇他要說些什麼。
這些人並不知道外門入門的測試究竟要怎麼測試,如果能夠有前輩透漏一些的話,絕對是寶貴的經驗。
因此,整個廣場上雖然有上千人,但卻一下子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上千雙眼睛齊刷刷的盯在了郝建的身上,熱切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夠透露一些與測試有關的消息來。
看到衆人都不說話了,肉球郝建滿意的點點頭,一對兒小眼睛幾乎擠成了一條縫。
隨即,他將目光盯在了葉帆的身上,咳嗽一聲,請了清喉嚨,大聲對衆人說道:“各位,你們看到和你們在一起的那個大個子了嗎?就是昨天我們一起回來的那個。”
隨着他的話,衆人的目光頓時轉移到了葉帆的身上,同時疑惑不已,不知道這個死胖子究竟要說些什麼。
葉帆皺皺眉,他知道,郝建一定是針對自己來的,只是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果然,等衆人將目光轉回來之後,郝建接着說道:“就是這個人,他殺了天元派的外門兩名弟子,招惹到天元派這個龐然大物,是個典型的喪門星,如果不是乞求討好掌門千金童師姐的話在就被天元派的人殺了。如今,他又不顧年齡太大,死皮賴臉地要加入我們玄武門,以便得到我們玄武門的庇護,這樣的人渣,大家說,我們玄武門能收嗎?”
“不能!讓這種人渣滾出去!”
也不知道是郝建事先安排好的還是怎麼回事,那些前來參加測試的少年們紛紛怒吼,讓葉帆滾出玄武門。
“沒錯,這樣的人渣,不值得我們庇護,讓他滾出去,他不配和諸位爲伍,和他在一起,簡直就是你們的恥辱。”
郝建煽動人心的本事倒是一流,短短几句話,不僅抹黑葉帆,而且還挑動了衆人的情緒,讓他們將葉帆趕出去。
經過這一番煽動之後,這些涉世未深的少年們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眼珠子都紅了。
在他們簡答的想法中,葉帆就是一個招惹了強大宗門之後,自知無法自保,所以才厚着臉皮,不顧自身條件,年齡過大等限制,死皮賴臉的一套加入玄武門,借這棵大樹來保住自己的小命。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人渣,那胖子說得對,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簡直就是自己的恥辱。
雖然處在敵對的狀態,但葉帆也不得不爲郝建這個死胖子叫好,這番話說的簡直堪稱經典。
不過可惜的是,葉帆經歷過華夏的官場,也知道如何去利用規則,心態早就不是年輕時候的容易衝動,被別人幾句話一激就腦袋發熱的時候了。
這些話如果是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毛頭小子來說,恐怕是殺傷力巨大,但對於葉帆來說,他根本就沒有把郝建的話當成一回事。
不過由於這幾句話一說,葉帆的身邊立刻便變成了真空,所有人都彷彿要跟他劃清界限一般,躲得遠遠的,一時間,葉帆成了衆矢之的。
“各位,這個人的臉皮超級厚,他賴着不走,我們該怎麼辦?”
郝建一看自己的話沒有對葉帆產生任何影響,頓時也有些急了,不過這種情形楚風已經教過他該怎麼應對,馬上繼續煽動衆人的情緒。
“把他打出去,對這樣的人,不必給他留什麼面子。”
“沒錯,把他轟出去,玄武門不歡迎這樣的人。”
羣情激奮,那些少年們不知道天高地厚,被人幾句話一煽便腦子一熱,什麼後果都不管不顧了,一個個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向葉帆動手。
不過玄武門有嚴格規定,弟子有什麼恩怨,可以通過挑戰來解決,有專門的擂臺,但是卻嚴禁私鬥,一旦發現,立即逐出山門,決不妥協。
這個規矩這些新來的人不知道,但郝建卻是知道的,一旦爆發大規模的戰鬥,不僅這些人要被逐出山門,連自己也不能倖免。
對於這些毛頭小子,他倒沒什麼同情心,但是自己的命運和前途他卻關心的很。
一看衆人衝動之下就要動手,郝建趕緊繼續說道:“諸位、諸位,先不要動手,聽我一言!”
此時衆人的情緒已經被他調動了,對他的話倒是沒有任何反抗,準備動手的人也停了下來。
“各位,你們都是天才,是精英,跟這樣的人動手豈不是掉價?我們不動手,讓他自己走,如果他還繼續留在這裡的話,你們也不必在意,反正是一個廢物而已,我們沒必要跟一個廢物一般見識!”
郝建繼續挖苦、諷刺、打擊着葉帆,試圖讓葉帆自行離開。
再次聽到郝建的話,那些熱血衝動的少年們也冷靜了幾分,但依舊鄙夷地看着葉帆,不屑和葉帆站在一起,一下子將葉帆孤立了起來。
葉帆心中暗暗嘆氣,經郝建這麼一鬧,即便他進入了外門也會被人瞧不起的。
若非他選擇隱忍,急於加入一個宗門提升實力的話,按照他的脾氣,早就走人了!
……
就在葉帆被孤立的時候,天元派的掌門帶着宗門中的長老精英急速向玄武門趕來。
天空中彷彿飛過了一大片的烏雲,這些人都是天元派的中堅力量,可以說,這次天元派傾巢出動也不爲過。
飛在最前方的便是天元派的掌門,此時他正心急火燎,幾乎將自己的速度飆升到了極致。
因爲……
他知道,無論如何也要將葉帆抓回天元派,絕對不能讓葉帆落入玄武門的手裡。
否則,若是讓玄武門提前控制了地球這個巨大的戰略人才儲備基地,將會在未來涌現出大量的天才和強者!
那樣一來,天元州的勢力平衡將會被打破——玄武派將會獨大!
一旦玄武派獨大,以天元派和玄武門之間的宿怨,玄武派絕對不會放過天元派。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將葉帆抓回天元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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